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的側(cè)顏,羽睫一顫,掩去眼底復雜。
“嗯?!币雇彀讻]有看她,只是一直攥著她,氣息極不穩(wěn)定。
見此,欒瑾也沒有多說什么,拉著他往前走,手上用了幾分力道。
走進林里,搖落的木槿似翻飛的絮,徜徉著風中的溫暖,一瓣一瓣拂在他臉上,如同清甜的夜間做的夢,美得有些不真實。
夜挽白突然停下腳步,朝一株木槿樹走去,目光頗為懷念那般,甚至伸手撫了撫主干上淺淡的掌印。
“?”
欒瑾隨著他目光看了眼,又轉(zhuǎn)頭打量他,多了幾分深究。
下一瞬,手被他執(zhí)起,作掌,貼在那主干的印記上,比對。
他的掌心微燙,貼著她手背,灼熱感也一并傳來。
欒瑾腦子一瞬空了,愣愣地看著眼前相貼的手,以及那大小吻合的印記。
好半響,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語氣有些顫。
“你,記起來了?”
“嗯。”夜挽白向前走了步,攬著她腰身,心跳地很快,呼吸就落在她耳邊,帶著隱秘的溫熱,致命的酥麻,“你是說,當初對我圖謀不軌。”
“我不是,我沒有,你亂說!”欒瑾臉上一燒,只覺溫度都稀薄了些,下意識否定三連。
“沒有?”他壓著她的手用了點力,示意她看,“這是證據(jù)。”
“我我我我那是……”欒瑾耳根都紅了,抖著嗓音辯解,眼底全是慌亂。
“那是什么?”他追問,整個人有些漫不經(jīng)心。
欒瑾眼一閉心一橫,做最后的掙扎,“喝醉了!”
“哦~”夜挽白悶笑一聲,“我不信?!?p> “你喝醉了只管威脅人啊……嗯?小、殿、下?”
夜挽白可還記得,當初她偷喝了酒,一臉憨笑的模樣,樂是真樂,傻也是真傻。
“那那……那不也沒成么?”
欒瑾底氣漏了氣,縮著腦袋,想到了什么,語氣心酸了幾分,“你冰清玉潔是真的,防我防得死死的。”
她這還沒得手呢!
當初見色起意,還正是年少風流的時候,趁著酒意就把人咚在樹下,還一不小心留了個“證據(jù)”。
夜挽白輕嘆一聲,似有些遺憾,更是恨曾經(jīng)的不爭氣。
誠然,步入天外天之時,他便覺得這一切過分地熟悉,腦海中閃過破碎的片段,總離不開這片木槿。
直到走進林里,準確來說,是看到這個掌印,一些模糊的片段才清晰了幾分。
卻不曾想到,當初的他“冰清玉潔”了些,才沒有讓她得手。
“所以,我警告你!”欒瑾不知何時掙開了他的范圍,后背貼著樹,眼神有些防備,恨不得把自己撇的干干凈凈,“你你別以為抓到了我的把柄,就可以借此嘲笑我!我沒甜頭,我也沒得手!”
殊不知,這個角度正好給他行了方便。
夜挽白順勢抵住,將她牢牢困在身前,掌心卻在她印記旁一壓,蓋章似的也留了印。
欒瑾的印記小了一圈,是右手。
夜挽白的印記卻能包住她的弧度,是左手。
欒瑾正疑惑著,冷不防聽到他一句,“瞧,你得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