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瑾就靜靜地聽他傾訴,沒有開口說什么。
畢竟,她是天地靈力所化,生來也是沒有爹娘的,即便是想要勸慰什么,也無從說起。
“不過,你若是想過生辰,每日都可以?!睓梃辉谝獾?fù)]了揮手,完全是一副“我有錢,我滿足你”的豪爽。
夜挽白怔愣一瞬,好不容易聚集的苦情就被那么沖淡了,兩人相臥無言,枕著那片星辰入眠。
到第二日,兩人心照不宣地回了凡界。
一下木舟,氣氛都變了,夜挽白突然想到那異樣。
“神界,可曾有神魔之體?”
欒瑾挑了挑眉,也不在意夜挽白如何得知,話里話外都是對他的關(guān)懷,“怎么,他找上你了?”
“嗯?!?p> 夜挽白也不隱瞞,很是大方地承認(rèn)。
誰知欒瑾瞇了瞇眼,眼神凌厲了幾分,“你的傷,他弄的?”
夜挽白一時摸不透她這是不滿還是嘲諷,猶豫一瞬,還是直言,“我也傷了他的?!?p> 神魔之體這樣的存在,在神界卻沒有半分透露,可想而知,定是有人刻意封住了消息,而這個人,除了欒瑾,試問又有誰能做到?
是以,他一時弄不清她的態(tài)度。
“呵,能耐了你。”
欒瑾心情有些復(fù)雜,怎么說呢,這些年她雖然昏睡著,可也是有法子時時刻刻關(guān)注著他,這樣滴心情,就好比給自己養(yǎng)了個夫婿,嗯,像養(yǎng)孩子那樣。
可突然有一天你的孩子被打傷了,你教訓(xùn)兩句,他轉(zhuǎn)頭給你回個“我還手了的”。
這……
“那,瑾兒想如何做?”夜挽白一點脾氣也沒有的樣子,退讓道,“不如,就那么算了?”
欒瑾暗罵一句不爭氣,一記眼刀飛過去,卻沒有什么殺傷力,“你在教我做事?”
夜挽白被她這小霸王語氣逗笑,發(fā)出靈魂拷問,“你最近,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話本子?”
欒瑾:“……”
他,他怎么知道。
與此同時,識海中窺探二人談話須彌獸也是一震,爪子挪著話本一屁股坐下。
“既是如此……”夜挽白看她那躲閃的模樣就知道自己說中了,眉眼一皺,當(dāng)即變了副可憐見的模樣,“小殿下是要庇護(hù)還是追究到底呢?唉,若是前者,我也不會怪你,頂多我受些委屈,莫要讓你難做……”
欒瑾:“……”
臥槽!
好濃一股茶味!
她幾乎是見鬼的眼神盯著夜挽白,后者神色稍顯不適,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做如此出格、出乎意料卻又……出息的事。
欒瑾是真的被他震到了,不敢相信自己養(yǎng)的苗苗就這么長歪了,“你你你……這是誰教你的?”
夜挽白清咳了兩聲,終究沒有把顧鎏沅給供出來。
欒瑾后退兩步,與他拉開距離,架勢卻充滿斗志,勢必要死磕到底,“這件事你不必插手,不管怎樣,你只要保證自己安全,其余的事我來處理。”
“好啊。”夜挽白很乖地應(yīng)下,想著顧鎏沅也不是一直那么不靠譜嘛。
兩人交談著,殊不知,前一日的動靜早就在神界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