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咕嘟……
“啊——”小房間中,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男人暢快地咧開嘴,將酒瓶子咚地一聲墩在被當(dāng)做桌子的廢舊鐵皮柜子上,摸了摸嘴:“他媽的,舒服?!?p> 在他的對面,一個禿腦袋小個子拿過了酒瓶,也灌了一口,拿起一片玉米片扔進(jìn)嘴里邊嚼邊說:“可惜今天沒有拍下來那人的樣子,不然還能讓小凱特看看她爸爸的蠢樣?!?p> 說完兩人哈哈大笑,絡(luò)腮胡抱起了一旁的水煙壺咕嚕咕嚕抽了兩口大麻,緩緩?fù)鲁鲆豢跓煔鈱χ飩?cè)緊密的房門喊道:“漢斯!你他媽的好了沒有!”
話音未落,一個滿頭卷發(fā)的男人醉醺醺的打開了房門,有些凌亂的衣衫露出他稍顯褐紅的粗糙皮膚,他抻了抻還沒提好的褲子,滿臉不耐煩:“喊什么!嗝!”
“怎么了,”禿頭滿臉淫笑:“小凱特傷了你的心嗎?哈哈哈哈哈!”
“這個臭娘們,”醉醺醺的漢斯擺了擺手:“已經(jīng)快玩完了,我們,嗝,得找個新的!”
聽到這話,絡(luò)腮胡子有些懊惱:“還不是都他媽怪你,每天都給那么大劑量,誰也受不了啊?!?p> “誰說的!”漢斯一屁股坐下,喝了口酒:“老子不是還好好的,身強力壯,還能——”
說著,他拱了兩下屁股,做出了一個淫猥的動作。
“你簡直就像個發(fā)了情的公狗,”禿腦袋指著漢斯哈哈大笑。
正當(dāng)三人說著,突然間,房門被人叩響了。
“誰!”絡(luò)腮胡子還算清醒,一把抓起了桌上的手槍。
咚咚咚。
門外的人并沒有回答,而是又敲了敲門。
其實他們知道,這扇普通的房門除了冷風(fēng)以外什么也擋不住,如果有人想沖進(jìn)來只需要給鎖芯來上一槍就能進(jìn)來。
“誰在那!”禿腦袋也抓起了槍,起身走到門邊。
門外的人再次敲了敲門,不緊不慢地,非常有禮貌,看樣子并沒有破門而入的打算,不過卻依然沒有搭話。
可越是這樣,越讓這三人感到不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迅速在屋內(nèi)彌漫開來。
無論他們怎么說,門外這人就是不搭話,只是一直在敲門。
終于,絡(luò)腮胡子忍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了:“媽的!我最后問你一次!誰!”
咚咚咚。
門外的人還是老樣子。
“媽的!裝神弄鬼!”禿腦袋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怒氣沖沖地上前一把拉開門,槍筒對著門口就扣下了扳機。
然而,拉開門的一瞬間,子彈卻打空了,門口連個鬼影都沒有,只有一個手掌長的柱狀物體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彈了兩下。
三人不明所以,下意識朝地上看去。
與此同時,門突然咔嗒一聲關(guān)上了,柱狀物體驟然發(fā)出了刺眼的光芒,伴隨著一聲巨響——邦!
“這招真是屢試不爽,”陳江河嘴里叼著煙,靠在門邊聽著小屋里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原來,陳江河做了一個非常簡易的觸發(fā)裝置,用繩子將震爆彈的拉環(huán)勾在了門框上面,只要對方推門,拉環(huán)就會被抻掉,同時震爆彈也會彈進(jìn)屋里,接著他只需要給對方把門帶上就好了。
啪一聲,微弱的赤紅光芒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掉在地上,陳江河彈掉煙頭重新拉開門走了進(jìn)去,正看到三人捂著眼睛在地上縮成一團(tuán)。
他走上前將幾人的武器踢到遠(yuǎn)處,把自己的手槍也別進(jìn)了腰后,對付這種不入流的爛貨,陳江河連槍都不想用,浪費子彈。
寒光一閃,一把锃亮的戰(zhàn)術(shù)匕首出現(xiàn)在陳江河手中,反正現(xiàn)在天也黑了,在這種地方摸黑追蹤那伙幸存者軍隊不是個好主意,自己有的是時間好好跟這伙混蛋‘聊聊’。
陳江河并不著急,拉過椅子大馬金刀地坐在門口,翹起二郎腿一邊等著這三人緩過來,一邊掃視著這個小屋。
屋子不大,里面充斥著煙味,陳江河稍微一聞就能問出來這伙人抽的是點什么玩意,靠窗的位置橫著一個生銹的鐵皮文件柜,上面還擺著兩瓶劣質(zhì)威士忌和一包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玉米片。
而且他還掃到一邊的垃圾桶里有好幾個廢棄的針管,用來干什么的自然不言而喻。
正對著大門口的里面還有一個房門,現(xiàn)在正緊閉著,不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用的,不過陳江河并不擔(dān)心,因為掃描顯示威脅只有這三個跪在地上的暴徒。
約莫有五分鐘左右,絡(luò)腮胡子稍稍緩過來了一些,滿眼發(fā)花地看向門口,正看見一襲黑衣的陳江河坐在臉前。
由于震爆彈對視覺和聽覺都造成了不小的影響,絡(luò)腮胡子根本就不知道房間里什么時候多了個人,嚇了一跳反手就摸向身后,語氣非常慌張:“你,你是誰!”
“別找了,”陳江河用下巴朝角落里示意了一下:“槍都在那?!?p> 說話間,另外兩人也緩了過來,不過震爆彈的強光還是讓他們眼冒金星,看誰都重影,只能癱在地上不住地低聲呻吟著。
絡(luò)腮胡子算是這里面身體還算不錯的了,看見槍械在那邊,眼珠一轉(zhuǎn)猛地往前一躥就想抓槍。
然而眨眼間卻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四十三號凍得梆硬的靴子底就印在了他臉上。
哐地一聲,絡(luò)腮胡被陳江河閃電般的一腳蹬了回來,只一下就把他的額頭踹開了一道大口子,皮肉翻出來,血瞬間就下來了。
“我他媽讓你拿了?”陳江河俯視趴在地上的絡(luò)腮胡子,氣勢凌人。
“我們認(rèn)栽,”絡(luò)腮胡子捂著腦袋,鮮血順著指縫淌下來:“你有什么條件盡管提,需要什么盡管拿?!?p> 絡(luò)腮胡子見識稍多,知道剛才那個東西是震爆彈,你要說槍,民用的警用的軍用的,這玩意基本所處可見,恨不得滿大街都是,但是震爆彈這種專業(yè)的戰(zhàn)術(shù)道具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知道在這個黑衣人手里討不到好處,絡(luò)腮胡子倒也機靈,干脆認(rèn)慫,但他不知道,陳江河來根本就不是來要條件的。
“我提條件?”陳江河一笑,反問道:“你看我缺點什么?!?p> “這……”絡(luò)腮胡子不禁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