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魂沼澤在哪里?”玄塵感到很陌生,在玄武時代沒有聽說過。
“沙旬長老的領域,那里是戰(zhàn)區(qū),現(xiàn)在情況很不好,死亡已經(jīng)吞噬了大片地域?!彼f。“那天,我就是想騎火石去無魂沼澤,結果它的脾氣不好?!彼魫灥目粗噹帧?p> 火石炫耀起火焰,鬃毛劇烈的燃燒起來。涅凡燙的松開了韁繩,他無奈的靠在圍欄上。
感受到自由后的火石,圍著欄桿瘋狂的奔跑起來。全身熊熊大火,并發(fā)出愉快的嘶鳴。
“你已經(jīng)馴服它了,為什么還會被它燒傷呢?”玄塵問。
“還記得我跟你提起過,我失去了靈力嗎?”
“記得。”
“沒有靈力也就意味著我無法駕馭火石,靈力是我們溝通的媒介?!彼麩o奈的說。“火焰馬雖然沒有天鹿獸那么厲害,但是它也有靈性,靈力相融,它就會感受到我的想法?!?p> “三年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玄塵小心翼翼的問。
涅凡憂郁的看過來,他慢慢的說。“執(zhí)行大導師的密令,去殺死一個魔羅??晌覜]想到的是,那是一場殘酷的廝殺,要殺死的魔羅遠遠超出了我的預計。”
“你指的是什么?”
“出乎意料的強大,而且我們遭到了埋伏,損失慘重。我感覺有人透露了我們的行蹤,但現(xiàn)在什么都不重要了?!?p> “你殺死它了?”
“是的。”他呼出一口寒氣,望向天空,稀薄的雪花飄落在他的臉上?!叭l生命,我作為他們的執(zhí)行長,把他們帶進了死亡?!?p> 玄塵憂傷的看著他泛白的臉龐?!澳遣皇悄愕腻e,你是要完成大導師的密令?!?p> “我們被逼進埋伏,根本沒有退路?!彼^續(xù)說。“當那個魔羅被殺死以后,全是騎兵的尸體。那時我傷的很重,也很絕望,我以為我會死。我只記得當時不停地往前走,想要離開漫山遍野的尸體。直到我筋疲力盡的倒在雪地里,然后,有一束光……”他蹙緊眉頭,感到迷惑不解的說?!暗鹊轿以俅涡褋?,我已經(jīng)在長角鎮(zhèn)里了?!?p> “你是說,你不知道如何穿過了結界?那道通天巨墻?!毙m很詫異的問。
“我不知道,當時我失去意識了。后來,我怎么也回憶不起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你失憶了?”
“我是昏迷,昏迷和失憶完全不同?!蹦怖鹱旖钦f。
玄塵看向那邊跳躍的火石,她忘記了更多的記憶?!拔也惶靼祝愣家呀?jīng)活下來了,為什么不能控制你的靈石。是你的靈石損壞了嗎?如果是它的原因,你可以再尋找一塊新的靈石?!?p> 涅凡拔出寶劍,劍柄和劍身的交匯處有一顆烏金色的橢圓靈石?!斑@顆靈石完好無損,是我自己無法控制它。”他手握著劍,閉上眼睛。許久后,那顆靈石還是一團暗淡,沒有任何光亮。
“對于我們月魂族而言,沒有靈力就會變得像凡人一樣脆弱?!彼f。
“可你活下來了,肯定有什么辦法能恢復的。”玄塵目光灼灼的安慰道。
“還有跟隨我的騎兵,我總能想起殺死魔羅的那一夜。那些跟我并肩戰(zhàn)斗的騎兵,他們的臉,他們的聲音,他們死在那里,滿地的尸體?!彼徚司?,繼續(xù)說?!昂髞?,我只想把自己灌醉,凍死在長角鎮(zhèn)的某個角落,就再也不會因為自責而感到痛苦了。”涅凡看向她,眼神中突然露出一抹暖色的光?!熬驮谀莻€時刻,你出現(xiàn)了?!?p> 玄塵通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笆俏覒摳兄x你,如果沒有你,我根本無法穿越結界,也無法到達月塔。”
涅凡笑了?!澳翘煳?guī)氵M來,并沒有多少底氣。”
“可我們進來了?!毙m也微笑著說。
火焰馬跑來碰了碰她的臉,大舌頭就噼里啪啦的舔起來?!盎鹗瑒e……你這個壞家伙……你的口水好多……”玄塵推開它說。
火石逃走后,她的整張臉上全是口水。
“那次你是騎著火石去的嗎?”玄塵整理著額頭上的幾縷頭發(fā)。
“它太招搖了,會給我惹麻煩?!蹦驳氖种富^她的臉頰,攏起一縷濕噠噠的頭發(fā)。“上次我跟你提到的戰(zhàn)神日,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兇你,我希望你能陪我去,這次不是強迫,是想邀請你?!?p> “當然可以,如果我沒有什么任務。”玄塵爽快的同意了。盡管她不知道戰(zhàn)神日是什么,聽起來像是個節(jié)日或者慶典。
她抬起眼睛,他們目光相遇。如果生命中有什么難以解釋的困惑,對于玄塵而言,就是眼前這個像謎一般的男人。
戰(zhàn)神日點燃了冷清的王城,在聊天中提及最多的話題就是戰(zhàn)神日。長十子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只要與他擦肩而過的女孩們,都會朝他拋上幾個媚眼。有些女孩還會拿著親手縫制的小禮物送給他。她們圍繞著他,就像是一群炫麗的蝴蝶,圍繞著一朵帶刺的玫瑰不停飛舞。
橡木牙總是出現(xiàn)在訓練場里,狼牙棒一砸,整個木樁都碎了。嚇得弓手們四散而逃,留下一排扎成刺猬的靶子。黑老鼠拿著一個馬鞍,他在大廳里追逐著一位年輕美貌的女人,但那個女人對他愛理不理的。長十子說的沒錯,夜明珠才是她想要的。這個馬鞍上沒有夜明珠,黑老鼠買錯了。
玄塵坐在大廳的角落里,緊挨著火盆的一張桌子。她喜歡坐在這里,尤其在充滿歡聲笑語的日子。
“我可以坐嗎?”一個羞澀的大男孩過來訊問。
“當然。”玄塵說。這張桌子只有她自己。
“我們見過?!彼潞筇嵝颜f?!拔覀冎耙黄鹧惨?,黑老鼠受傷的那天?!?p> 玄塵捧著熱水杯,想起那天是有一個瑟瑟發(fā)抖的大男孩?!拔矣浀媚悖峭砦覀円黄鹧惨沽?。”
“你記得我?”他顯得很高興?!拔医行⌒?,大家都這么叫我?!?p> “你好,我是玄塵。”玄塵大方的伸出手,她很喜歡這個名字,因為里面有個星字。
小星靦腆的握手,然后,手忙腳亂的翻找著衣服。他低下頭,聲音很小。“我想……我想……”
“你想說什么?小星?!?p> 他拿出一個精致的淡紫色匣子,用紅絲綢精心的打了一個很丑的蝴蝶結。“我想把這個送給你?!彼七^來,通紅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