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利亞科夫看著伊娜的眼睛,“那么,是你告訴了我發(fā)條骷髏人的下落,我把它取出后,放在了儲物柜,卻緊接著出了車禍?”
“應該是這樣的?!币聊妊凵耖W躲了一下,“請原諒我沒有去找你。實際上,我認為,暫時,我們都是安全的。你想過沒有,哪幾個被殺的人,想得到當年我們組織的成果。殺他們的人,是為了保護那個成果,也許是為了保護我,保護你。”
沈若脫口而出一句話,“那你是那個殺手嗎?”
一是寒光閃過伊娜的雙眼,“我不是沒有那個能力??墒俏依狭?。他們?nèi)齻€沒那么容易對付,可是也老了?!?p> 趙耀似乎想到了什么,“波利亞科夫出車禍之后被人實施過營救,是不是兇手做的?”
“那車禍呢?”沈若問,“車禍是誰造成的?那三個人還有同伙?這個同伙是不是伊娜曾經(jīng)呆過的機構(gòu)里的成員?兇手是不是?”
“我不知道,我不能回答你們,我希望我離這件事越遠越好?!币聊群軋远??!拔椰F(xiàn)在還愿意和你們聊這些,是因為這本來就是我說過的話。我不介意再說一遍。”
沈若不想放棄,“您至少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發(fā)條骷髏人有什么作用?”
“唉,那是他們研究了各種資料,研究了雅羅的墓,研究了烏珠頭骨,研究了影子之后造出的東西。你可以認為,它是個武器?!?p> 伊娜參與過的那個組織最后的研究結(jié)論傾向如此?,F(xiàn)在的問題只是,誰有權力擁有者個武器?誰有權力研究如何使用它?
沈若調(diào)出自己手機里的信息,給伊娜看kim發(fā)過的包含發(fā)條青蛙玩具的視頻,以及趙耀在影堂拿到的發(fā)條青蛙玩具的照片。
“哦,這真的是最后一個問題,”伊娜溫柔地笑笑,“我是可以回答的。這玩具本身沒有什么,可是,曾經(jīng)是那個實驗組織的一個暗號。相當于接頭暗號,不是語言,而是靠實物。具體機制很枯燥,我也不想解釋了。你們需要知道的是,這兩個的個頭比普通孩子玩的大一些,確實曾經(jīng)被那個實驗機構(gòu)的成員使用過?!?p> 所以,這兩個曾經(jīng)用來作為涉密單位接頭工具的發(fā)條青蛙,一個出現(xiàn)在kim去過的孤兒院,另一個出現(xiàn)在曾經(jīng)作為孤兒院的影堂。
波利亞科夫覺得打擾地夠了,站起來感謝伊娜,并且告別。沈若跟在他后面出來,說,“我的疑問還多著呢?比如圣墓旁邊守墓人小木屋的那個奇怪的石獸啦!比如……”
“石獸雕像?哦,對。”波利亞科夫為了恢復記憶,顯然曾經(jīng)在整個布列斯特跑來跑去,那個雕像他是有印象的?!皩嶋H上,那個東西真怪,在那里一點用也沒有?!彼f。
波利亞科夫帶沈若和趙耀去了第二個死者的死亡現(xiàn)場——一個非常普通的賓館。賓館依然在營業(yè),那個房間竟然還有客人。為了避免驚擾,三個人在窗外不遠處頗為猥瑣地偷看。
“所以,你的騙來的教徒給了你什么啟示?”
“哈哈哈,這個啟示我認為很有用,他胡說了一堆沒用的,最后走的時候說,我要是死者,除非對方是美女,否則不可能成功約到我!”
“女殺手?”沈若和趙耀齊齊說。確實,一般來說,提到兇手,尤其是兇殘的兇手,折磨死者,搞死人家后還要把人家軀干和頭顱分開,這更像男人。
趙耀很興奮,“所以,那個——”
波利亞科夫也很興奮,“所以,我收集了很多案件的報道,又聯(lián)系了一些在監(jiān)獄和法院的朋友,你們知道,只能打聽到一些周邊的消息。這些消息拼湊起來,讓我推理出,在所謂那個連環(huán)殺人案被破獲,兇手被抓的前后時間里,的確沒有類似的男性犯人被起訴或者入獄。所以,可能那位身份被保密的殺手,就是個女人,一個美麗的女人。”
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波利亞科夫問他們,“你們能給我什么啟示嗎?”
沈若這次沒什么自信,“這個賓館顯然條件很差。如果約到賓館,確實可能發(fā)生性關系。如果你們城市的默契也是男人付錢的話,我覺得第二個死者,作為一個退休軍官,經(jīng)濟條件不是一般的差?!?p> 趙耀鼓掌,“沒錯!咬緊牙關的話,怎么也要定個稍好一點的賓館吧!”
波利亞科夫做了一個復雜的表情,意思是不能全部認同,“我不知道怎么說——不過,那是不是可以證明,他本人是為了錢去找伊娜和發(fā)條人的線索的?當然,這本來就是個很正常的推理。三個死者,是為了錢,接近目標的過程中,被人殺害。走吧?!?p> 前任偵探帶著沈若和趙耀到了死去的牧師家附近,因為牧師就住在一個教堂內(nèi)部,沈若再次在附近買了頭巾戴上,并且一起進入。
“想到了什么?”波利亞科夫問,“在這里,我騙來的人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p> “這難不倒沈若,她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你讓她仔細觀察,啟發(fā)啟發(fā)你?!壁w耀揪著沈若的頭巾說。
沈若聳聳肩,“這還不容易嗎?在教堂殺人的人,應該是和我一樣的唯物主義者的可能性最大。要不就是反過來,狂熱的信徒?!?p> 趙耀一拍沈若的腦袋,“說實話,有沒有一個可能性,殺手不僅是個女的,還是個外國人面孔?”
“外國人?”波利亞科夫和沈若同時問。
趙耀拿這幾天的經(jīng)歷舉例子,“當然,原來的蘇聯(lián)是個多民族國家,有高加索人種面孔,有中亞,也有東亞面孔。可是少數(shù)民族也可以說俄語。但是,他們會說白俄羅斯語的比例是不是就少了很多?如果女殺手是個東亞或者中亞面孔,不會俄語也不會白俄羅斯語,確實很容易混到教堂內(nèi)部正常做禮拜的人不去的地方,反而不會引起注意。在撤出的時候也不會引起注意,因為大家覺得她不懂。”
波利亞科夫點點頭,“我希望當初我和我的助手做周邊走訪的時候,沒有落下這種線索?!彼嘈χ约褐鲃诱f,“我的助手現(xiàn)在春風得意,并不想泄密給我?!?p> 沈若提醒波利亞科夫,“我們想辦法,能不能查到國外差不多死法的案件?雖然可能性比較小?!?p> 趙耀擺手,用中文說,“你別看我,卓然不能給你查。確實泄密?!?p> “切,”沈若翻了個白眼,“你不說就算了,因為我又不覺得兇手來自中國,你說了的話,我非讓卓然查查不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