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湍銏蟪穑?/h1>
跟著兩人走了一段時間,終于到達(dá)了他們的匯聚地。
這個地方,是一個略微有些寒酸的木屋院子,木屋因長期的日光暴曬和雨水沖刷,有著不少裂痕。
屋子雖破敗了些,但是院子里種的花草樹木不少,錯落有致,散發(fā)著蓬勃生機。
很顯然,這家主人生活雖比較拮據(jù),但不失為一個很有情調(diào)的人。
“快點!你們兩個,撒個尿也磨磨唧唧的?!?p> 那兩人剛一進(jìn)去,就有人抬頭扯著嗓子不耐煩地喊了一聲。
“急什么,這不就來了嗎?!催催催!上個茅房也不得安生。”那兩人中的其中一個以更不耐煩的口氣回懟,順手接過旁邊地上撂的鏟子,狠狠地在地上鏟了鏟。
鏟子?
風(fēng)流昔挑眉,這些家伙拿鏟子做甚?
她將身形掩在樹后,側(cè)身定睛看了一眼,大約十幾個黑衣人,每個黑衣人手里都拿著一把農(nóng)具,各色各樣的都有,如鐵鍬、鏟子、澆花水壺……
風(fēng)流昔:“……”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種地呢!
一幫人小心翼翼地在這戶人家的花壇里埋著什么,并且留了兩個人在門口蹲著,顯然是在放哨。
這鬼鬼祟祟的樣子,想不讓人生疑都難。
不過奇怪的是,風(fēng)流昔并沒有見到婦人所說的轎子和轎子里的男人,她在心里暗自留了個心眼。
有了!
她看了一會兒,眼里狡黠之色一閃而逝,她嘴角微微一挑,纖白手指輕捻了一張隱身符。
“嘩——”
隱身,隱身于無!
樹葉打著旋兒,輕飄飄地在空中隨風(fēng)飄了一圈。風(fēng)流昔負(fù)著手,無比瀟灑、瀟灑無比的走進(jìn)了,十幾個呆瓜黑衣人毫無所覺。
其實也不怪他們,這些皇宮侍衛(wèi)都是統(tǒng)一的高階靈圣,就風(fēng)流昔如今的實力,他們想察覺也難??!
放眼望去,花壇里花團錦簇、五顏六色,每一株花長的又高又稠密,風(fēng)流昔湊到跟前瞧了半天,才清晰地看到了他們擺弄的東西。
一株花,莖桿翠綠,分成條條枝節(jié)延伸而上,頂端開出一朵朵大紅色、極鮮艷的小花,無葉,根須纖細(xì)如毫毛。
狂亂花!
風(fēng)流昔在金書中見過狂亂花的介紹,這東西,確實是狂亂花無疑!
一簇簇狂亂花被他們分開移植到了花壇里,一群人忙活了好半天才終于收工,最后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小心翼翼地掩飾掉他們的痕跡。
瞧著他們便走路邊用樹枝遮蓋掉自己腳印的樣子,風(fēng)流昔輕呵了一聲,這幫呆瓜,還挺小心!
“誰!”
沒想到這輕飄飄的一聲呵笑,當(dāng)即就被其中一人聽了去!
“……”
這突如其來的一喝,讓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瞬間所有人都噤了聲,捏著鐵鍬的手慢慢攢緊,身子放低,仔細(xì)的聽著周圍的動靜。
風(fēng)流昔環(huán)胸隨意的站著,瞧著畏畏縮縮移到自己身邊的黑衣人,腳輕輕的抬了起來。
她瞅準(zhǔn)對方的屁股,一腳踹了過去!
“砰!”
對方不防,猛地往前栽倒,眼看著要把自己的鼻子撞歪,幸好用胳膊撐了一下。
風(fēng)流昔點點頭,戲謔一笑,反應(yīng)速度還不錯!
她低頭,順腳將地上一根圓棍子撥到了摔倒人的腳下。
“又怎么了這是?”其他黑衣人聽到動靜轉(zhuǎn)過身來,看到摔倒黑衣人的樣子,十分詫異。
地上的人驚懼一聲:“有人踹我!”
“你確定不是你自己絆倒的嗎?”有黑衣人指了指他腳邊的圓棍。
“你是不是腦袋里灌屎了,踹我屁股和我自己絆倒,這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好嗎?我不可能連這個也感覺不出來吧?”摔倒黑衣人氣急敗壞!
其他人覺得有道理,又小心翼翼地在周圍觀察了一陣,結(jié)果等了半響,半個鬼影都沒有。
“我說,你是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這里哪有人?。 ?p> “真的,你們相信我,剛才真有人踹我!”
“我也覺得有人。剛剛我聽見有女人笑了一聲!”剛才聽見風(fēng)流昔笑的黑衣人點頭附和。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所有人都不太相信了。
“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瘋了!”旁邊人笑話他,“回頭找窯子里的姑娘給你樂呵樂呵!”
“說什么屁話!”那人怒了,“我真的聽見了,你們可不要不相信,事情如果搞砸了,我們?nèi)汲圆涣硕抵?!?p> “行了行了,不管有沒有,我們先撤吧,太子還等著我們向他復(fù)命呢!”
那人依舊冷著一張臉,粗聲粗氣道:“處理尸體的人怎么還沒回來?這都老半天了,一個凡人都搞不定!”
處理尸體?!
風(fēng)流昔敏銳地抓住了這幾個字,瞬間,她腦海中零碎的東西像串珠子一般迅速聯(lián)系了起來。
獸潮,狂亂花粉,皇宮危機,太子,獸潮,尸體……
原來如此!
任允浩為解皇宮的獸潮危機,在皇宮密林與天濁之森延伸處,也就是這片村莊,給村里人撒上了狂亂花粉,以吸引靈獸注意。又擔(dān)心事情敗露,殺害一戶人家,并在其院子里種植狂亂花,制造是村里的人自己招來大量靈獸的假象。
風(fēng)流昔諷刺一笑,獸潮爆發(fā)也不過半日左右時間,任允浩居然就想出了這樣惡毒的法子。
幾個黑衣人商量了一番,最終決定在這里等一會兒,這幾日皇宮里莫名其妙消失的人不少,包括太上皇等靈王境高手在內(nèi),弄得皇宮人心惶惶,現(xiàn)在最好還是不要留其他人單獨行動。
風(fēng)流昔想通了這些事情后,光芒一閃,身影瞬間在原地消失了去。
再看時,她已經(jīng)飛到了半空中,閉上了眼睛,正在用靈識探查周圍可疑的動向。
她希望能來得及救那人一命!
神識一闊,方圓百里,風(fēng)吹草動,盡繪成形!
“唰!”
少女眼睛唰地睜開,緊鎖住一個方向,急速俯沖而下。
那個地方,有兩人黑衣人并肩走著,其中一個人邊擦手上的血跡邊抱怨,“這人的命倒還挺硬,搞了半天才將他給弄死,血濺了我一身!”
“就是,剛才咽氣的時候一雙眼睛使勁兒盯著我,要不是這幾年習(xí)慣了,還真是要被嚇?biāo)馈!?p> 兩人兀自說著,卻沒看到有人飄然落在了他們后面。
風(fēng)流昔循著淡淡血腥味兒,迅速在不遠(yuǎn)處的一棵大樹后找到了人。
這是一位老實而醇厚的中年人,身子半靠著樹干,無力落地的手上盡是勞作產(chǎn)生的繭子。他的心口處正正插著一把刀,將淺色粗布衣衫染成了血色,一雙眼睛睜得老大,看得人心里凄涼!
不用探鼻息,風(fēng)流昔就知道自己還是來遲了一步。
她輕輕拔出了他胸口的刀,又將他的衣衫整理了一番,用手緩緩闔上他的眼睛,“我?guī)湍銏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