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事情不是看個人努力的,而是看時勢機遇,就如同這個發(fā)生在70年代偏遠山村的故事......
楊家莊坐落在建國之后的京邑附近,不足百余公里,可是任何人來到這里都一定不會認為這里會成為經(jīng)濟發(fā)達的重鎮(zhèn)。
其重要的原因自然是圍繞著這片村莊是連綿不絕的大山,倘若有人上到最高山峰平佛頂山,放眼望去,沒有一處人煙,只有連綿不絕的山丘,如同靜默的長者默默注視,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
其中的楊家莊,就是這片山區(qū)的中的一個小山村,楊家莊北邊背靠梁坡稱為后梁,南臨一片連綿不絕的大山,楊家莊存在于一片東西走向的山村,其上還有姜家屯等,所有的山村都圍繞著一條清澈的河流。其名為齊河。
大雨夜,一聲啼哭聲響起,門外的壯漢楊明德不由得松了口氣,聽起這響亮的啼哭聲音,就知道自己的娃應(yīng)該身子弱不了。
然而弄婆楊李氏裹好孩子出門口語氣卻弱弱的說:“六斤五兩,這男孩子骨頭重??!”似是帶著一絲絲的嘆息,楊李氏撐著傘拒絕了楊明德的外送。
一只有力的大手拍在略微發(fā)愣的楊明德頭上,楊明德有些木然的回過頭問道:“爹,你這是干啥兒?”
楊崇熙說道:“咋滴,怕我孫子克著你啊?這大晚上的不趕緊兒關(guān)門進屋填火,蓋被子,想凍死他?”
楊明德看著老人似乎要蹦起來再在自己頭上蓋上一巴掌,他連忙說道:“嗨,這不是大半夜怕您受到風(fēng)寒嘛,要不先把您送回屋子里?”
楊崇熙轉(zhuǎn)身就走,只留下一句:“回屋吧,咱老楊家男兒生來骨頭就重,好事一件??!”
楊明德這才進入熱乎乎的內(nèi)屋,楊柳氏瘦小的身子躺在被子里,已經(jīng)睡過去了,楊明德看了一眼襁褓里的孩子,嘴角有一絲絲的笑意。因為懷里的孩子瘦小歸瘦小,但是黑黑的臉蛋卻透著一絲紅潤,大概會比較好養(yǎng)吧。
楊明德想著,也就進了炕邊被窩......
公雞報曉,七月份的清晨,山里人大概比公雞起得早的多,甚至對于許多勤奮的農(nóng)戶來說,這就是回家吃早飯的信息,每當(dāng)這時,看到自家的炊煙快要熄滅,總是露出祥和的笑意與欣喜。
清晨的露水掛不住歸家人的腳步,卻在他們的褲腿上留下了深深的濕痕......
楊明德思掛著家里剛給自己生了孩子的妻子,腳上的步伐不免加快,心中也開始思考著家里多了一口之后的生活。
對于祖祖輩輩生活在肥沃土地上的樸實農(nóng)民來說,楊明德對于自己的幺兒的第一個想法自然是入族譜了。進了族譜就可以多分出來一塊地來提供口糧,所以進族譜勢在必行。
公歷1972年7月20日,楊明德的幺兒以繼承第38代楊氏國字,族內(nèi)最長者為其取名森,分得南山下五畝荒地的開墾權(quán),西地三畝的開墾權(quán)。
而從這天起楊明德又多了八畝需要打理的土地,放在一名憊懶的農(nóng)村漢子上或許會感到疲憊,換做一個正常人盡管表面上不會表現(xiàn)出來,但是也或許會多出幾分辛勞感,但像楊明德這樣臉上樂開了花,像是被餡餅砸中的人大概還是少數(shù)。
于是村里的人就會看到那個漢子在七月的那個夏天揮著鋤具不知疲勞的在田間耕作,村里的賴皮漢子蔣明歲詢問的那句:“像個發(fā)情的公牛似的對著這地,是真不怕耕壞啊?家里的地還能出力嘛?”楊明德總會笑呵呵的回道:“你個蔣老三知道個屁,你家里的那畝地我還能替你耕種嘞!”
家里的楊柳氏也會在每次楊明德到家的時候詢問:“當(dāng)家的,你這大熱天的,別累著了身子?。??”明德這漢子臉上那明亮的笑容似乎將小毛糙屋照亮一般說道:“那不能,我這小幺兒到咱楊家就像給我加了無盡的力氣一樣,怎么都使不完似的!嘿嘿?!?p> 因為時近七月,分來的那八畝地,因為南山下肥沃一些,被楊明德種上黃豆,西地偏貧瘠一些就是單純的翻耕。由于大雨,加上天氣潮濕,夏日的暴曬,使得南地的土壤像是突然的受到重用的小人物,瘋狂的想要在人前展示一般。那年最后臨近冬初的黃豆大豐收。楊明德的笑臉一直掛到了第一場初雪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