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同蕭祁寒達成了交易,但秦天心中還是不安,畢竟誰知道蕭祁寒會不會反悔呢?
蕭祁寒也是知道這一點,倒也不跟秦天打什么心理戰(zhàn),第二日就同秦家人提出了告辭,秦天松了口氣,原本想叫秦疏送一送他們,但又怕秦疏出事。
最后還是秦老夫人拍定,讓秦疏送他們走一趟。
秦老夫人想得明白,這種事情,若是不叫秦疏去送,秦疏自個兒心里會想些什么?既然一切都說開了,蕭祁寒那兒也不會跟他們計較,那他們行事就跟之前一樣就好了。
遮遮掩掩,反而顯得你心虛。
蕭祁寒挑了挑眉,什么也沒說,跟著秦疏走了。
在山谷口,看到揣著包袱的金刀婆婆,眾人都是一愣。
秦疏問:“婆婆,你這是做什么?”
金刀婆婆沒有理他,而是看向蕭祁寒,“武林大會再過幾日就要舉行了,不知老身可否同王爺同行?”
金刀婆婆三十年不曾出赤炎谷,誰也鬧不明白她這一次怎么就要出去了,還是選擇跟蕭祁寒等人同行。
蕭祁寒也不解,但多一個人就相當(dāng)于多一個幫手,自然不會拒絕的。
回到小院子里,蕭祁寒讓阿琴給金刀婆婆安排了一個房間,金刀婆婆到底是上了年紀(jì),精神頭比不上年輕人,跟著阿琴去了房間,轉(zhuǎn)悠了一圈,雖然簡陋了些,但也是該有的都有了。
“婆婆,這兒簡陋,還請你多擔(dān)待些。若是有什么不習(xí)慣的,只管同我說就好了?!?p> 金刀婆婆不是那種錦衣玉食之人,“這樣就很好了?!?p> 阿琴點頭,“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p> 金刀婆婆在屋子里坐了一會兒,便去床上躺著休息了一會兒。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就到了十一月二十六。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今天已經(jīng)停了下來,外頭一片白茫茫的,院子里的地上也積了一層厚厚的雪。
容意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厚的雪,新奇的不行,但她到底是個大人了,不好同個孩子一樣瘋耍,要端著。
書滿就不同了,他小,愛玩愛鬧都沒什么,一大早起來之后就帶著一貓一狼在院子里玩瘋了,便是在屋子里也能聽到他的笑聲。
容意暗戳戳的羨慕。
金刀婆婆瞧見了,不禁問:“沒瞧過這么大的雪?”
容意搖頭,西北那地方,風(fēng)雪總是一塊兒來的,風(fēng)大一些,雪只有那么點,一吹就沒了,更別說積起來了。
容意長這么大都不曾見過這般大的雪,很想玩一玩,只是她愛面子,可不想在這么多人面前跌面子的。
更何況,“我身子不好,受不得涼。”
金刀婆婆沉默,這些日子,她也不是瞎子,自然能瞧得出容意畏寒,便是她這么個上了年紀(jì)的,都沒容意穿得厚實,更別提容意那屋子里頭。
她進去過一次,一盞茶的功夫,就被熱出一身的汗來了,偏偏容意自己沒什么感覺,還添了些銀碳進去。
金刀婆婆問過一句,容意說是幼年時留下的病根了,如今養(yǎng)不回來了。
金刀婆婆總覺得容意有所隱瞞,卻又沒有頭緒,只是更心疼她了些。若容意身份真是秦家的女兒,那她這一生本該就是順風(fēng)順?biāo)疀]有半點磨難的,可偏偏,遇到了那樣的事。
金刀婆婆嘆了口氣,沒再提這件事。
容意這些日子跟金刀婆婆相處久了,覺得她這人雖然嚴(yán)肅了些,但其實并不難相處,就是書滿這個膽小鬼都不怕呢。
阿琴從外頭采買回來,說:“街上亂哄哄的,我去打聽了下,不少門派都退了房,出城去了?!?p> 看樣子,是往長白山去了。
也對,今兒個已經(jīng)二十六了,離武林大會只剩下兩日,不早些去占位子,到時候只怕要同別人一起擠著了。
蕭祁寒到也不著急,暗四已經(jīng)先行一步了,他們不會沒有地方住的。
“婆婆,這云頂之巔你可曾去過?”容意問金刀婆婆。
金刀婆婆目露一絲懷念,“見過,曾經(jīng)也有一次的武林大會在那兒舉辦,我同你師父認(rèn)識,也是在那兒?!?p> 容意眼睛亮了亮,她對師父過去的事情還是很感興趣的。藥不倒雖然從小將她帶大的,可卻從來不會說自己過去的那些事情。
金刀婆婆啞然失笑,挑了幾件趣事同她說了。像是話本上的故事,讓容意聽得有些入迷了。
金刀婆婆睨了她一眼,笑道:“當(dāng)初,那云頂之巔的主人也被你師父一副好皮相給迷住了,吵著嚷著要嫁給你師父,只可惜你師父對她無意,最后這件事便無疾而終了。”
容意驚奇的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還能聽到師父的紅顏往事,“那她后來呢?”
“她?”金刀婆婆到也沒瞞著,“她一直待在云頂之巔,這一生都未嫁人?!?p> 容意臉上的笑容隱了下去,情之一字,她不懂,但也看過不少,沒想到,這人也是個癡情人。
只可惜,等了一輩子,念了一輩子,卻終究沒有等來自己想等的那一個人。
金刀婆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倒也不用為她的事感到感傷,對她來說,或許這樣最好?!?p> 容意不解,但也不會隨意對自己不太明白對領(lǐng)域的事情發(fā)表意見。
金刀婆婆不懂得勸人,也不知道該怎么勸,只好將目光投向了一旁聽了八卦還未走的蕭祁寒。
蕭祁寒:“……”
容意正想著事,突然腦門一疼,下意識的驚呼一聲伸手捂住了,“你做什么?!”怒瞪著眼前這個罪魁禍?zhǔn)住?p> “你有空替別人感傷,不如回去一下收拾行李?”
容谷主維持不了風(fēng)度,用力的踹了他的小腿,蕭祁寒眼疾手快的躲開,眼里都充滿了笑意。
容谷主卻覺得他這是在嘲諷自己,氣得不行,哪里還記得方才的事情。
金刀婆婆含笑看著互相打鬧的兩個人,這樣子有活力,才叫人看著舒服。
只是,她想到自己曾看到過的事情,又有些頭疼。
她是千個萬個不希望容意同皇家扯上關(guān)系的,但她又不能說,若是將人點明白了,她哪里都無處可哭去。
罷了罷了,再看看再說吧。
說不準(zhǔn),是她多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