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是暗算,定不會用那種莫須有的東西來,否則……豈不是太容易看穿?
可……
那一聲聲夫君似踏在他心尖上。
難不成,他真有個媳婦?
這般荒誕的想法一出,封珩一個寒顫甩了甩腦袋——他充其量,也不過十六而已。
他還小,他不想有媳婦。
……
封珩接連著幾日不大有精神,便是顧鎏沅這種二愣子也有所察覺了。
風和日麗,朗朗乾坤,鐵人三組聚于一堂,享受難得的愜意時光。只是,不和諧的聲音頻出。
“哈——”
顧鎏沅伸手戳了戳封珩,后者那即將閉上的眼猛地長大,鼻音里懶懶地“嗯”了聲。
“兄弟,這是你一盞茶時間里的第二十一個哈欠了。”
“……嗯。”封珩應了聲,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你晚上做什么去了?采花?”
話在嘴里繞了兩圈,封珩這才意識到他說了什么,想要反駁卻累得不想開口,對著他擺了擺手。
頭頂就一字,困。
這下,夜挽白也看不下去了,扶住他搖晃的身形,關懷道,“里頭有廂房,去歇會?!?p> “……不了?!狈忡耠p手撐了撐眼皮,只是困意襲來擋都擋不住,只好曲著胳膊,腦袋往手肘上就是一砸,而后晃了晃,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還迷迷糊糊道,“一會兒,就瞇一會兒?!?p> 天知道,軟軟的床他不香么?
若不是夢里總有人追著他喚夫君,他也不至于對入睡那么有陰影了。
“他這樣,要不要讓他阿姐來給看看?!鳖欥蹄湟娮R了封珩的秒睡,總覺得事出反常,向夜挽白比對著唇語。
夜挽白沒拒絕,順勢搭上他手腕,溫度有些燙,脈搏還是平穩(wěn)有力的。
隨即指尖一點,又分了縷神識探進去,不過片刻,眉頭便蹙了起來。
“怎么樣?有救么?”顧鎏沅見著他一臉凝重,甚至忘了壓低聲音,一腳踏上石凳,一手拽著他衣袖。
夜挽白又探了探,這才篤定道,“并無異常。”
顧鎏沅愣了愣,坐回身,指尖摩挲著下巴,又瞟了眼熟睡的少年,“你倆這反應,我還以為沒得救了。不過,這說明什么,不是身體出了問題,大概是……”
后面的話顧鎏沅沒再說下去,只是一手指著自己的腦瓜,意思不要太明顯。
夜挽白想了想,將阿興招來問了一番。
阿興自小跟著封珩,本是一只得道的花妖,想來也是欒瑾那頭指派的。
阿興對著二人行了禮,將這幾天封珩的情況全都交代了。
“所以,你是說阿珩每晚夢魘?”顧鎏沅看向封珩,三人說了半天,他竟連清醒的跡象也無。
“是,具體的內(nèi)容屬下也不曾得知?!?p> “阿夜,這,探得出來么?”
“要等他清醒,否則,他容易受壓迫。”
這也是方才他只探查封珩的身體內(nèi)部卻不曾探查頭部的原因。
“那,怎么辦?他這身體情況也不知何時才會醒?!?p> 顧鎏沅有些心疼這小少年,平常什么事自己擔著也就罷了,如今,卻連個好覺都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