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С娠w挑著水桶往山下走去,山嶺里的路總是彎曲難行。晴天的泥路上有一層細(xì)細(xì)的沙,成飛破爛的布鞋踩在上面一滑一滑的。
下了大半座山,又翻過了一道彎。才看見山的彎曲處有一口清澈井水,成飛走了那么遠(yuǎn)的路,早就口干舌躁。用手捧了兩捧往嘴里送,一股微甜的細(xì)流從喉嚨處慢慢流下,沁入心脾。
成飛頓時變得神清氣爽,躺在井邊休息了起來。陽光照在成飛的身上,不再像清晨那樣柔和。他知道,時侯己經(jīng)不早了。懶洋洋的翻了個身,才坐了起來。
那泉水離井口還有一段距離,成飛只好蹲下身子,一手拿著木桶往井里打了一桶水。
挑著一步一步往山上爬去,爬到山腰早就累得氣喘如牛,就找到一個平坦的地方休息片刻。不知道從哪兒傳來,“咕咕”的聲音。成飛東望望,西看看也沒有發(fā)現(xiàn)聲音從哪兒發(fā)出來的。
突然,他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無奈的笑了笑。原來,成飛早上就喝了兩碗稀粥。像他做這種體力活,早就餓得不行了。
望著眼前的一挑水,成飛開始犯愁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把這擔(dān)水挑回去。成飛眼前一亮,有什么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發(fā)現(xiàn)在樹林深處有一小片竹林,好奇的走了過去。這片竹林好不茂盛,想是這里的土地肥沃很適合它的生長。成飛順著竹林間的小路走了過去,就看見了一戶人家。
他喊道:“有人在家嗎,能給點東西吃嗎?”叫了幾聲沒人回應(yīng)。成飛走到草屋的另一頭,看見有一棵梨樹,枝丫很是茂盛。重要的是樹上還掛著兩個又黃又大的梨子。
成飛沒有多余的動作,直接就爬了上去。使勁伸長手摘了下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他早就迫不及待了,張開大口咬了下去,充沛的果汁流的他滿嘴都是。
遠(yuǎn)處的山上,有一個老頭正用一根粗大的草繩把一截大樹往山下拉,累的他氣喘吁吁。就在他喘氣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家里有點不對勁。屋邊的梨樹枝在不停的擺動,一點都不像風(fēng)吹的那種。
老頭知道有情況,兩腿一彎幾下就不見了蹤影。幾個跳躍下就來到了草屋前,只見一個青澀的少年正拿著黃澄澄的大梨子吃的唾沫橫飛。
看得老頭氣急敗壞,走上前去質(zhì)問道:“你這娃娃為什么吃我家梨子。”成飛正埋頭吃的津津有味,被突然出現(xiàn)的老頭著實嚇了一跳。半天才回過神來道:“老人家,小可路過此地,口渴的不行才摘了兩個梨子解解渴。”
老頭望了望兩個梨子的位置發(fā)現(xiàn)一個都沒有了,不禁脹紅了臉??粗项^滿面怒容,成飛不屑道:“不就吃了你兩個梨子嗎?用的著這副表情?!崩项^道:“你這娃娃好大的口氣。你知道我這棵梨樹栽了那么多年,才這一次結(jié)果,也才結(jié)了兩個。居然,讓你一次就給我吃完了。”
原來,這棵梨樹不是一般的梨樹,而是老頭的一個多年至交從西域一路千辛萬苦帶回來的糖梨。為了這棵樹苗老頭還付出了一罐窖藏多年的女兒紅。
成飛詫異道:“你這梨樹栽了那么多年。才第一次結(jié)果,居然才結(jié)兩個。干脆砍了算了?!眲偛牛项^看見糖梨被吃光就很生氣。這次又聽成飛說要砍倒梨樹,老頭己經(jīng)激動的不行,早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只看見老頭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地上的枯枝就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到了老頭干枯的手中。隨即又落在了成飛的背上,打的他“哇哇”大叫。成飛撿起一塊石頭,向那老頭擲去。想要在老頭頭上打個紅包,卻被老頭伸出兩指輕而易舉的接住。
成飛被嚇的臉色都變了,轉(zhuǎn)身拔腿就跑。老頭怎會讓他跑掉。成飛跑著回過頭來,被嚇了一跳,那老頭正在身后貼著自己的背。兩只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自己。成飛嚇壞了,用盡平生的所有力氣傾注于兩腿之上,沒命似的往前跑。
遇見深如足膝的野草一趟而過,還不敢做過多的停留。他早就氣喘吁吁,兩腳發(fā)軟,卻不敢停下來休息片刻。一想到身后的怪老頭,他就后背發(fā)涼。
想著想著,一個沒有注意。跑到了一大片不知名的刺藤前,他不敢耽擱,咬了咬嘴唇就鉆了進(jìn)去。那藤上的刺長的有彎彎,不斷向后拉扯著成飛的衣衫,有的還在他的肉里鉤兩下,更有甚者在他稚嫩的臉上留下痕跡。痛的他苦不堪言。
不知過了多久,成飛終于鉆出了那片可惡的刺藤,身上臉上血跡斑斑。看見前面的淺草,己經(jīng)精疲力盡的他一下就倒在了地上。兩眼不經(jīng)意的望見面前的一棵大樹,樹子上有個人正笑瞇瞇的看著他。
成飛一個“鯉魚打挺”起來又坐下,怒道:“你這老頭到底要怎么樣。對我不依不饒?!?p> 老頭怒氣似乎消了一半,摸了摸胡須道:“小娃娃,你說怎么辦吧?”
成飛做了個鬼臉嘻嘻笑道:“梨子己經(jīng)吃完,難道你還要破我肚子不成?!?p> 老頭點了點頭,好像覺得眼前的小娃娃說的話有些道理。但也不可能就這樣算了,總要讓他吃點苦頭才行。
老頭思索片刻眉毛上揚(yáng),一臉壞笑。成飛一看他這個表情知道要壞,果然不他所料。
老頭嘴角上揚(yáng)道:“小娃娃,我老人家己經(jīng)老了,每次劈柴很是費(fèi)力。要不你就給我劈一年的柴火這事就算一筆勾銷。”
成飛聽的張口結(jié)舌,用手指做出一的樣子。吃驚道:“老人家,你說的是一年嗎?”
老頭用堅定的眼神望著面前的小娃娃道:“不是一年是什么。”成飛原來還想講講價錢,又望了望老頭。低頭思索片刻才勉強(qiáng)答應(yīng)。
根據(jù)約定,成飛明天才去跟那怪老頭劈柴,因為今天折騰了半天,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