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子彈順著早就失去玻璃的窗戶中飛進,精準(zhǔn)地釘在了樓梯邊一名特工的腦袋上。
啪。
只聽一聲脆響,梅利耶夫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身邊隊友的半拉腦袋像是掉在地上的西瓜一樣炸裂開來,零碎嘩地一下濺在自己的肩膀上!
“干!”
這里面黑咕隆咚的,梅利耶夫在沒有確認(rèn)對方的詳細(xì)情況下本來是不想貿(mào)然動手的,但是自己的同伴卻突然暴斃,讓他不由地怒從心頭起。
按照掃描來看,建筑中只有他們兩伙人,任誰都會當(dāng)成是對方開的槍。
只見梅利耶夫怒吼一聲,抬起短劍沖鋒槍,對著掃描紅點上的位置扣動了扳機!
“反擊!”
隨著梅利耶夫的怒吼,身邊另一名隊友也偏過身子,露出掩體朝對方進行射擊。
雖然靠近籃球場入口的兩名特工卻不明所以,不過既然對方敢于開火,那也就不存在什么問題了,只管還擊就好了。
一時間,整個警察學(xué)校中響起了爆豆般的槍聲。
“哎,”陳江河看著火光四射的警察學(xué)校二層,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對嘛。”
樓內(nèi)你來我往,子彈將樓里的掩體打得千瘡百孔,碎屑橫飛。
沒過多久,只見靠近球場的那伙特工中,一人中槍倒地,另外一人想要上前拖回他,對方卻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眨眼之間就給倒地特工腦門上補了兩槍。
率先擊斃一人,梅利耶夫卻并沒有高興太早,通過交手他也知道對方身手不錯,至少在戰(zhàn)術(shù)素養(yǎng)上和自己不相上下。
這讓他不得不小心對待。
隨著一人死亡,樓中的火力得到了一個短暫的停滯。
陳江河的瞄準(zhǔn)鏡中,梅利耶夫正與另外一個特工成掎角之勢向僅剩的一名特工靠過去,試圖左右夾攻。
然而,沒等梅利耶夫到位,只聽身邊突然響起一陣風(fēng)聲,一道寒光直直地朝著他的臉面披掛過來!
梅利耶夫心中大驚,連忙把腦袋一偏,這一刀堪堪擦過了他的鼻尖。
不過雖然腦袋躲過去了,手卻躲不掉了,咔一聲,銳利的寒光從他手腕上略過,梅利耶夫只覺得一麻,整個右手都沒了知覺。
“啊——”
一聲憤怒的痛叫聲從他喉嚨中擠出,梅利耶夫只見自己的手已經(jīng)脫離了身體,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這一刀居然直接順著他的骨縫將他的手砍掉了!
此時,梅利耶夫的同伴也反映了過來,抬手朝著特工就開了一槍,由于比較倉促,這一槍僅僅是打中了特工的大腿,并沒有要了他的命。
同伴見一擊未中,還想再補上一槍,然而剛瞄準(zhǔn)了特工的腦袋卻只覺得自己腦袋嗡地一下,接著死尸咕咚一聲,栽倒在地。
梅利耶夫驚詫地看見自己僅剩的同伴也慘死當(dāng)場。
因為他明明沒看見對手開槍!
腦中電光一閃,梅利耶夫這才突然反映了過來——之前的槍根本就不是對面這名特工開的,而是在他們之外還有狙擊手!
“等……”
梅利耶夫下意識就像讓對方停手,因為現(xiàn)在他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就是那個暗處的狙擊手,但是話還沒出口,特工的刀已經(jīng)到臉前了——
撲哧!
鮮血從梅利耶夫的大動脈中噴涌而出,強大的壓力將猩紅的血液泵上房頂,濺出一道血紅。
梅利耶夫捂住自己的喉嚨,想叫卻怎么也發(fā)不出半點聲音,只有不斷噴濺的血液從他的指縫中呲出。
他的大動脈血管就像是個被割開的水管子一樣,僅僅不到半分鐘,梅利耶夫便咚地一聲仰面栽倒在地,沒了聲息。
“嘖嘖嘖,”遠(yuǎn)處的陳江河嘴撇得老遠(yuǎn):“這孫子下手可真狠啊?!?p> 他的視野足夠好,警察學(xué)校中兩撥人在較量中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盡收眼底。
擊殺梅利耶夫同伴的那一槍就是陳江河開的,因為他必須保證那名特工的性命,畢竟自己還得靠他的嘴找到亞倫基納呢。
這種兩敗俱傷的情況是他最樂于看到了,劉菲派來的仨人全部死亡,亞倫基納手下的人一死一傷。
而造成這種情況的罪魁禍?zhǔn)?,就是一直藏在樓頂?shù)年惤?,他只用了兩發(fā)子彈,就達成了自己滿意的效果。
這樣一來,陳江河之前埋藏的雷管甚至都派不上用場了,自己只需要去往籃球場,親自動手制服那名特工就萬事大吉了。
想到這,陳江河想要再觀察一下那名特工的動向就準(zhǔn)備起身,前往籃球場。
狙擊鏡中,只見僅剩的那名特工打開了通訊,似乎在跟亞倫基納通報情況,接著,便拖著傷腿,一瘸一拐地繼續(xù)向籃球場走去。
看起來是亞倫基納下了死命令,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到信號源的位置,勢必要拿到這份‘機密文件’。
見大局已定,陳江河放下了狙擊槍,起身就想順著樓體一路索降到樓下,用最快的速度趕往籃球場。
然而,陳江河剛掏出繩索,余光無意中掃到了身后,手中的動作卻立馬僵住了。
曼哈頓正值冬季,前些日子才下了雪,再加上樓頂根本沒人上來過,所以這里的腳印只有陳江河自己的,他剛上樓的時候記得清清楚楚。
但是現(xiàn)在,就在自己的身后,卻憑空多出了一條腳印——
有人!
一瞬間,陳江河感覺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股涼氣順著腳底直沖天靈蓋。
幾乎是下意識,陳江河就想拔槍。
然而手還沒摸到槍柄,陳江河就感覺一個冰冷的金屬頂在了自己的后腦勺上。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他的身后響了起來:“別動?!?p> 陳江河一下就定住了,第六感告訴他身后這個人絕不是說著玩的,他甚至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殺意。
“你是誰,”陳江河瞇眼,緩緩舉起了手,示意自己沒拿武器。
“怎么,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身后的人聲音低沉地回答道。
聽聞此言,陳江河反而放松了下來,因為他知道,在這個人面前,僅憑技巧和身手,自己沒有半點機會。
第一波特工領(lǐng)導(dǎo),叛變特工領(lǐng)袖,從不失敗的投機者,國土戰(zhàn)略局第一特工——
“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了,”陳江河舉著的雙手無奈地攤開:“亞倫基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