“咚咚咚……”
是敲門的聲音嗎?在哪里?誰在敲門?
“救救我!”
誰?是誰?我要怎么救你?
“……求求您了!求,求求您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
“不!別殺我!”
喂!誰在你哪里?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回答我?。】蓯?,你快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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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被折斷,發(fā)出一聲清脆的斷裂聲!
王莽似乎渾身感到了一絲震顫,驚醒了過來。
面前有兩個男人坐著,右手端著杯咖啡,遞到嘴邊,卻沒有喝。他和停止書寫的男人一樣,抬頭看向了王莽。
“怎,怎么了?看我干嘛?”
“你不是會讀心術(shù)嗎?那你猜猜看好了?!?p> 王莽擦了擦剛剛額頭上冒出的汗,準(zhǔn)備開口,突然電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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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先生,我的別墅里可能……可能有些不好的事,希望你們幫忙處理一下……”
“什么事?”王莽眉頭一皺。
“不不清楚,我在地下室外面,聞到了些不好氣味……”
打電話的是個女士,說話拐彎抹角,聲音有些顫抖。
王莽有些不耐煩:“什么氣味?什么事?”
“就是……就是……”
“要說快說!我們有那么多時間和你鬧著玩嗎?婆婆媽媽的算什么男人?你丫的……”
中年警官瞪了過來,王莽意識到自己的工作失誤,咳嗽兩聲,盡量輕聲細(xì)語起來,“好了,別緊張,別害怕,報個警有什么?。孔≈?,姓名,告訴我你哪里發(fā)生了什么?”
“這里人人人……被被……撒撒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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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立馬沖了過來,接住電話,盡管女人說話磕磕絆絆,聲音忽大忽小,但他卻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地址!告訴我您的地址!我們馬上過去!”
女人含混不清留著聯(lián)系方式,緊張地確認(rèn)地址。中年警官這邊也開始調(diào)度出警人員。王莽穿上外套,楊程的手按住他的肩膀,“這次的事,你就別參活了?!?p> “為什么?”
楊程嘆了口氣,滿是皺紋的臉上似乎掛上一絲笑,“因為你是新人?!笨戳丝磼鞌嚯娫挼那嗄辏惨呀?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程渡,我們走。”
喧鬧的街道,一人走著,感覺耳邊有點嘈雜,也感覺心里空落落的。
我叫王莽,是個怪人。
我會讀心,可是我從來不輕易窺探別人的想法。這也許是我的傲慢,但對別人不會太過冒犯。
有時候真的想直接讀心就好了,什么愛恨情仇,就都會變得清清楚楚的。
可是我沒有,如果把每個人都抽絲剝繭,去窺探別人千辛萬苦隱藏起來的心酸,這樣卑鄙的利用自己能力,去攻略別人的內(nèi)心,那我未免太可恥了。
他們是人,不是glgame的一個角色,一個NPC。我,也只是個普通人,尚有原則的,只不過會讀心術(shù)的平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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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聲從街道飄來,消失在一棟別墅前。
楊程和程渡下了車,隨后而來的還有其他人員,包括檢驗科,法醫(yī)等人。
“帶我們?nèi)グ赴l(fā)地?!?p> 到了地下室的楊程徑直走了進入,程渡則開始對女人進行詢問。
“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異常的?”
“我……我一發(fā)現(xiàn)就通知你們了……”
楊程從地下室走了出來,還順帶關(guān)上了門,“你坐在那邊的凳子上?!?p> “為什么?”
“呃,好吧。這這……樣可以嗎?”
“你聞到氣味了嗎?”
“氣味?哦,是的,很明顯?!?p> “女士,坦白吧!你到底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異常的?”
“坦白什么?警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看來需要我說的更清楚一些。”
“一周前你就回到了這棟別墅,由于地下室這一層比其他層更加安靜,所以你一直住在地下室,就睡在隔壁房間,并且你每晚睡覺前都會喝一些紅酒,而發(fā)現(xiàn)了尸體的地方正是酒窖?!?p> 楊程語落,程渡繼續(xù)開口:
“現(xiàn)在的氣味太大了,根本不是剛剛逸散出酒窖的程度。如果你一發(fā)現(xiàn)就報警,那根本不會拖到現(xiàn)在!”
“我沒有!不是我……我只是一直沒注意到!你們這沒有任何證據(jù)。是強行把臟水潑在我身上!”
“只有調(diào)出監(jiān)控,就能確定上次你什么時候進入過酒窖了?!?p> “監(jiān)控?我的屋子里怎么會有監(jiān)控?不可能!就算有,你們又怎么知道?一定是在唬我!”
楊程嘆了口氣,“米花市鹿王町星光大道白桂園別墅區(qū)13號B棟,這是你的別墅,也是三個月前一件兇殺案的現(xiàn)場,很巧的是,那件案件也是由我處理的,而當(dāng)時的別墅主人還不是你,對吧?”
“隱瞞線索只會對你不利!”
良久的沉默,隨著一聲長長的嘆息結(jié)束,女人開口了。
“好吧,你們問吧,我會把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們?!敝心昱说穆曇敉V沽祟澏叮榫w也瞬間平穩(wěn)下來,甚至還倒了杯水,和剛才局促不安的樣子判若兩人。
都是表演,都是表演啊,程渡眉頭抽搐。
“程渡,等下你帶她回警局審問?!睏畛陶f著再次進入了地下室的酒窖中。
說地下室似乎有些不對,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地下一層,就這棟別墅來說包含了酒窖,桌球室,觀影室,以及兩個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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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走在回警局的路上,他有些心不在焉,不乘車,就步行著。
走在人群中,讓無數(shù)人的心中的想法充斥著自己的耳朵,這樣就可以放空思緒。煩惱的時候他經(jīng)常這種做,一直走,一直走,停下來,煩惱就會涌上心頭,畫面和聲音就會出現(xiàn)在腦海。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能聽到別人的呼救。反反復(fù)復(fù),從不停止,日日夜夜,歇斯底里,絕望而又凄慘。
憤怒,是的,我很憤怒,雖然我本應(yīng)該是個平和的老好人,爛好人,拉幫結(jié)派的時候剩下落單的那一個,利益沖突勾心斗角的時候,還想著和稀泥的那個。
實力,沒錯,我有一定的實力。有平常人的智慧,在痛苦中成長卻還不太夠用的情商。努力讓我成為一個可以靠自己本事吃飯,不怕餓死的人。
我只是不怕餓死,不是不怕死。我不怕餓,卻很怕死。
但是我一直無法壓抑自己內(nèi)心的憤怒,腦海中的憤怒。
我恨那些在我腦海里嘶嚎痛苦的人,我恨他們讓我失眠讓我精神衰弱,讓我感受到數(shù)不盡的驚嚇,和無休止的吵鬧。
憎恨他們?yōu)楹尾蛔约航鉀Q自己的痛苦,為何在我眼前不停出現(xiàn)??晌腋釉骱拊斐伤麄冞@種困境的人。
為什么要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為什么那么殘忍的殺害那些脆弱的生命?恃強凌弱就讓你們那么愉悅嗎?鮮血和慘叫就那么讓你們滿足嗎?我很想……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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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程渡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巴,他害怕自己再次笑出來,畢竟嘲笑智障不太好,會傷人家自尊的。
“我會讀心術(shù)?!?p> 程渡剛要開口讓他回去。
“我不會回去的?!?p> 哪里來的奇葩,不對。他怎么直接回答了我想說的話。
“因為我會讀心術(shù)?!?p> 嗯,這應(yīng)該是一種話術(shù),預(yù)測了我對他話的反應(yīng)。
“我沒有預(yù)測,這不是話術(shù)誘導(dǎo)”
這應(yīng)該也是話術(shù)和誘導(dǎo)。哼,讀心術(shù)?鬼才信你!
“……”王莽不在說話,心想,無論怎么樣你都不信嗎?
“怎么不說了?話術(shù)用完了是嗎?”程渡來了興趣。
楊程聽到了動靜走了出來,“你說你想當(dāng)警察?”
“嗯?!?p> “為什么?”
“我想讓所有該死的罪犯,得到法律應(yīng)有的懲罰?!?p> 我會戳穿他們內(nèi)心的陰暗,戳破他們陶醉在罪案里的自以為是的美夢,碾碎他們的尊嚴(yán)和一切!
“老師,他這都是話術(shù)誘導(dǎo),別給他騙了!太中二了!”
楊程敲了下程渡腦袋,“如果真的有和讀心術(shù)一樣的話術(shù)?那和讀心術(shù)區(qū)別大嗎?呵呵呵……”
“進來吧,你可以……先做個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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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渡停下了車,“王線人,在干什么呢?壓馬路呢?”
“你去哪?”
“押犯人回局里問話!”
中年女人聞言激動,突然要起身張口反對,王莽卻提前開口。
“她可不是犯人!”
“我說是就是。要不~你來審審?”程渡是個兩面人,平日里態(tài)度輕佻,一遇到大事,就嚴(yán)肅非常,而現(xiàn)在對他來說審個報案人,自然是小事一樁。
王莽上了車,“我只是個線人,提供線索,沒有權(quán)利審案?!?p> “得了吧,我楊程老師看中你了,兄弟,你也就是沒上警校,也沒趕上考試的時候,等過幾個月,你考試過了,老師準(zhǔn)就把你要過來了?!?p> “唉,說真的,讀心我是不信的。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就每次都能猜出來別人在想什么?”
“用讀心術(shù)做到的。”
“……”
“好吧。和你說話真的怕被噎死,你來審訊嗎?我來看著點,沒人好說什么的!”程渡拍胸脯保證。
“一個小時,我會給你答案。”
“讀心術(shù)也要一個小時嗎?”
“……當(dāng)然要”
“哈哈哈!還要一小時?果然不是讀心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