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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師弟有點茍

這個師弟有點茍

追風(fēng)的袖珍豬 著

  • 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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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7-14上架
  • 10390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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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錯的選擇

這個師弟有點茍 追風(fēng)的袖珍豬 4181 2020-07-14 16:53:06

  黃昏時分。

  天色尚未徹底昏暗,白霧繚繞,護(hù)山大陣上琉璃閃爍片刻,便是隨著白霧,逐漸消隱在山林之間。

  乍一看下,這里除了一片白霧,竟看不出有絲毫其他建筑的樣子。

  一名身穿火紅長裙的少女,足下踩著一枚梭狀法器,手中拿著一柄長劍,而其手腕上一串銀色鈴鐺,被調(diào)皮的風(fēng)不斷撥弄,發(fā)出叮當(dāng)叮當(dāng)?shù)拇囗?,悠長而又迷幻。

  過往的弟子,無論男女,都會停下匆忙的腳步,問上一句“火師姐好”。

  隨即,便是那些男弟子愛慕中透漏放光的眸光。

  以及,那些女弟子掃過少女身體之后,內(nèi)心之中不自覺生出的挫敗感。

  而紅裙少女對這些不同的目光置若罔聞,只是微微點頭示意,腳下速度卻是絲毫不停,不消片刻,便是停留在一座山頭上空。

  夕陽的余暉,透過護(hù)山大陣,映照在山頭,將這山頭涂染成一片金色。

  而這山頭,由三座主峰和一些平滑的山脈構(gòu)成,站在高空中,乍一看下,仿佛一只趴在地上休憩的二哈,說不出的恬靜安逸。

  偏偏這二哈的一只耳朵憑空消失,讓整個山頭,缺少了那么一點點和諧。

  隱約間,還能看到主峰上三個閃爍的大字。

  大黃峰。

  ……

  且說這山頭之名也是大有來歷。

  這山頭的前主人,也就是紅裙少女的師傅,曾經(jīng)養(yǎng)過一條通體金色的大狗。

  后來還給這條大狗取了一個很不俗的名字--大黃。

  那大狗異常通曉人性,除了喜歡幫紅裙少女的師傅改造洞府之外,偶爾也會有一些異常舉動,甚是討師尊喜歡。

  而山頭每到夕陽之時,總是變成一片金色,外形又和她師尊養(yǎng)的那條大狗極其相似。

  故而師尊給其取名,大黃峰。

  “師傅呀,您已經(jīng)離開宗門十年,再不回來,這大黃峰,怕是要落入宗門其他長老之手了。”

  紅裙少女喃喃自語了幾句,隨即便是搖了搖頭,向自家山頭落去。

  她剛?cè)?zhí)法殿將今日戰(zhàn)況匯報完畢,又聽了一會兒其他師叔的“諄諄教導(dǎo)”,這會兒才有時間返回自家山頭。

  少頃。

  紅裙少女落到大黃峰中間的一座山峰上。

  蒼松綠柏,百丈之外,是一個小湖泊,微風(fēng)吹來,波光粼粼,而在湖泊旁邊大概三十丈的地方,建有兩座石屋。

  少女蓮步輕移,向其中一座石屋緩緩走去。

  “恩?人呢,怎么感應(yīng)不到氣息,難不成去了別的山頭?

  不應(yīng)該呀,就師弟那個性子,除非我打昏了綁著去。

  否則只他一人,是絕對不會離開這大黃峰的?!?p>  感應(yīng)到石屋之中并沒有流蘇的氣息,少女秀眉微蹙,打算去石屋中看看。

  然就在她往前走了不到一丈,異變突生。

  就見原本空無一物的山峰平地上,忽然間云霧四起,獸吼不斷,頃刻間,幾十道身影從云霧中踏出,將少女團(tuán)團(tuán)圍住。

  少女凝神一看,竟然是三十多頭身高足有一丈,體型健壯,口生獠牙的狒狒。

  然這狒狒和山林中常見的狒狒卻有所不同,不但體型要大很多,手中更是扛著刀槍劍戟,狼牙棒等不同的武器。

  吼。

  當(dāng)中一只狒狒揚天發(fā)出一聲長吼,手中巨大的狼牙棒高高掄起,連帶著空氣,都發(fā)出一陣嗚嗚的聲響,向少女砸去。

  少女冷哼一聲,足下輕點,嬌軀卻是已經(jīng)向后滑出幾丈,同時手中長劍一抖,霎時間漫天劍影交織,將自己身體圍的密不透風(fēng)。

  砰砰砰。

  轟轟轟。

  雙方交戰(zhàn),天地靈氣不斷晃動,悶響聲宛若平地驚雷,一刻都未停止。

  而這些狒狒見久攻不下,忽然變得暴戾起來。

  就見其中一只狒狒將手中武器狠狠插到地上,隨即,手中多了一疊符篆。

  其他狒狒見此,手中同樣多了一疊符篆,而這些狒狒接下來的動作,出奇的一致。

  就見它們將手中符篆一扔,接著集體后退。

  這一刻,少女臉上再也不復(fù)方才的鎮(zhèn)定之色,手中法訣連續(xù)變幻,口中咒語聲如同急雨,便是那好聲音的主持人見了,也要自慚形穢,嘆其自己望塵莫及。

  轟轟轟。

  上百枚符篆同時爆裂,剎那間,風(fēng)刃,冰刺,雷鳴,毒霧,火球,土錐,還有大量憑空出現(xiàn)的藤蔓,向少女席卷而去。

  少女手中長劍此刻已經(jīng)變成十二柄小劍,靈光狂閃,將大部分攻擊都化解。

  然而少女雖然修為厲害,靈器小劍也頗為不凡,奈何這些符篆也并非那種垃圾符篆,百余張符篆同時爆炸,少女此刻體內(nèi)靈力已經(jīng)虧空,再無法化解下一輪攻擊了。

  而那些狒狒,見一次攻擊并未奏效,毛茸茸的臉上瞬間布滿怒意,下一刻,每一只狒狒手中再次出現(xiàn)一疊符篆,作勢就要扔出去。

  少女面色劇變,口中厲聲呵斥道:

  “流蘇,你這個混蛋,再不出來,你師姐就要升天了。”

  而那些狒狒,顯然沒有理會少女的意思,手中符篆靈光狂閃,看樣子就要將少女轟到毛都不剩。

  然而下一刻。

  這些狒狒手中動作紛紛一滯,隨后臉上怒容消失,符篆也被收了起來,恭敬的排隊立在了兩旁。

  與此同時,云霧消失,一名身穿黑色長衫的少年,出現(xiàn)在少女眼前。

  “混蛋流蘇,你這是干什么?你要謀殺親師姐不成?”

  少女此刻頗有些狼狽,不但面色慘白,而且身上所著的紅色長裙,也多處破損,一時間春色乍現(xiàn)。

  “咳咳,師姐莫怪,師弟怎會有謀殺師姐之意,只不過是自己方才在練功,為防他人忽然打擾,這才布置了一些手段?!?p>  流蘇將目光從少女身上收回,接著一揮手,那些狒狒飛快縮小,最后沒入一個儲物袋,被流蘇收入了袖子之中。

  “這是自家山頭,你防誰?防我嗎?”

  少女依舊杏眼微嗔,胸口劇烈起伏著,讓那紅裙的上圍,顯得岌岌可危,隨時都會崩潰一般。

  “師姐莫生氣,還是先去自己房中換一套衣服,稍后再說此事吧?!?p>  言聽于此,少女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窘迫,玉足一跺,帶起一陣香風(fēng),卻是直接去了自己的石屋。

  片刻之后。

  湖泊旁邊的一個涼亭里面。

  火珊瑚重新?lián)Q了一身火紅色的長裙,那柄靈器長劍,卻并未被其帶在身上,而是放在了房間之中。

  涼亭之中,身穿黑色長衫的流蘇盤膝而坐,身前放著一個桌子,桌子上則放了幾個青花瓷的圓盤。

  “師姐坐,嘗嘗師弟的手藝如何?!?p>  “哼,你別拿這些好吃的來堵我的嘴,整日就弄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自己的修為呢?

  自從十年之前你受了一次傷,這十年來,你修為寸步不前,每天窩在自家山頭,也不知道你在搗鼓什么玩意。

  你我修士,當(dāng)以自身修為為主,沒有修為,你如何在諸多弟子中勝出?

  又如何獲取足夠的資源維持自身的修煉?

  現(xiàn)在其他弟子忌憚我這個宗門第一師姐的名頭,尚且不敢對你如何。

  但是若有朝一日我遭遇不測,或者去了別的山頭,你要怎么辦?

  你就不能用點心在修煉上?

  整日鼓搗這些傀儡符篆,有何用處?”

  火珊瑚氣鼓鼓的,卻是沒有看桌子上那些被蓋起來的美味,一連串的訓(xùn)斥之語,仿佛機關(guān)槍一樣一股腦的抖了出來。

  “師姐乃有福之人,遭遇不測這樣的話,想必師姐也是隨便說說,當(dāng)不得真。

  至于離開山頭加入別的山頭,師姐舍得嗎?

  別的不說,其他山頭可沒有師弟這樣的手藝,給師姐做好吃的?!?p>  流蘇卻是絲毫不慌,單手一招,圓盤蓋子打開,剎那間,一股清香溢散而出,狠狠刺激著火珊瑚的味蕾。

  “啊呀,我真快被你氣死了,說了這么多,你就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是吧,這飯不吃也罷,我,我,我,我餓死算了?!?p>  火珊瑚鼓著腮幫子,仿佛一條脹氣的河豚,倒是平添了幾分可愛。

  “師姐當(dāng)真不吃,今日可是上好的石斑魚,我特意做了秘制醬料?!?p>  “不吃,餓死不吃,除非你答應(yīng)我好好修煉。”

  “師姐不吃,那我一個人吃了?!?p>  ……

  于是,半個時辰之后。

  火珊瑚整個人斜靠在椅子上,手中端著一盞琉璃酒杯,細(xì)細(xì)將杯中液體倒入口中,粉色的舌頭,將嘴唇上殘余的醬汁舔干凈。

  而桌子上用來盛菜的圓盤,此刻空空如也,一點不剩。

  “我說小師弟呀,你這釀酒和做菜的手藝,當(dāng)真是極品,若是你這修煉也能和做菜釀酒一樣用心,現(xiàn)在恐怕也是內(nèi)門排名前十的弟子了。”

  火珊瑚醉態(tài)朦朧,語氣倒是有些慵懶。

  “呵呵,師姐此言差矣,為了門內(nèi)排名,就去打個你死我活,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門內(nèi)其他師兄弟暗算,落一個身死道消的凄慘下場。

  人如果死了,這修仙還有什么意義呢?”

  流蘇卻是渾然不在意,再次給火珊瑚到了一杯美酒,自己則只是小酌。

  “可是你不爭,哪里來的資源?”

  “師姐爭了這么多年,掛著一個天煞門首席大弟子的名頭,又得到了多少資源呢?

  每次正道門派來犯,師姐都是殺敵最多的一個,然而事后所分戰(zhàn)利品卻是最少的一個。

  這么多年,師姐修煉所用的材料,不也都是從別處搶來的嗎?

  有幾分是宗門賜予的?”

  這一番話,說的火珊瑚啞口無言,最終,卻只是嘆了一口氣,悠悠的說道:“宗門也不是完全無情,至少沒有收回我們的山頭不是?!?p>  “呵呵。”

  流蘇起身,臉上神色不變,目光最終落到大黃峰那只缺失的耳朵上,開口道:“當(dāng)年,若非師姐將我大黃峰的靈脈整個挖出來交給了宗門,這大黃峰,怕是早就改名易主了吧?!?p>  “唉,是呀,師傅他老人家若是有朝一日回來,看到大黃峰的狗耳朵消失,不知道要氣成什么樣子?!?p>  火珊瑚將手中瓊漿一飲而盡,看著那只空蕩蕩的狗耳朵,有些悵然若失之感。

  那耳朵,本是大黃峰的靈脈所在,在他們的師傅離開大黃峰五年之后,為保住大黃峰一脈,她不得已將這靈脈連根挖出,送給了宗門,這才讓這大黃,少了一只耳朵。

  “且不說宗門如何,就說我大黃峰,昔日師傅尚在的時候,雜役弟子加上師傅的親傳弟子,有兩百余人。

  而今十年過去,那些弟子死的死,跑的跑,竟然只剩下你我兩人,何其哀哉?

  宗門每次有什么危險的任務(wù),也交給師姐去處理,焉知不是宗門想要換一種方式除掉你呢?”

  火珊瑚聽到這里,整個人臉上笑意已經(jīng)徹底消失,時間過了良久,才開口道:“實在不行,我就帶你加入其它山頭,宗門無非是想收回大黃峰,又不好直接開口,我讓出來不就可以了。”

  “師姐此言差矣,當(dāng)年師傅所收弟子中,雜役弟子尚且不說,親傳弟子天賦堪比師姐的,也并非沒有。

  那些弟子,有一部分是去執(zhí)行宗門任務(wù)的時候意外死亡,有一部分卻是加入了別的山頭。

  他們的命運現(xiàn)在如何呢?

  恐怕他們混的,還不如其他山頭的雜役弟子吧。

  有危險要沖在第一線,有好處和他們沒有一點關(guān)系。

  即便師姐現(xiàn)在位居天煞門首席大弟子之位,然修為只有納靈境四重。

  或許你在當(dāng)代弟子眼中修為已經(jīng)通天,然而在那些結(jié)丹境的長老的眼中,不過是一枚棋子,隨時都會被拋棄?!?p>  火珊瑚閉口不言。

  她知道,流蘇所言,都是事實。

  然而她加入宗門多年,思想總歸有些固執(zhí),雖然知道宗門的各種弊端,自己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任由宗門擺布。

  “那你說,該怎么辦?”

  “師姐在門中多年,凡事都沖在第一位,然這么多年,除了賺了些許名頭,又得到了什么好處呢?

  天煞門總有一天會被正道所滅,師姐以后應(yīng)該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韜光養(yǎng)晦,收斂鋒芒,將自己搶來的資源攢下,加快自身的修煉。

  等時機成熟,便可以離開天煞門,重新尋一宗門,安然修煉,度過此生,豈不快哉?”

  “這……”

  火珊瑚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不知為何,她今日總覺得,這小師弟所言,甚有道理。

  而她曾經(jīng)在宗門所受的那些諄諄教導(dǎo),此刻居然變得模糊起來,這讓她產(chǎn)生了短暫的懷疑和迷茫。

  難道。

  真要學(xué)小師弟一樣,茍死山中嗎?

  似乎……

  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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