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杜襲前往許縣就任縣令之職位,接替張飛。
陪同保護他的是斥候營校尉史阿。
史阿這一次出動,還帶了劉辯的命令。
許縣大營里,張飛正抱著酒壇子灌酒。
幾個部將也被他一頓灌醉,誰敢不喝,就是一頓鞭子。
杜襲皺著眉頭,想起劉辯的話語:有仗打,張飛就是絕對的猛將。沒仗打,這家伙就四處惹事生非。
關(guān)羽是不喜歡士族,張飛則是相反,不愛護自己的部下,動輒打罵。
“喲,這不是史校尉嗎?來,陪俺喝酒!”
張飛見到史阿,竟然勸起酒來。
史阿臉色一沉:“張翼德,你好大的狗膽,大白天就在軍營里飲酒,視陛下的軍令如無物,想死嗎?”
張飛絲毫不以為意,大咧咧地說道:“這不是沒有戰(zhàn)事嘛,俺不喝酒,還能作甚?”
張飛并不是故意要違反軍令,而是天生神經(jīng)大條,不在意這些規(guī)矩。
史阿呵斥道:“軍令如山,沒有戰(zhàn)事也不是你喝酒的借口?!?p> 張飛也怒了:“俺好心好意請你喝酒,你不喝便罷了,還與俺作對。史阿,真當爺爺怕你不成?!?p> 張飛拔劍怒視:“敢于爺爺大戰(zhàn)三百回合嗎?”
史阿也拔劍對視:“吾懼汝不成?”
作為劍神王越的親傳弟子,史阿盡得真?zhèn)鳎徽f馬戰(zhàn),步戰(zhàn)是絕對的高手。
眼看就要炸營。
杜襲趕緊勸道:“兩位將軍,稍等!”
張飛看了看杜襲書生模樣,不屑地說道:“你這酸儒又是誰?怎么,要和史阿一起對付我?”
此刻的張飛就像是刺猬,誰碰他都要炸刺。
杜襲面不改色,抱拳說到:“在下自然不是將軍的對手,也不想和人打架。你們兩位想打就打,不過打之前先聽完陛下的口諭。之后,是生是死都與在下無關(guān)?!?p> 聽到陛下的口諭幾字,張飛和史阿都冷靜了下來。
史阿絕對聽從劉辯的命令。
張飛雖然混不吝,但也不敢和劉辯作對。
他們?nèi)值芏荚趧⑥q手下做事,大哥、二哥都誓死效忠劉辯,他自然也只能跟著。
況且跟著劉辯之后有肉吃,有酒喝,有仗打,張飛本人也是對劉辯很有好感的。
“磨磨唧唧的,有什么話你就快說?!?p> 張飛不耐煩道,卻慢慢收起了長劍。
杜襲混不在意,繼續(xù)緩緩說道:“張飛,鎮(zhèn)許縣有功,驅(qū)黃巾,保平安,當賞美酒十壇?!?p> 張飛哈哈大笑:“還是陛下好。”
杜襲繼續(xù)說道:“然又酗酒,違反軍令,鞭打士卒,不可不罰。令自領(lǐng)鞭二十,罰半年薪俸?!?p> 張飛一下子苦了臉:“怎么又賞又罰的?”
史阿冷笑:“活該!”
又一下子把張飛的怒火激了起來。
張飛剛想動手,只聽杜襲輕飄飄說道:“陛下還說,若是張飛聽話,這次兗州作戰(zhàn)可為先鋒。如果不聽,就找個地方讓他喝一輩子酒吧。”
“這……”
張飛瞬間僵住,思考了幾秒鐘很快作出了決定。
“打就打,二十鞭子,連爺爺?shù)钠ざ寄ゲ黄?。等老子去了兗州,一定要多殺幾個賊寇?!?p> 于是,張飛乖乖地接受了鞭刑。
杜襲心中嘆道:“陛下年紀雖小,但是看人看事果真深刻。這混不吝的張飛誰都不服,也被陛下吃得死死的。”
張飛在全軍面前接受懲罰,揮鞭子的軍士也是張飛的親信,還想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張飛看到一旁冷笑的史阿,瞬間氣血上涌,罵道:“你使勁打!不要讓人講我的部下都是娘們,爺爺丟不起這臉。爺爺要是叫一聲,就是你孫子!”
軍士無奈,只能用力鞭打。
張飛咬著牙,就算衣服打爛了,屁股爛了,也沒有叫喚一聲。
只修養(yǎng)了半日,張飛就忍痛騎著馬趕到潁陰城,生怕耽誤了做先鋒的事情。
果然是個好戰(zhàn)分子!
張飛受罰也不是什么大事,卻影響到了所有漢軍。
所有軍士都認識到陛下治軍嚴明,賞罰分明,不偏不倚。
即使是張飛這樣的猛將,膽敢違抗軍令,也得受到重罰。
又過了十日。
大軍準備好糧草、器械,一切準備就緒。
劉辯派人通知臧洪、楊弘:“他將兩面出兵。御駕北上,親自支援兗州。關(guān)羽則率領(lǐng)襄城的精銳南下,支援汝南的張勛?!?p> 兩人得到消息,皆大歡喜。
出征前一夜,一向被動的唐姬突然主動起來,不斷地索取。
劉辯心知肚明,曉得唐姬心中的不安,全力地滿足她。
第二日清晨,身體不適的唐姬忍痛為劉辯披甲。
“出征!”
隨著劉辯的號令,6000羽林軍列著整齊的隊伍奔向兗州。
軍中將領(lǐng)趙云、典韋、張飛、史阿,以及謀士郭嘉,使者臧洪全都跟隨在劉辯身后。
臧洪心中驚訝。
典韋、趙云、張飛不說了,諸侯討董的時候他都見識過,各個都是一等一的猛將,世所罕見。
再看這些普通士卒,人人都是身材健碩,精神飽滿,一舉一動之中都透露著嚴格的訓練。
絕對是百煉之兵。
還有軍隊的中低層軍官,一個個殺氣四溢,很多人臉上、身上帶著傷疤,一看就是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老兵。
這是真正的虎狼之師。
更關(guān)鍵的是,這些人看著劉辯時,眼中都露著光芒,信任、崇敬、誓死效忠。
這與各路諸侯臨時拉的壯丁根本不是一回事。
各路諸侯的大軍,沿襲漢光武帝時的作風,士兵打仗只是為了吃口飯,勝利了允許燒殺搶掠,失敗了就四散而逃。
光武帝當年是形勢所迫,沒錢沒糧沒兵,只能這么做。
如今這些諸侯卻把光武帝的無奈之舉當成制勝法寶。
這是軍隊制度的退化。
試想,臨時拉起來的壯丁怎么可能是千錘百煉的職業(yè)兵的對手?
遙想當年的大秦,士兵依靠軍功可以升級,奴隸可以成為平民,平民可以晉升公爵,擁有完善的晉級機制,所以大秦士兵才能成為虎狼之師,士兵打仗悍不畏死。
在這支軍隊身上,臧洪似乎看到了大秦士兵的影子。
臧洪可以想象,這支羽林軍效忠于劉辯,就算打到只剩最后一個人,都不會拋棄劉辯。
死戰(zhàn)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