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冢在圣女殿的后方,一個極為空曠的地方,只有一座三人高的空白墓碑立著,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
容意不解地看向大長老,不知道這地方哪里有七星長葉了。大長老并不節(jié)食,而是示意她將手放到墓碑上去。
雖然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但容意相信,大長老不會害他們,因而想也沒想就將手放了上去,她沒發(fā)現(xiàn)的是,在那一刻,大長老突然屏住呼吸,有些緊張了起來。
在容意將手放上墓碑的那一刻,整個墓碑突然震動了起來,嚇得容意下意識把手縮了回來,好在,這并不影響石門的打開。
容意看著眼前出現(xiàn)的黑漆漆的洞口,看向大長老,等著她的解釋。
“隨我來吧,等你進(jìn)去了,你就知道了?!贝箝L老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遞給了蕭祁寒,“服下吧?!?p> 蕭祁寒還沒動,容意就接了過來,聞了聞,確定沒什么問題,將它交給了蕭祁寒,“是化解瘴氣的藥丸?!?p> 蕭祁寒對容意很是信任,因此什么也沒說就服下了。
大長老頓了一會兒,抬腳走了進(jìn)去,容意和蕭祁寒緊隨其后。
等所有人入內(nèi),石門轟得一聲落下,嚇了容意一跳,最后一點(diǎn)光亮退去,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伸手不見五指,叫容意莫名的有些心慌。
大長老正打算拿火折子將火把點(diǎn)上,眼前突然變得亮堂了起來,只見蕭祁寒從懷中掏了一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出來。
大長老:“……”
突然有些心酸,也不知道為什么。
有了光亮,容意舒坦了一些,人也不緊繃著了,大長老瞥了一眼,淡淡道:“走吧?!?p> 通道很長,但出口的地方,卻是叫容意和蕭祁寒都有些意外,那是一片花田,花田中有一個一個小土包,有淡淡的微風(fēng)吹著,帶來花香,是個極為舒適的地方。
“這是……”
“這是我苗族圣女真正安息的地方。”大長老眸色沉了沉,“我年輕的時(shí)候曾隨著圣女進(jìn)來過,伺候,再也不曾來過。這個地方,只有每一任圣女才能打開,且只有每任圣女能夠來。就像是這一次,不是我得了圣女的許可,弄來了那兩顆藥丸,我亦是進(jìn)不得的。”
這漫長的通道中充斥著這里花香的味道,而這花香,是帶著毒的,沒有解藥,尋常人可能在半道就毒發(fā)生亡了,也就容意這種渾身是毒,且不怕毒的人才能有恃無恐的進(jìn)來。
容意倒也不意外,只是這些花看著有些眼熟。
“這便是你們要找的七星長葉。”
“什么?”容意驚訝了一下,再看那些花,可不就是跟小冊子上長得一模一樣嗎!
只是,七星長葉能有這么多?
“七星長葉,是以我們每一任的圣女尸首為養(yǎng)分養(yǎng)成的,而這片土地上,不知躺了多少任圣女。”因此,對他們苗族人來說,七星長葉,確實(shí)是他們一大寶物,且是難得的寶物。
容意學(xué)醫(yī)多年,自然是曉得有些花需要用一些不同尋常的方式培養(yǎng),只是沒想到,苗族的七星長葉,居然也是。
“可以讓我們?nèi)∫稽c(diǎn)嗎?”雖然大長老肯帶他們過來,應(yīng)該是有了那個意思,但容意本著禮貌,還是多問了一句。
大長老笑了笑,“隨意你們拿?!?p> 容意上前,對著在此地安息的各任圣女們道了一聲歉,然后才動手取了七星長葉。她要的不多,只是按照分量取了而已。
只是沒想到,七星長葉摘下來之后沒多久,就迅速枯萎了,快得甚至叫容意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容意望著手中已經(jīng)枯萎的花,眉頭狠狠一皺,看向大長老,“這是怎么回事?”
大長老一臉淡定,仿佛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是最正常不過了的,“我先前就說過了,七星長葉的養(yǎng)分不同尋常,你將它從養(yǎng)分里摘了出來,沒了養(yǎng)分,它自然就活不下去。”
容意心底忽然涌出一股憤怒,“那大長老做什么帶我們來這里?只是叫我們看著,卻無從下手嗎?”
她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耍,尤其是這件事關(guān)系到蕭祁寒的生死,她怎么能不憤怒!
大長老淡淡笑了,“倒也不必如此生氣,不能帶出去,你直接在這兒煉制不就行了?”
本來,這是不合常理的事情,可容意打開了這道石門,那就等于說苗族認(rèn)可了這一位圣女,既然如此,圣女在這兒做些什么,不都是可以被原諒的嗎?
畢竟,圣女有著任性的權(quán)力。
容意漸漸冷靜了下來,“你是讓我在這兒煉制解藥?不怕打擾了你們歷代圣女的安息嗎?”
大長老沉默了片刻,道:“我想,他們是不會介意的?!?p> 容意聞言忍不住想要嗤笑,但看大長老這一幕模樣,又生生忍住了,“這里沒爐子,也沒有日常用的東西,我根本無從下手?!?p> “若是你不介意,我會叫人將你的東西送過來?!?p> 容意想了一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看向蕭祁寒,后者對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而后看向大長老,“那阿意身上的毒呢?要怎么辦?”
大長老撫摸著權(quán)杖,“凡事總是有個先來后到,你們選擇先解誰身上的毒?”
“自然是她/他的!”兩人異口同聲道,而后齊齊愣住,看了對方一眼,眼中皆是不贊同。
“阿意,我知道你擔(dān)憂我,但比起我已經(jīng)找到了救治方法,我更擔(dān)心的是你。”
蕭祁寒這一句話,將容意所有的不贊同都給壓了回去。只是,即便不出聲反駁,但那倔強(qiáng)的模樣,也是將不贊同三個字寫在了臉上。
“這樣,”大長老見他們無法達(dá)成一致意見,給他們想了個折中的方法,“容意身上的毒要解,也是需要在這兒。不若這樣,你先煉制他的解藥,而后我將解藥送出去,你也不用出去了,直接在這兒進(jìn)行你的治療,如何?”
這個辦法,倒是不錯。
容意也不怕大長老在背后做小動作害了蕭祁寒,畢竟雙方已經(jīng)達(dá)成過交易,若是蕭祁寒出了事,她絕不會放過苗疆的!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