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何人?(求收藏)
萬神醫(yī)走后,屋內(nèi)一片寂靜。
白玉斌及白梓若看著床榻上虛弱的林暮婉。
二人各自心中有所思。
“父親,那萬神醫(yī)不會敷衍我們吧?”
白梓若一臉愁容的看著白玉斌,眼睛中依稀可見的淚花緩緩浮現(xiàn)。
白玉斌眉頭緊蹙的看著她,心里不發(fā)生疼。
“行啦,梓若,這種話絕不可以再說第二次?!?p> 那寬大肥厚的臉頰之上露出一副嚴(yán)肅的表情。
不乏有些出戲的樣子,卻依舊能在他濃厚的眉眼之間看見一片愁容,略顯復(fù)雜之態(tài)。
“可是,你看娘現(xiàn)在這樣子……”
白梓若心中氣不過,瞧著剛才萬神醫(yī)之態(tài),提到那白瑛琳誤傷,他并無半分驚訝,就連一點對白瑛琳厭惡之態(tài)都沒有。
想著這些心里就越發(fā)來氣。
可是父親這般,好像總是在忌憚著什么。
那始終是煥鈞城中一個普通的醫(yī)師,哪來什么令人忌憚的東西。
雖然她心中白梓若有萬般恨,可是在面容之上除了擔(dān)憂之色,并未表露半分怨念。
……
次日,木和苑。
晨起時的天空泛起魚肚白,光芒四射的陽光照進(jìn)院子里。
白瑛琳已經(jīng)梳洗完畢。
“鳳兒,今天依舊照著昨天一樣,我需要出去一趟,老爺那邊你就不必?fù)?dān)憂,這段時間他們肯定會消停,畢竟想要找我報仇還得蓄勢待發(fā)?!?p> 鳳兒聽了這通話,也沒多問,畢竟眼前這位傾國傾城之人總是能化險為夷。
自己也對她滿是敬佩與信服。
淡淡頷首示意白瑛琳須得注意安全。
同往常一樣,她扮作君子之態(tài),越出府內(nèi)的高墻。
白瑛琳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自從昨天在那里泡了泉水之后,這副身體莫名的強(qiáng)健了許多,就連她曾經(jīng)的舊傷痕也暗自消失。
更奇怪的便是自己的體內(nèi)總覺著有什么要一直蔓延至全身,循環(huán)反復(fù)。
原本就如此細(xì)膩雪白的肌膚,變得更加嫩滑,比之前更添風(fēng)采。
白瑛琳就順著昨天的記憶,沿著條條路線前往,可是接下來的令她驚訝的是。
越往里走,街道便越寂靜,后面甚至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通往那片森林的路不見了。
呈現(xiàn)在她眼前的一切讓她難以平息自己的心情。
一面老舊的泥墻屹立在眼前。
深沉卻又十分滄桑的感覺彌漫心頭。
但很快她便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回過神來。
這堵墻好生奇怪,和這煥鈞城的各處建筑差距極大。
畢竟在其他人眼中,這堵墻不堪一擊,甚至連強(qiáng)風(fēng)的抵不住。
所以這里就成了人煙罕至之地。
果然,如她所想,這個地方不同尋常。
“緣分”這種東西強(qiáng)求不得。
白瑛琳無功而返,依舊在城內(nèi)探著地形。
想要知道更多的東西,畢竟是無法靠著原主的記憶所得,常年不得出的家中落寞小姐,所經(jīng)世事可謂是少之又少。
最后白瑛琳走進(jìn)一個小茶館落坐。
這些地方,能無故聽見更多消息的辦法無疑就是各處茶館。
復(fù)雜的人脈混亂其中,至于一些江湖小混混招搖撞騙就最容易混跡其中。
小二見來人的模樣定是一位富家公子,便獻(xiàn)殷勤般在白瑛琳身旁佝僂著身子。
“公子喝點什么?”
白瑛琳見其哈巴狗之態(tài),心中一笑,我身上可沒什么錢,不過一杯茶錢還是有的。
別的不說,那卿裴珠是有些古怪,但對這白瑛琳也算還行。
自己本就沒什么身價在身,卻也是給了這原主一些。
“沏一壺龍井?!?p> “好嘞?!?p> 白瑛琳拿起紙扇輕輕扇動。
縷縷碎發(fā)在耳邊來回蕩漾。
“嘿,穆兄,你一向消息最為靈通,最近可又有什么消息啊?!币簧硇涡蹓?,皮膚黝黑的壯漢,一腳踏在木凳之上,聲音雄厚。
周圍的人聞言紛紛靠攏過去。
正坐之位上是一位留著少許胡須,相貌看著給人一股十分精明的形象。
身材纖瘦,一身灰袍。
模樣看著五十多歲。
他一開口,聲音有些沙啞略帶有點滄桑之態(tài)。
“你們可知,誰要回來了。”
“誰?看你這樣子,準(zhǔn)是一個能夠撼動整個煥鈞城的人物吧。”
不少圍觀之人也紛紛報上自己的疑惑。
老者輕笑一聲:“當(dāng)今陛下五子即將回到煥鈞城?!?p> “怎么可能,穆老,你雖是這的萬事通,可這種話怎可亂說?!?p> “呵呵,怎么,這有什么不敢相信的,難道你們認(rèn)為若是他擅自回城,他能活得下去?”
穆老這話的言下之意,聰明人自然了然于胸。
那五皇子趙琛的母妃可是犯下不可原諒的大罪,被陛下暗自處死。
雖然這事外界極少人知道真想,但是也有少部分人明白其中的厲害之處。
陛下當(dāng)年嚴(yán)令下去不可外傳此事,違者凌遲。
可這世上畢竟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且在那一夜之間,整個煥鈞城便換了天。
陛下可是對她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后宮之中嫉妒怨恨之人各懷鬼胎,即使當(dāng)今陛下后宮嬪妃稀少,而當(dāng)年那人便是風(fēng)華萬千的瑾貴妃。
而后來自從那一夜之后,不少臣下便心中有數(shù)。
五皇子也就在次日被陛下用“母后薨逝”的理由送去綺夢最冷清的寒風(fēng)山,說是休養(yǎng)生息,實則是攆他出宮。
言下之意便是抹去了他一切的權(quán)利,如今回宮,定然是陛下自己的意思,至于其中淵源除了陛下自己,孰人何能可知。
趙琛這一名字在煥鈞城內(nèi)本就是一大禁忌。
他們不約而同,甚至可以說同氣連枝的形成了一種默契。
穆老面容從容,嘴角噙著笑意。
繼續(xù)開口道:“這次煥鈞城恐怕要熱鬧熱鬧了?!?p> 一旁的白瑛琳,眉眼稍動,眼底抹過一絲模糊不清的神色。
輕酌小口杯中的茶水,純白的衣衫隨風(fēng)慢慢飄起。
她突然覺察到自己的身體之中有一道莫名的力量暗自波動。
好像有什么正在與她接近。
自己的身體變化她是最為清楚了。
最近隱約可以察覺自己的丹田之處有什么正在準(zhǔn)備破出。
對于外界突如其來的東西慢慢靠近,對她而言無疑是一大威脅。
微不可查的那么一瞬間,她的眼底抹過一抹寒意。
有人跟蹤。
白瑛琳此時驟然起身,行為舉止大方有度,難以言喻的便是她身上莫名的威壓之勢。
清脆的銅板撞擊木桌的聲音在她耳畔回蕩。
她邁出自己的步子出了這間茶樓的那一道門檻。
心中無比沉重。
此時穆老正看向她離去的背影,手中的蒲扇不斷揮動,滿臉的笑意遮掩不去。
而白瑛琳此時卻全未察覺。
……
白瑛琳越過嘈雜的街道,快步走進(jìn)附近的低丘森林之中。
她不斷的向前走去,嘴角揚(yáng)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你倒是好本事,一直跟在我身后,卻到現(xiàn)在也不肯以真面容示人?”
茂林叢生之地,依稀可見的便是白瑛琳一席白衣負(fù)手而立。
她背對著一顆松木,眼中閃過一抹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