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生了什么？”
“……”眾臣僵硬了一秒，而后七嘴八舌地解釋道。
“陛下真龍之軀，竟喝光了整河的水！”
“哦？竟有此事？”敖賜一臉疑惑。
“陛下，千真萬確啊，方才天降旨意，可是親口證實過的！”
“是么？朕……朕竟如此……不凡么？”敖賜漲紅了臉，看樣子十分激動。
眾臣見狀又是輪番夸贊，將敖賜夸的天上有地下無，饒是他這龍臉皮，也擋不住的架勢。
“大祭司呢？”他這才想起正事，向四周張望著，發(fā)覺竟失去了欒瑾的身影。
“咦？方才……方才還在這呢?！?p> 林希和站在眾臣身后，眉頭緊蹙，他倏地?fù)荛_人群，向敖賜深深一拜。
“陛下，臣，云州縣令林希和，有事稟報?！?p> “林愛卿起身，但說無妨?！卑劫n挑眉，這人身上竟有欒瑾的氣息。
“稟陛下，”林希和渾然不覺，自顧自道，“前兩日，云州一名婦女因水患染上惡疾，癥狀表現(xiàn)為四肢長有膿包麻點，發(fā)紅，且腐臭……”
“這，這該不會是霍亂吧？”林希和還未說完，一位靠前的大臣往后退了退，心有余悸。
“嘶……”他這么一說，眾臣跟著往后退了退，看著林希和的目光都有些不對勁。
“林大人，可曾接觸過那婦人？”人群中有人拔高了嗓子問。
來者不善，可林希和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隨即點了點頭。
“既是如此，林大人可曾出現(xiàn)上述癥狀？”
又一人逼問，話語里皆是篤定與嫌惡。
“下官不曾?！绷窒：鸵荒樥?。
“這話可不對，凡是疾病，哪個沒有潛伏期的……”
“是啊，若真是霍亂一類，屆時便是為時已晚?！?p> “林大人可不要自顧自身，身為父母官，要為九御多考慮！”
“……”一言蓋過一言，皆是將矛頭指向林希和。
他受著四周傳來的數(shù)落，一點點攥緊指節(jié)，這，便是所在的朝堂么。
這一瞬間，他多想掀了這身官袍，可這黎民百姓，又該如何抉擇呢……
“父皇，兒臣有話要說?！?p> 這身稱呼，硬是將眾臣分開一條路。
“臨王殿下……”
“父皇，那日，兒臣與林大人一同見了那婦人?！?p> “哦？那是否是諸位愛卿所謅的……霍亂呢？”
敖賜將“謅”字咬得很死，聽在眾臣耳里，好似輕飄飄甩了一個巴掌，不響，但辣得生疼。
“回稟父皇，兒臣還未說完，那日，大祭司也在?！?p> 這三個字好似有安定人心的效果，眾臣一聽，再不敢造次，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縮得像只鵪鶉。
……
而那嚇住眾人的大祭司，此刻站在某人身后，淡淡地看著這場鬧劇。
“方才，若不是你出手……”欒瑾向前走了兩步，與夜挽白平立。
“你會出手么？”夜挽白轉(zhuǎn)身看她，眸子映滿深情，“……只因為你在、你愿?！?p> 他從不愿多管什么，說他是生性涼薄也好，無心也罷。
每次若不是她在場，他又怎會出手？
而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證明。
他配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