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最殘酷的捕獵者,不是兇猛的讓人害怕,張著血盆大口上去就讓獵物致命。而是慢慢的,一點點的逼近。
他先是給獵物生存的可能,放他們一條生路,就在獵物覺得前路是無限生機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給獵物致命一擊。
而沈靖時,就是屬于后者,或者說最殘酷的捕獵者。
他雙手撐著桌子,將身體微微后仰,看著屏幕里的一切,臉上的表情琢磨不定。
——
去往機場的路上,孟祈東就已經(jīng)吩咐人辦好了一切。
事情其實是有些棘手的,安凌的證件全部在沈靖時的手里,她匆匆跑出來,自然是什么都沒有帶。
可是孟祈東將一切事情都辦妥了,邊開車邊接著電話,安凌就坐在他的旁邊。他所用的那些個手段,也不介意安凌聽到。
他不是沈靖時,總是維護著一副光鮮的外表和良好的形象。一定程度上來說,他比沈靖時活的要真實的多。
好幾次,孟祈東想要開口,卻把話吞了回去。
到了機場,他便再也忍不住。
“就留下來不行嗎?我現(xiàn)在對你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我發(fā)誓!”
“妞兒,你身上什么都沒有,就算是離開了江城,又能去哪里?跟我回去,你要是咽不下這口氣,我們把那混小子整個半死,給你出口氣。你要是想清靜的生活,我就找個安全的地方,讓他永遠無法打擾到你。。”
孟祈東一口氣說完,才看著安凌的臉,只是看她格外平靜。
一會兒,她只有一句簡短的“謝謝。”也只是這樣客套的感謝。但是,她不需要。
沈靖時和孟祈東兩個人,她都不想再扯上任何的關(guān)系。
“可以開一下車門嗎?”
安凌接過了他手里的機票,與機票一起的還有一張卡。她沒有拒絕,一并接下。
孟祈東沉默下來,看著她好半晌,按下中控打開了鎖上的車門。
“密碼,是你的生日?!?p> 安凌已經(jīng)下車,聽到這句話動作一頓。她的生日,說來還真是諷刺,今天沈靖時公寓的密碼鎖,密碼也是她的生日。
只是一瞬的停頓,她沒有再猶豫向機場內(nèi)走去。
孟祈東的車在路邊停留了好一會兒,直到他把腦袋伸出窗口,脖子伸的老長,也見不到安凌的身影。
有些煩躁的將腦袋收了回去,不小心磕到了頭。
孟祈東怒罵:“奶奶的。”從口袋里摸出煙來,剛?cè)阶炖铮蝗挥腥饲昧饲盟能囬T。
他掀了掀眼皮,一臉狂傲的看過去,兩個穿著制服的交警正站在他的車側(cè)。
孟祈東只降下車窗,十分敷衍的問了句:“怎么了?”
“請問你是孟祈東孟先生嗎?”那兩人問道。
因為語氣不差,說話又客客氣氣地,孟祈東十分受用,脾氣自然也就壓了下去。
“是啊,怎么了?”他還算好脾氣的反問。
那兩人立即賠笑道:“這就對了,還請孟先生開一下車門,我們再說?!?p> 孟祈東還真就打開了車門,只是剛打開,手上就被套上了冰涼的手銬。
“你們這,知道我是誰嗎?!”孟祈東瞪大了眼睛,居然連他都敢拷,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這是。
“孟少爺,得罪了?!逼渲幸粋€警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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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審訊室里。
孟祈東第三次開口,要了一杯水。
站在門口的警察有些為難,“你還要喝?”
孟祈東挑挑眉頭,滿是不屑的開口:“我倒是想喝兩杯酒,你們這兒有嗎?”
那警察搖了搖頭,被孟祈東逗笑了,一會兒又神色嚴(yán)肅的站在那里。
孟祈東心里一動,向那人勾了勾手。小警察帶著些狐疑走過去。
就聽孟祈東說:“我尋思,最近也沒犯什么事啊?整天待在家里,修身養(yǎng)性的生活。你們這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這話不是夸張,他自從再一次見到安凌,就一直過的是清心寡欲的生活,就差在家里供個菩薩,整天求神拜佛以圖安穩(wěn)。
可是,突然被帶來這里,連平時張牙舞爪的他都有些弄不清門道。
孟祈東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那小警察就更不清楚了。
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孟祈東沒好氣的說道:“滾滾滾,離老子遠一些?!?p> 那警察也不生氣,默默的又回到了門口。
他在審訊室里待了將近四個小時,下午的時候,才有人進來。
說是一個誤會,昨晚金柏路發(fā)生了肇事逃逸的事,又恰好是在監(jiān)控死角。但好在現(xiàn)場有目擊證人,早上跑來指認。
可這一指認,就指認錯了人。
“老子昨天一整天都在忙,哪有時間去逃逸?”孟祈東沒好氣的說道。
這種烏龍事件什么時候也到了他的身上?
審訊的警察滿臉嚴(yán)肅,看了一眼孟祈東,眼神里面都是不滿。
“既然調(diào)查清楚了,那我可以走了吧?”孟祈東說著,拿手銬撞了一下桌子,刺耳的聲音。他滿臉的狂傲與不屑。
“是調(diào)查清楚了,但是我們也發(fā)現(xiàn)你之前有違規(guī)駕駛的情況,而且還不止一次。所以,依法對你進行三天拘留?!?p> 審訊警官話音剛落,孟祈東立馬站起來,有些不可置信。
“三天拘留?罰多少款,我交了。但是我現(xiàn)在就想離開這里。”
“這也是你父親的意思,所以,別多費心思了,沒人能夠幫的了你?!?p> 孟祈東張了張嘴,看來這件事又傳到了他老子那里。
其他人無所謂,孟祈東還是在乎他爸的感受和看法。
他是愛玩愛鬧,可那都是和家里撇清關(guān)系的胡鬧。胡鬧歸胡鬧,可是絕對不會連累家里。
不就三天嗎?一眨眼一閉眼也就過去了。
三天時間也沒有什么大不了,想當(dāng)年他和沈靖時什么罪沒受過。
最嚴(yán)重的一次,是沈靖時替他擋的刀,胳膊都差點被卸下來。
孟祈東有些出神,可又立即清醒過來。
不知道安凌離開了嗎?又去了哪里?
他了解沈靖時,比誰都了解。
如果安凌走不掉,究竟又會發(fā)生什么事?還是應(yīng)該不讓她離開的,孟祈東有些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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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暴雨,讓航班延誤了。
安凌坐在那里待機,候機場里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