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客棧的馬廄之中,之前買的驢子還依然在這里呆著,可憐只騎過一次又要被吳鉤給賣了。
得了二兩銀子后,他又拿出近乎一半的身家八十多兩,買了一匹馬兒。
而買馬之后還要買馬車,吳鉤的錢也不太夠,然后他決定自己造一輛馬車,憑他的能力應該可以?
吳鉤覺得可以試試。
出了城,他直接騎馬向著遠處行去,尋找合適的木頭。
順著河流一路閑逛,不久后他看見了一棵直徑七八十厘米的柳樹。
他也不知道柳樹適不適合,反正干就完了。
至于做出來的馬車耐不耐用也不重要,只要像個樣子就OK了。
拿出儲物空間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放進去的斧頭,只見斧頭凌空擺動,哚哚哚~自動開始伐木,速度極快。
沒過多久大柳樹轟隆倒下,幸好附近沒人,不然這也是個大熱鬧。
接下來,他講柳樹修正處理成一段段,又按照自己的想法打造各個零部件。
七拼八湊的總算弄出個像樣的外觀,他順便給前輪做了個差速器,到時候坐著也舒服點,就比如之前的馬車速度太快,轉(zhuǎn)彎的時候都需要他強行控制才沒有出問題,這次他吸取了教訓弄個差速器操控方面更加順暢。
忙碌了一個多小時,一輛在他眼中還算中規(guī)中矩的四輪馬車新鮮出爐了,內(nèi)部空間足有三四個平方,馬車棚頂以及周身的木頭上都被他刻畫了一些圖案,沒經(jīng)過干燥的木頭散發(fā)出一股清香,吳鉤看著眼前還算可以的馬車造型滿意的笑了笑。
整個馬車大概有近七百斤,畢竟是濕木頭。
收起馬車后,吳鉤又回到了城內(nèi)。
先回了一趟客棧,跟完顏萍說了還需要去辦點事,然后就又離開。
馬車還需要弄上鉚釘以及其他的固定鑲鐵,至少面上該有的都給它安排上,不至于到時候覺得奇怪。
好吧,想想就已經(jīng)很奇怪了。
想到了鐵匠,吳鉤突然想到了馮默風,不過也不知道在哪索性隨便找一家算了。
四處詢問下,他總算在城西一處角落找到一家打鐵鋪。
鋪子操作臺前,鐵匠師傅赤著胳膊肌肉虬結(jié),熱浪席卷渾身大汗,手里的大錘嘭嘭嘭的敲打燒紅的鐵塊,火星直冒。
唯一不和諧的是鐵匠師傅偶爾咳嗽個不停,很是影響他打鐵的效率。
“老板,租用你的爐子做點小東西可以嗎?”吳鉤上前問道,他想要自己打鐵制造。
鐵匠抬頭看了幾眼,并不相信如此弱不禁風的公子哥能夠揮舞起他的大錘子,隨后說道:“公子別開玩笑了,你需要什么我給你打?!?p> “……”吳鉤心想這是被小瞧了?
接著在他詫異的目光中,吳鉤拿起鐵錘砰砰砰砰砰對著鐵胚砸個不停。
鐵匠的臉色從開始的訝異然后直到扭曲,隨后破口大罵道:“小子你搞什么鬼!我打好的胚胎就這樣被你給毀了?!?p> “……”一不小心勁就用大了。
看著案臺上已經(jīng)不成樣子的胚胎,鐵匠師傅心中充滿了凄涼,他就要打好的胚胎就這樣毀了,同時心中也詫異吳鉤的力氣居然會這么大。
掂量了一下雙方的武力后鐵匠果斷認慫,平靜下心緒之后說道:“看不出來你外表一副嬌生慣養(yǎng)的公子哥模樣,居然力氣這么大,應該有修煉過內(nèi)功的吧?”
“正是,不知現(xiàn)在是否可以讓我做些小東西?”吳鉤問道,絲毫不介意鐵匠師傅那抽搐的嘴角。
“練武之人有些力氣也是正常,但你不要以為打鐵就這么簡單……”
沒等鐵匠啰嗦,吳鉤直接打斷道:“那不如鐵匠你教我怎么打鐵,我學會不就可以了?”
“......咳咳咳!”
鐵匠無語的看了他幾眼不再說些什么,既然他想要浪費時間學那就讓他學好了,打鐵又豈是一時半會兒能學會的?
之后,李鐵匠在那鍛打胚胎,吳鉤就在邊上看著,不懂的他就問,李鐵匠有時回答有時不回答,就這樣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吳鉤大致掌握了基本流程。
打鐵無外乎就是鍛打時對力量的控制,淬火回火時對溫度的把控。
了解到大概之后,吳鉤征得他的同意去了里間閑置的火爐旁開始按照自己的想法打造鐵器。
李鐵匠搖搖頭,沒再管他,手上的事情還等著他做呢。
所謂人生三苦,即是打鐵、撐船、磨豆腐。
其中又以打鐵為最,整日火燒火燎煙熏繚繞賣的都是苦力氣,若是換了平常人來干這事,十有八九干不下去,身子弱的說不定就直接累死了。
生火爐、拉風箱、將鐵錠燒紅,一應準備工作做完后吳鉤開始噠噠噠。
意念驅(qū)使著大鐵錘一下又一下的鍛打,等到覺得合適后吳鉤直接意念準備分割成自己想要的模樣再去淬火。
“嘶~”吳鉤的意念一接觸到炙熱的鐵錠就閃電般縮了回來,腦海中傳來一陣刺痛感。
吳鉤瞬間意識到這是高溫對自己精神意念的傷害,隨后他又緩緩伸出自己的精神觸手去觸碰高溫下的鐵塊,這一次心里有所準備刺痛的感覺倒也還能承受。
或許也是鐵塊的溫度已經(jīng)降下來不少,只讓他的精神微微感覺難受,并不像之前那樣刺痛。
仔細感受了下自身的情況,精神方面并沒有受到什么損害,而且經(jīng)過高溫的刺激之后,他感覺自身的意念操控似乎更加順暢了一點,心中隱隱預感接受火焰或者說高溫的炙烤對他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
吳鉤丟下了手中的事情,精神觸手緩緩伸向了火爐之內(nèi),忍著刺痛的感覺撥弄著火焰,他覺得還可以承受,然后果斷觸手再次向著溫度更高的內(nèi)部而去。
一瞬間一股強烈至極的刺痛感涌入腦海,吳鉤頭痛欲裂,連忙又縮回了意念觸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一口殷紅的鮮血噴涌而出,已然由精神到肉體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
這一次卻是他托大了,爐子里的溫度高達七八百度瞬間讓他的精神萎靡,連帶著氣血也跟著衰弱,但此時他虛弱的雙眼中卻是亮光更勝,他終于找到一種可以鍛煉自己精神意念的方法。
哪怕這種鍛煉方式很痛苦的樣子,但卻是他目前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鍛煉方法。
隨后吳鉤不在魯莽,休息了一會兒后按部就班開始制作鉚釘和車輪上的鐵鑲片等等。
在鍛打的過程中他一點一點的試驗意念對溫度的承受極限,慢慢適應著高溫對精神意念的‘淬煉’。
雖然整個人顯得病殃殃的毫無生氣,但那一雙眼睛卻越發(fā)明亮,意志力低下的人與他對視一眼都會感到刺痛,也算是個小小的精神攻擊。
想到九陰真經(jīng)中的攝魂大法,吳鉤覺得有必要去學習一下,或許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下使用出來威力很大。
當馬車上所需的一些零件全部制造出來之后,精神松懈下來后的吳鉤突然感覺腦袋有些昏沉,身體猛的一陣搖擺,差點一頭栽下去。
隨后他盤膝在地主動運轉(zhuǎn)九陽神功,同時虛弱的心神引入自己體內(nèi),查看一番。
果然,心脈有些微受損。
運轉(zhuǎn)九陽神功的同時,他緩慢修復受損的心脈,能明顯的感覺到他的細微操控更加游刃有余,修復速度也快了一些的感覺。
修復了心脈之后,他繼續(xù)安坐在地休息,緩緩恢復精神。
睜開眼,李鐵匠就站在他的面前靜靜的看著他,偶爾發(fā)出的咳嗽聲可真是吵鬧。
“不就是打個鐵嗎,怎么還把自己弄受傷了?”馮默風見吳鉤看向他,詫異問道。
“你從哪看出我受傷了,可不要亂說,我只是突然有所體會想印證一下而已。”吳鉤隨口說道,他才不承認自己差點玩脫了。
不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就是面上看著有些蒼白,但精神狀態(tài)隨著九陽神功的運轉(zhuǎn)已經(jīng)恢復小半,并無大礙。
“呵,我看你練的內(nèi)功估計也不怎么樣,小小年紀能有什么感悟。”李鐵匠毫不客氣說道。
不待李鐵匠再次嘲諷,吳鉤收拾好東西后說道:“既然事情都辦完了我也該走了,謝謝鐵匠師傅借地方給我用?!?p> 他說完便想要離開這里,鐵匠懵了一秒鐘后急急追上來拉住他的手臂喊道:“哎,我說你這個人怎么這樣?我看你也是個體面人,不說租用的錢就是花費的鐵錠銀錢你也得給我吧,怎么這就要跑了?”
“我沒銀子啊?!眳倾^理所當然的說道。
“看你這身打扮會沒錢?糊弄鬼呢,趕緊給錢?!崩铊F匠喝道。
“我就沒打算給你錢!”吳鉤極其囂張。
李鐵匠氣的鼻孔瞬間擴容,惡狠狠的說道:“小子你當真不給銀子,當你會幾手武功就覺得我好欺負?”
吳鉤卻是故意如此,本來他錢就不多了能省則省,隨后笑了笑說道:“老李你就先睡一會兒吧,等你醒來你就不覺得虧了。”
李鐵匠聽著莫名其妙的話很想吐槽幾句,還沒等說出口腦袋一疼暈了過去。
吳鉤左右看了看沒人關注這里,將老李‘送’到了屋內(nèi)的床榻之上。。。
之前交談的時候就知道了他的妻女去了娘家,這更是方便他此刻的所為。
安坐床沿,吳鉤意念侵入了鐵匠的身體。
果然如此,老李的肺部霧沉沉一片,長期呆在這種環(huán)境下他已經(jīng)得了塵肺病。
幸好不是特別嚴重,遇見吳鉤也是他的幸運。
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清理氣管和肺葉中的粉塵,這也是最麻煩的步驟。
清理完畢后,一切就顯得簡單了。
一頓修復猛如虎,中途李鐵匠還醒了一次,吳鉤又給他來了個二次麻醉。
整個治療過程非常的和諧,吳鉤站起身,感覺外界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顯現(xiàn)出莫名的色彩,一時間覺得自己很是高大上。
頗有一種妙手神醫(yī)的氣度。
隨著最后一絲陽光的消弭,吳鉤回到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