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聞言頓時愣住了,都抬眼看著梁妃蓉。
陸琛卻只是搖了搖頭,“我本身就懂醫(yī)術(shù),也很清楚躁郁癥到底有多可怕,沒法治的,我之前已經(jīng)嘗試過各種辦法了?!?p> 梁妃蓉看著陸琛,隨后也輕輕搖頭,輕聲說道。
“陸琛,其實這段時間我在網(wǎng)上查了很多關(guān)于躁郁癥的信息,還咨詢了不少專業(yè)的醫(yī)生,你臉上這些細密的血網(wǎng)是由于躁郁癥變異產(chǎn)生的?!?p> “不過你放心,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要是能夠破除心魔,就能夠徹底治愈了?!?p> “可要是不能消除心魔的話,恐怕以后這些東西都會一直跟著你?!?p> “因此,我已經(jīng)做好了計劃,明天我跟昊昊就帶你去龍國那些風光秀美的地方好好逛逛,緩解一下焦慮的情緒,這樣對治療躁郁癥很有好處,明早六點咱們就走?!?p> 說完,梁妃蓉又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份龍國地圖。
這份地圖上標注了不少路線和景點,梁妃蓉估計花了不少時間在上面。
“嗯,也是時候該放松一下自己了?!?p> 陸琛點了點頭,柔聲說道。
梁妃蓉扭頭看著程毅跟秦敏,“那你們倆呢,想跟我們出去看看嗎?”
“我們不去。”兩人毫不猶豫地說道。
如今江海局勢緊張,商界勢力的洗牌還未結(jié)束,盡管慕氏如今情況不樂觀,可還是在苦苦支撐著,一旦慕氏倒閉,各大勢力便會立即開始利益爭奪。
而秦敏自然是要抓住時機,多分點蛋糕了。
次日早晨。
梁妃蓉一家便開啟了他們的旅行。
計劃時間為二十天。
每座城市停留兩天,在這段時間內(nèi)玩遍所有的景點。
他們一家要一起走過每一座城市,聽別人講很多有趣的故事。
路上要結(jié)識了很多好朋友。
他們要徹底遠離都市的喧鬧。
收獲一份寧靜與美好。
他們一家三口要懷揣著愛,去真正感受自由。
這是梁妃蓉策劃此次自駕游的最終目的。
而在旅行期間,每到一個景點,陸琛便會戴著口罩和帽子,把自己的臉完全遮住,但每一次梁妃蓉都會堅持讓他摘下來。
讓陸琛坦然面對生活,學會去接納這樣的自己。
梁妃蓉最大的希望便是能在這次旅行中讓陸琛徹底破除心魔,完全康復,可要是不行的話,難不成陸琛就永遠這樣遮住自己的臉,躲躲藏藏地過完這一生嗎?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zhuǎn)眼便到了兩星期后,一家三口的旅行也即將結(jié)束。
他們開車來到一座山林,這座山仍舊保留著最原始的的樣子,山清水秀,樹木繁茂,非常適合旅游。
梁妃蓉一家在附近的一處村莊歇腳。
這座山周圍有不少旅館和小店。
每家旅館都住了很多的外地游客。
而這座山的旅游收入也成了這座村莊最重要的經(jīng)濟來源。
今天恰好就是村子里一年一度的聯(lián)歡節(jié),所以晚上大家會聚在一起慶祝。
梁妃蓉一家今天剛到,便遇上了村子里最熱鬧的一天,而且還受到村民的邀請參加晚會。
大約九點的時候,梁妃蓉跟陸琛帶著昊昊去了村莊中央的廣場。
廣場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還有各種各樣的節(jié)目,十分熱鬧。
頗具異域風情的民族舞,民間絕活變臉表演,京劇戲曲,等等……
這座小村莊里匯聚著各地游客,文化相互交融,碰撞出不一樣的火花,廣場上陣陣喧鬧,好不熱鬧。
結(jié)果一家三口剛挑了張桌子坐下,坐在旁邊的一名婦人忽然驚恐地站起身來,抬手指向陸琛的臉,驚呼道:
“這個人長成這樣怎么也能來參加晚會?。俊?p> 婦人喊得很大聲。
她的叫聲立即引起了人們的注意,眼神齊刷刷地掃過來。
霎時間,陸琛成了全場的焦點,眾人的目光此時都匯聚在陸琛一人身上。
當大家看清陸琛的長相之后。
頓時都眉頭一皺,說實在的,陸琛的臉看上去確實很丑,而且還有些可怕,特別是被絢麗的燈光一照,更叫人不敢看,不僅臉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血絲,而且額頭上青筋根根暴起,十分駭人。
陸琛絕對是他們這輩子遇見過的最丑男人
“那人臉上為什么都是血絲啊,難不成是得了什么???”
“不清楚,不過看他這樣子這病應該挺嚴重的?!?p> “真是晦氣,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可別為了參加這么個破晚會染上什么不好的病,這可不劃算啊?!?p> 四周的議論聲都被貴婦聽了個清清楚楚,于是她高聲說道,“村長,這種人怎么能來參加晚會了,我最害怕看見這種密密麻麻的東西了,他這張臉實在是太恐怖了,而且你們村子的這個晚會我可是出資三十萬呢,你趕緊把他趕出去,這點事你們還辦不好嗎?”
“再說了,你看看他的臉,一定是得了怪病,如果這病要是傳染的話,你能負的起責嗎?要我說,不但不許他來參加晚會,還得把他趕出去,不能讓他在村子里住?!?p> “村長,你好好考慮一下,要是因為這個怪人惹得大家不高興,這恐怕有些得不償失吧?”
“要是今后村子里真的有人被傳染了,到時候可就沒人再敢來旅游了。”
說話的夫人名叫秦姝羽,是南方一個大家族的少奶奶,村子里的晚會便是由她投資三十萬舉辦的。
因此村長自然是不敢惹惱這位金主的。
恰好秦姝羽又說的在理,陸琛這副模樣,誰也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要是真的被傳染了,那可就糟了。
如果因為陸琛導致村莊的人大量感染的話,今后就不會有人愿意來旅游了?
面對眾人的質(zhì)疑和排擠,梁妃蓉站了起來,一臉誠懇地看著秦姝羽,“這位女士,我丈夫的病并不會傳染,他只是得了躁郁癥,我們也在積極治療,還請大家不要害怕,理解我們。”
“媽呀,居然得了躁郁癥,那如果他情緒失控,該不會動手殺人吧?”
秦姝羽驚慌失措地說道,“那你們就更不能留在這兒了,如果他一旦情緒失控,傷害到這里的人,你們能負的起責任嗎?”
“躁郁癥?這可不是小病,一旦失控可是會動手殺人的,村子里居然會讓這種人住進來。”
“村長,快趕走他們啊,我們可不想死在躁郁癥患者手里?!?p> “是呀,我們來這兒是為了旅游,可不是來玩大冒險的,你怎么能讓這樣的人來這兒呢,今后可別再收這樣的客人了,知道嗎?”
面對眾人的排擠,梁妃蓉感到很是無奈,根本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駁。
她很清楚,哪怕自己再怎么解釋也是無力而蒼白的,這些人還是會要求把陸琛趕出去,所以她干脆沒再說話。
一旁的陸琛垂著頭站在旁邊,自嘲似地笑了笑,表情心酸而無奈。
要是北疆那幫兄弟們在的話,估計早就怒氣沖沖地把這小村子踏平了,眼前這幫人也別想活。
幾年前外國雇傭兵侵入龍國邊境,陸琛帶著一幫士兵在邊疆英勇殺敵,保家衛(wèi)國。
是他,用鮮血,用汗水,守護了這片土地。
他用鮮血守衛(wèi)著祖國的土地,保衛(wèi)萬家安寧。
可如今她卻反被人們嘲笑,驅(qū)逐。
真是可笑又可憐。
對于大家地排擠和驅(qū)逐,梁妃蓉只是扭頭看著陸琛,笑著說道。
“陸琛,我們走吧,不就是區(qū)區(qū)一個晚會嗎,也沒什么好參加的,我們現(xiàn)在就走,大不了不在這兒住了?!?p> 梁妃蓉彎腰抱起昊昊,拉著陸琛便離開了。
見幾人離去,廣場又恢復了剛才的喧鬧。
村長則一直跟在這一家三口身后。
“幾位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