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暈著些許懵懂,倒映著大祭司蒼老的面容,那張面容與往常一樣,此時卻多了一些不同的味道,雖然飽經(jīng)風(fēng)霜,卻猶如埋在地底多年一朝出世的陳釀一般,甘甜醇厚。
蘇煙覺得這樣的大祭司才是最吸引人的,似乎透過這些,她能看到自家外婆當(dāng)初的風(fēng)姿。
愣愣地看著自家外婆,蘇煙還是將大祭司的話聽進(jìn)去了的,一本正經(jīng)地道:“煙兒記住了?!?p> 大祭司繼而道:“想當(dāng)初,咱們巫啟族也算是輝煌過一段時日的,以行醫(yī)為主,也會掌管祭祀一些事宜,只可惜,后來沒落了,只能蝸居在此處一隅?!?p> 蘇煙問道:“外婆可有過不甘心?”
“是啊,外婆曾經(jīng)確實不甘心,也惋惜往日輝煌不再,可是后來,外婆想開了,比起那些虛名,我們族人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贝蠹浪镜?。
蘇煙眨眨眼,“外婆,你能給我講講外面的世界嗎?”
大祭司捏了一下蘇煙的鼻子,道:“外面的世界,是一片繁華盛景,若說最熱鬧的,要數(shù)大晟王朝的京都了,那里的夜市是極有名的……不過,外面的世界也不會像你想象的那樣好,五彩斑斕,最易迷人眼……這些,只有自己親身體會過,才得知其中滋味。”
蘇煙道:“都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看來外婆深有體會呀?!?p> 大祭司:……
三日后,
蘇煙病也好全了,可以去學(xué)堂上課了。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蘇煙查看后,發(fā)現(xiàn)沒有少帶,便出現(xiàn)在了鶴歸學(xué)堂門口。
鶴歸學(xué)堂是徐先生給起的名,坐落在大祭司的殿外,蘇煙走不了幾步路就到了。
正要進(jìn)去時,就碰見了同樣往里走的徐先生。
蘇煙向她打了個招呼:“徐先生。”
徐先生見到蘇煙就打趣道:“終于舍得從大祭司的殿里出來了?”
蘇煙幽幽道:“再不出來,我怕您給我的功課就能堆得小山高了?!?p> “看來你是對我頗有微詞了?”徐先生不知從哪摸出一把戒尺,在手心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蘇煙看了眼那戒尺,起碼八寸左右了,道:“我哪敢啊,功課我待會就給您送過去?!?p> 聞言,徐先生想起什么,突然道:“你那一手的字,真不打算練練?”
蘇煙剛要開口說:“不……”
徐先生下一句就把她的話堵死,只聽見她輕飄飄道:“你都要繼任圣女了,要是辦理什么公務(wù)也要你寫字,你那字拿出去也不怕別人看了笑話,笑話你倒沒什么,沒的說不定還要連累大祭司。”
蘇煙朝徐先生微笑了一下,終于是屈服了:“我練?!?p> 心里被滅的干干凈凈的火苗此刻甚至還結(jié)了薄薄的一層冰。
徐先生點點頭,繼而又聽到面前小丫頭的聲音:“不過還是多謝之前先生的教導(dǎo)了?!?p> 徐先生道:“不過一些小事罷了,不足掛齒。”
端的是一副高風(fēng)亮節(jié)的名士姿態(tài)。
蘇煙見她不說話,接話道:“先生幫了這么大的忙,我無以為報,只能給先生送些微不足道的茶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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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糖豆
二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