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論詩文對斗志的加成
白小志完全是身不由己。
在這股自然的力量下,他并沒有那么多的經(jīng)驗去做出有效的保護措施。
所以他只能死死的抓著刀柄,不讓自己被甩出去。
朱獳則是如魚得水一樣,兩條后腿蹬啊蹬,把那塊插在苗刀上的巨石給踩碎了,忍著疼痛在黑暗的地下穿行著。
這一帶是喀斯特地貌,地下有眾多隱藏的溶洞和暗河。
山泉雨水,雪山流水,甚至是流經(jīng)此地的江河溪湖,都會有不少的水滲透到地下,通過地下暗河,流向更遠的地方。
這是自然界在地下鑄造的河道。
有深有淺,有長有遠。
又是天然的洞穴,四通八達,這才被朱獳選為了沉睡的地點。
也不知道它在這里生存了多少年了,反正一掉進地下河,朱獳就完全忘記了身上的疼痛。
不,或者說正是身上的傷口刺激了它的神經(jīng)。
朱獳開始在地下河里狂奔著。
水流將身上的血跡全部沖掉,皮膚下的腺體開始分泌粘液,傷口也在某種物質(zhì)的刺激下,迅速形成血痂。
分不出是血腥味兒還是暗河河水特有的味道,白小志感覺非常難受。
朱獳并不總是浮在水面上行動的。
更多的時候都是在水下。
而且,即使地下河有著一些空間,卻也沒有多少氧氣存在。
情況很不妙!
朱獳的速度還在加快。
白小志感覺自己似乎在下墜。
他看向單兵導(dǎo)航系統(tǒng),企圖從那里得到一些信息。
可惜了,就算現(xiàn)在的科技再怎么發(fā)達,也還是缺乏足夠的資料來判斷朱獳要把他帶到哪里去。
通訊頻道里面也是一陣雜音,隱隱約約似乎能聽見人的聲音,但辨識度實在不高。
沒辦法,只能想辦法自救了。
他伸手摸向苗刀插入朱獳的地方,手指順著刀刃向著朱獳的皮下鉆去。
尤其還時刻觸動著骨髓神經(jīng)等等。
這種痛楚,是常人絕對無法想象的。
別說經(jīng)歷了,一旦設(shè)身處地想一想,恐怕都會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
一只手鉆進你的皮肉,順著你的脊椎骨一點一點向上爬。
單是想想,就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一直冒到天靈蓋。
朱獳同樣受不了。
哪怕是身上已經(jīng)傷痕累累了,它也無法忽略這種傷上加傷的痛楚和憤怒。
它在水中翻滾著,撞擊著巖壁,想要將自己尾巴上趴著的那東西甩下來。
白小志緊咬牙關(guān),右手努力鉆進朱獳尾部皮下的同時,左手又繞過刀柄,摳住了朱獳靠近尾部的一處彈坑。
這是步槍留下的。
確實不是很深。
恐怕也僅僅只是突破了那一層皮罷了。
白小志甚至都沒有在這個傷口里面,摸到本應(yīng)存在的彈頭。
朱獳更加劇烈地翻滾了起來,甩著斷了一截的尾巴,竭盡了全力想要擺脫白小志。
白小志也是毫不松懈,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無論是被拍打到巖壁上,還是水面上,都是一場巨大的沖擊。
但白小志去越抱越緊了。
這是一場意志的對決。
很遺憾,白小志現(xiàn)在正有著特性的加持。
【激流勇進】?。?!
論斗志,現(xiàn)在的白小志還真不虛。
……
臨時營地。
趙平瀾咬牙切齒。
什么涵養(yǎng),什么旗幟,什么喜怒不形于色?
通通滾一邊去!
白小志掉進裂縫了!
地震制造出來的裂縫。
哪里來的地震?
地質(zhì)局為什么沒有預(yù)警?
明明他們這里還是特殊行動,各方關(guān)注,八方支援,卻還是出了這樣一個結(jié)果。
為什么?
朱獳!
不祥之兆!
趙平瀾想起了之前,朱獳突然站起來發(fā)出吼聲的那一幕。
由于沒有聽見聲音,所以趙平瀾也沒想到這一次和之前的吼聲有什么不同。
直到現(xiàn)在才后知后覺。
那不是毛骨悚然。
那是不祥之兆。
朱獳發(fā)出的那吼聲,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卻確實有極大的概率是這場地震的罪魁禍?zhǔn)住?p> 包括昨天傍晚的地震,和今天早上發(fā)現(xiàn)的禽流感,也極有可能來源于它。
他們忽略了這一點。
上午的會議也是。
譚院長都已經(jīng)提出猜測,認(rèn)為朱獳可能是通過不祥之兆來汲取食物。
可無論是會前還是會后,大家在潛意識里都將不祥之兆當(dāng)成了是被動技能。
結(jié)果是主動技能!
可笑。
地震持續(xù)的時間不長,這里受到的影響也比較小,很快便恢復(fù)了過來。
趙平瀾第一時間下令道:“探察地縫,建立臨時信號塔,搜索白小志單兵導(dǎo)航系統(tǒng)的信號!”
這個命令,下達在全員頻道里。
所有人都高度緊張了起來。
楊謹(jǐn)言更是帶著技術(shù)組拼命向前,它們這里有著設(shè)備,足以搭建一套臨時的信號加強裝置。
就算有著泥土層和巖石的遮掩,他們也有信心搜索到白小志的信號。
至于其他人,在緊張的時候,也只能默默為白小志祈禱了。
歷年來,被地縫吞噬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
但能生還的人,少之又少。
大家的心都懸到嗓子眼了。
這時候最冷靜的,大概也就是趙平瀾了。
他非常知道關(guān)心則亂的道理,所以強行將自己的情緒壓了下去,去給手下的人下令。
搜索白小志的信號,搜索朱獳的活動跡象,以及向外求援等等。
一條條命令接連發(fā)出,因為地震和白小志失蹤的慌亂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楊專員抱著刀鞘坐在地上,沉默不語。
她一直都覺得白哥是主角,無論什么災(zāi)難都會繞著白哥走,就算是飛來橫禍,最差也會是險死還生的圓滿結(jié)局。
楊專員始終堅信這一點。
但當(dāng)這樣的事情真實發(fā)生的時候,卻還是為白小志揪了一把心。
白哥應(yīng)該會沒事的吧?
對的,白哥怎么會有事?他是主角呀,如果他要是死了,那這個故事不就太監(jiān)了么。
不會的不會的……
有很多人都在看著白哥,不會讓他太監(jiān)的……
只能在心里默默這樣祈禱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如果真有的話,楊專員打算回去,就把白哥的名字刻在平安符上。
希望自己也能沾點主角光環(huán)的運氣。
……
白小志失蹤的消息很快便被傳了出去。
別看白小志現(xiàn)在身邊圍著很多人,但真正屬于他的卻沒有一個。
家里的王叔,軍伍的馬思海,維穩(wěn)部的趙平瀾,兩院的幾位專員。
真要說起最維護白小志的,或許還得是楊專員。
其他人在幫助白小志的同時,夾雜了太多的立場了,遠不如楊專員來得純粹。
軒然大波。
白小志不是普通平民,尤其是冠以系統(tǒng)宿主之名后,更是飽受關(guān)注。
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四方大動。
各種支援,各種力量,以及各種電話,都迅速地向著這個臨時營地飛了過來。
現(xiàn)在最緊要的任務(wù)已經(jīng)不是抓捕朱獳了,確保白小志的安全,便成了趙平瀾的首要任務(wù)。
時間一點點過去,誰也不知道白小志還能撐多久。
也許他已經(jīng)取得勝利,正等待著大家去迎接他的歸來。
也許他已經(jīng)瀕死,只吊著一口氣,期盼著那希望之光的到來。
和時間賽跑,與死神搶人。
趙平瀾已經(jīng)開始組織人,準(zhǔn)備下地縫搜索了。
到了下面,找到了朱獳逃跑的痕跡,如果人已經(jīng)無法跟蹤下去,那就只能派出機器蜘蛛了。
但是,一旦他們被沖入到地下河,那就真的如同大海撈針一般了!
事態(tài),已經(jīng)非常緊迫了!
……
無數(shù)人為白小志擔(dān)憂著。
當(dāng)事人卻已經(jīng)趴在朱獳的背上,意識逐漸昏沉了。
不是要昏迷了,而是困得快要睡著了。
上天保佑,在特性降臨時效消失之前,朱獳先扛不住了。
它不再翻滾掙扎,而是認(rèn)命一般地繼續(xù)順著水流游了下去。
速度不快,且漂浮在水面上,大概是它也快喘不過氣來了。
白小志趴在朱獳的背上,右手深入它的尾巴,抓著朱獳的尾椎骨,左手挽住刀柄,作戰(zhàn)靴的靴尖扣在朱獳背上的彈坑里。
就好像一只蜘蛛一樣。
白小志把自己掛在了朱獳的背上。
幾乎用盡了他的力氣。
現(xiàn)在平緩下來了,白小志卻也不敢有絲毫放松,哪怕已經(jīng)昏昏欲睡了,四肢的肌肉也依然在使著勁。
力氣不大,勉強能掛住自己就是了。
他可不想再刺激一下朱獳,到時候再發(fā)起狂來,沒法再次降臨激流勇進的他,就等著被甩下去吧。
白小志可不敢保證,自己被扔在這地下河里,什么時候才能等來救援。
他只能寄希望于,朱獳還沒有吃飽,不會在這漆黑的地下河里直接沉睡。
昏昏欲睡,昏昏欲睡……
白小志都快要睡著了。
這地下河仿佛沒有盡頭一樣,又或者,這地下核就是通往那無盡的深淵?
還是地獄?
白小志暢想著,用這種方式來強制自己打起精神。
不,這樣的問題太虛幻了。
想著想著可能更容易睡著。
白小志睜大眼睛,開始背起出師表來。
他不敢自認(rèn)是什么文化人。
能背誦這篇文章,也全是托了年初時一部電視劇的福。
擇偶標(biāo)準(zhǔn)竟然是會背出師表?
哈哈。
真好笑。
笑著笑著,白小志也默默重溫了一遍出師表,期待著自己什么時候也能夠碰上那樣一個會被出師表的女孩。
“出師表,諸葛亮。先帝創(chuàng)業(yè)未半而中道崩殂……”
白小志雙眼突然瞪圓。
這篇文章,是不是有些不太吉利?
先帝才剛冒了個泡就掛了。
作者寫完之后沒多久也掛了。
他在這里背一遍,不會也掛了吧?
白小志開始搜索自己的腦內(nèi)記憶庫,準(zhǔn)備更換其他類型的文章。
“離離原上草……”
這大概是首能打氣的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