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到了創(chuàng)可貼!”
辛玲莉心急走的發(fā)飄,腰撞到了桌子角,她輕輕哎呦一聲。
“唐幾承,這樣,現(xiàn)在還有十分鐘來不及叫醫(yī)務(wù)老師幫忙,你幫我把釘子拔了貼上創(chuàng)可貼纏上護(hù)腕,止住血就可以,我能堅持到節(jié)目結(jié)束?!?p> “不行,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怎么跳舞?我現(xiàn)在送你去醫(yī)務(wù)室?!?p> 唐幾承說著就要把我抱起來,我堅定的搖搖頭,
“不,你聽我的,只要包扎的緊一點,到時候上了舞臺我就沒事了,不能因為我一個人影響大家,我可以堅持,快點!”
唐幾承拗不過我,他只好柔聲說,
“你閉上眼睛忍一下,馬上就好。”
我點點頭。
關(guān)洲氣的爆了粗口。
“哪個**往她鞋里放釘子,一定不得好死!”
釘子的位置有點深,我閉上眼睛,努力的回想著舞蹈的情節(jié)和之后的玉器展,試圖把疼痛從我的身體趕走。
不知道是誰及時往我嘴里塞了一塊棉花糖,在這一瞬間,唐幾承迅速把釘子拔了下來,周圍有很多同學(xué)關(guān)切的看著我,為了面子,我緊緊咬著牙一聲不吭,好痛啊……我的內(nèi)心在吶喊。
我的襪子被小心的脫下,傷口粘連部分的挪動讓我倒吸一口冷氣,隨后我的腳掌被迅速貼上兩個創(chuàng)可貼,我睜開眼睛,唐幾承的發(fā)間閃爍晶瑩,汗水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流。
他動作很輕,非常緩慢的把甄皓拿過來的護(hù)腕套在我的腳掌上,我的眼前又出現(xiàn)了一塊棉花糖,抬頭看見冷月,她平時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臉此刻掛著擔(dān)憂,她另一只手拿著紙巾幫我擦了擦汗。
“吃了會好一些?!?p> “謝謝你?!?p> 我強行擠出一個微笑,貼上創(chuàng)可貼,又套上護(hù)腕,腳上的疼痛比剛開始好了許多。
周圍響起了鼓勵的掌聲。
“孟夏加油!”
“大美女好樣的!”
“太堅強了,換做是我我鐵定不去!”
唐幾承表情有點緊繃,我竟然從他眼睛里看出了心疼,我笑了笑,
“沒事啦,謝謝你幫我拔釘子。”
他沉默了一下,脫掉了自己的白襪子幫我換上。
穿鞋跳舞大概會更痛,我只好放棄鞋子,直接穿著襪子上舞臺,唐幾承竟然愿意把自己的襪子給我,別以為我沒看到他黑著一張臉,我都還沒有嫌棄他的襪子哎!
“你們怎么在這里磨蹭,換好了就該去候場室!哎呀新生就是不懂事?!?p> 之前負(fù)責(zé)順序的學(xué)姐重重敲了敲更衣室的大門,看到一堆人圍著我,皺著眉頭問,
“什么事啊這么多人,你怎么了?”
“沒事學(xué)姐,我們馬上就去候場?!?p> 都已經(jīng)火燒眉毛的時候,我不想解釋太多,我左腳剛下地,唐幾承就把我攔腰抱了起來。
“我抱你去?!?p> “小心小心,前面的同學(xué)讓一下!”
“慢一點啊?!?p> “夏夏加油!”
“同學(xué)你累不累,你累換我來抱?!?p> 更衣室里的同學(xué)自發(fā)在前面開路,一個個表情嚴(yán)肅,縱然疼痛,我也被他們的熱心溫暖給逗笑了,這場面好像大明星降臨一樣。
那位學(xué)姐驚訝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頭隨著我們的離開而轉(zhuǎn)動,估計她也沒見過這么大陣仗,我很想解釋一下,奈何這也是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的事情,一切等結(jié)束后再說。
在候場室等待了快二十分鐘,就有兩個學(xué)生會成員叫我們?nèi)ノ枧_后候場。
“那個,我自己走吧,這樣怪丟人的?!?p> 待了一會兒不碰傷口,疼痛感稍微減輕了一些,候場室離舞臺后只有一個通道,不是很遠(yuǎn),這個距離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你是豬嗎,你自己堅持上臺我只能聽你的,其他的事,你就老老實實聽我的,你再多說,我直接把你送回寢室?!?p> 唐幾承的一番話讓我縮了縮脖子,閉上了嘴,我可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放棄,接下來的疼痛,就留給接下來考慮吧。
辛玲莉他們把唐幾承和我小心護(hù)在中間,我們一步一步走到舞臺后,努力了一周的結(jié)果,此刻,就要做最后的展示!
“夏夏,你真的可以嗎?”
辛玲莉有點擔(dān)憂,她緊緊攥著自己手中的水袖,把水袖弄得皺皺巴巴。
“可以,你們別緊張,待會兒大家一起加油!”
體內(nèi)好像有一股力量支撐著我,此時此刻,我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紅雪冬青,水袖丹衣,鐵馬將軍,也曾哽咽如孩提,接下來有請青荷漢服社指導(dǎo),聯(lián)合學(xué)院的新生們帶來舞蹈——《典獄司》?!?p> 臺下響亮的掌聲和驟然暗下去的燈光預(yù)示著我們要馬上上臺。
“上場了喂!”
唐幾承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我只能輕輕擰了一下他脖頸處的肉,使勁掙脫開,站在了地上。
前半段舞是女生群舞,我一邊往臺上走,一邊給自己打氣。
臺下座無虛席,有熒光棒在不時得舞動,臺上干冰噴的云霧繚繞,我看著黑壓壓的人群,什么腳掌的疼痛、什么周圍的喧鬧都過眼拋卻,樂聲響起,我就是舞者,為樂而生,因樂舞動。
音樂最后,其他十二個人用扇子和水袖圍住唐幾承和他臂彎里的我,我的手自然垂落配合舞蹈作“死亡”狀,這個時候,疼痛感像潮水上漲一樣襲來,越來越痛。
隨著音樂最后的“砰”一聲,周圍的人倒地,露出來唐幾承和我,唐幾承表情凝重,抱著我緩緩跪地,我的聽覺也跟著恢復(fù),歡呼聲、掌聲、口哨聲震得我耳膜發(fā)痛,我知道,演出成功了。
不知道是痛還是高興,我的眼角流出淚水。
“你忍忍,我?guī)闳メt(yī)院!”
大家還沒一同起來謝幕,唐幾承不知道哪來那么大力氣,抱著我一下子站了起來,跨過躺在地上的馮薔和李兵,從舞臺右側(cè)的樓梯直接跑了下去,一路穿過觀眾席。
觀眾席中傳來驚呼聲。
“什么情況?”
“你們兩個私奔了!”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太勁爆了?。】炫南聛韨鞯劫N吧上!”
場面一度混亂,
不是的啊,唐幾承,你從后臺跑出去就好了啊,干嘛直接從正面?zhèn)鬟^去,我就是傷到了腳,這要是被渲染夸大,指不定被傳成什么樣子呢,我的一世英名??!
我被唐幾承放在體育館外的白漆園藝椅上,他站在我面前用手機叫了車。
放下手機,他的胸口因為剛剛的跑步距離的的上下起伏,水袖被他幾下粗暴的纏在胳膊上,隨后他蹲下來,幫我把水袖纏好,力氣說不上多溫柔,反正比他對自己的力道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