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太子
西海為了清玉的認(rèn)祖歸宗,儀式辦的極其隆重,不但邀請了四海所有有名有姓的水族,其他幾族有威望的人都遞了請柬。
有些沒有空實在來不了的,也都派了人前來祝福送賀禮。
尤波將最后一支水云簪插到子苒的頭上,拿過一旁的鏡子給她看,問道:“娘娘可還滿意?”
子苒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尤波的手藝一向都好,莞爾一笑說道:“你什么時候做事讓我失望過,對了,龍王呢?”
“龍王在前殿招呼客人呢。”
“太子呢,太子可準(zhǔn)備好了,讓他多去前殿陪龍王招呼招呼客人,他那幾個叔伯可不是好對付的?!?p> 一聽子苒這么說,尤波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怎么了?”子苒察覺到尤波的不自然,放下手中的鏡子問道。
尤波提著裙擺跪了下來,對著子苒磕了一個頭說道:“奴婢該死,太子自從早上就不見人影,至今還未找到?!?p> “什么!”子苒“唰”的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焦急的喊道:“那還不加派快去找,滿路賓客都來齊了,他不在像什么話!”
“是。”尤波從未見到子苒如此生氣的樣子,領(lǐng)命即刻往殿外走去。
子苒自己提著裙擺也往外走去,走出殿門的那一刻,臉上剛剛還著急的神色立刻全部都消失了,變成了往常的氣定神閑。
清玉這般,是故意要和西海過不去,今日賓客有那么多,子苒身為西海的女主人,更不能讓西海丟臉。
想罷,,就往前殿的方向走去。
桐羽受姑姑所托,一早就已經(jīng)來了西海,這是自己第二次來西海,上次清玉陪著自己還是客人的身份,現(xiàn)在一轉(zhuǎn)眼清玉已經(jīng)成了西海的半個主人,當(dāng)真是物是人非啊。
桐羽在女婢的指引下,到了一處位置坐下,靜等著儀式的開始。
敖閏正圍著三個和他長得有幾分相像的人周旋著,桐羽丟了一顆葡萄到嘴里,看來這就是那東南北海三位龍王了,都說那東海龍王是四海之內(nèi)最富庶的人,擁有數(shù)不盡的奇珍異寶,而且他也是四位龍王里面實力最強(qiáng)的。
桐羽若是沒有看錯的話,那四位當(dāng)中最高高在上的,對眾人不屑一顧的想必就是東海龍王敖廣了。
正當(dāng)桐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感覺到身后有人輕輕拍了自己的肩膀一下。
桐羽轉(zhuǎn)過頭去,看到是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看起來年紀(jì)不大,和蛇姑差不多的年紀(jì)。
“你是?”桐羽疑惑的問道。
“大膽,這是西海王后,還不行禮!”那婦人身后的婢女上前怒斥了桐羽一聲。
桐羽腦子一閃,脫口而出:“你就是清玉的繼母?”
子苒的臉上明顯有些不好看,但立刻就掩了過去,淡淡的笑著說道:“是,我是清玉的母后,你就是桐羽吧?”
桐羽不知道為什么她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隨我來,我有事問你?!弊榆凵斐鍪?,想要牽過桐羽。
桐羽避開了她的手,她不習(xí)慣有人對自己這樣親昵,淡淡的說道:“王后請前面帶路吧?!?p> 子苒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坦然的說道:“請隨我這邊來?!?p> 子苒帶著桐羽一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來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里面,觀察了一下確定四周沒有人,低聲在桐羽的面前說道:“清玉不見了?!?p> “什么?”桐羽顯然有些驚訝,今天是他的認(rèn)祖歸宗儀式,他怎么會不見呢。
“姑娘不知道他在哪?”子苒探究的盯著桐羽的臉,想從她的臉上得到一些什么信息。
桐羽一聽,不悅的皺了皺眉頭,知道這個王后是在懷疑自己,冷冷的說道:“王后不必懷疑我們歸沐山,清玉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回去了,人,自然也不是我藏起來的?!?p> 子苒立刻舒展開眉頭,笑道:“姑娘多慮了,我只是想問一問,清玉可能會去哪里呢?”
哪里?桐羽皺了皺眉頭,原地轉(zhuǎn)了幾圈。
突然一拍手,說道:“對了,酒,有酒的地方,他心情好與不好,都會去有酒的地方喝酒?!?p> 子苒得到有用的訊息,轉(zhuǎn)頭對身邊的婢女吩咐道:“聽到了沒有,快去找。”
“是?!辨九肆讼氯ァ?p> “我也幫忙去找找吧?!闭f著,桐羽抬步就要往前走去,卻被子苒攔住了。
子苒微微一笑,說道:“姑娘不必忙了,這龍宮你也不熟悉,就交給我們吧,姑娘先回座位上,很快儀式就要開始了?!?p> 桐羽愣了愣,但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也不好放肆,只能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走出去了一段距離,桐羽還是不放心的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后的西海王后,她依舊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桐羽竟覺得有幾分寒意。
還是自己的姑姑好,這王后怎么看都像是一個笑面虎,也不知道那西海龍王什么破眼光。
清玉其實從昨晚就一直待在龍宮的酒窖里面,只不過是清晨才有人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
此刻的清玉早就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正一杯又一杯的喝著西海珍藏的佳釀,地上的酒壇倒了一地。
荔梨本就不喜歡這樣人多的場合,偏偏舅母非要拉著自己來,舅舅也點點頭,自己從小就最怕那舅舅,冷著一張臉可嚇人了,所以也只能聽命。
他們大人在前殿那邊講著荔梨聽不懂的正事,荔梨借口說自己單獨出來逛逛,舅母也沒有管她,她就自己一個人東走走西走走,一時間竟然給繞暈了,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身在何處。
恰好看到不遠(yuǎn)處有一扇屋子的大門敞開著,心想著應(yīng)該會有人在,找個人問問路先。
剛走近那間屋子,就被里面撲面而來的酒氣給熏著了。
“有人嗎?”荔梨用袖口掩著鼻子往里面走了走,試探性的叫道。
并沒有人回應(yīng),再往里走就黑了,可能是沒有人吧,荔梨轉(zhuǎn)身想要離開。
突然,從角落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荔梨的腳腕,將她扯倒在地,一個碩大的身影撲了上來。
“來,接著喝?!鼻逵裰桓杏X到自己壓到了什么軟軟的東西,還挺舒服,仰頭喝了一口酒,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身下,好像是個女人?
荔梨本來被這黑影突然壓到就有點嚇著了,荔梨又驚又氣,扯著嗓子大叫了一聲:“救命?。∮猩?!”
喊著伸手用力一推,醉得昏昏沉沉的清玉就被推到了一旁,荔梨雙手護(hù)著胸部往角落里面縮去。
不一會,龍宮守衛(wèi)聞聲前來,先是看到了地上的清玉,驚呼了一聲:“太子殿下!”立刻上前攙扶。另一位守衛(wèi)這才看到了角落里面的荔梨,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禮,問道:“荔梨郡主,你怎么也在這里,剛剛呼喊救命的可是您?”
“是……”荔梨哆哆嗦嗦的點頭,伸手指了指被那位守衛(wèi)攙扶著的、還有些東倒西歪的人,問道:“這……是太子?”
“對?!蹦鞘匦l(wèi)也看了一眼清玉,轉(zhuǎn)過頭來對荔梨答道:“這便是西海的太子殿下,今早不見了,想不到在這里找到了,屬下先送郡主回去吧?”
荔梨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嫌棄的避開那低垂著腦袋、被守衛(wèi)軟綿綿架在懷中的人,并看不清他的臉,失望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還真是什么人都能當(dāng)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