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看我是來簽合同的，咱打工人不容易是不容易，不給老板送禮就罷了，在老板辦公室吃吃喝喝的咱也就不提了，怎么還能要老板的東西呢？不合適不合適。”
撫摸著羊毛，我笑的非常官方，咧嘴咧的臉都僵了。
“既然你叫我一聲老板，就是我的員工了，本少對員工一向大方，你就當是工作福利吧，我知道你從進來就有疑問，為什么單獨叫你到我這里而不是人事那層簽合同呢？是因為你要簽的合同和各高校選拔出來的女孩簽的不同，她們是菠蘿臺直簽，你由我的公司來簽，本公司的人事不在這里，原本屬于他們的工作也只好由我來做。”
倒是一下子解開了我最開始的疑惑，我和她們是分兩家公司簽，只是新的問題又來了，為什么要分兩家公司呢？
“分兩家公司……里面有什么原因嗎？”
“此次各個學校選拔共345人，真正過來的人數(shù)會有減少，她們的合同內(nèi)容很多，12月1日報道，3號是大篩選，通過的有1000元報酬，沒通過的給報銷往返車費等等，之后正式進入比賽才會提供住宿，報酬也會根據(jù)實際情況調(diào)整，而你的合同就相對簡單多了，你看看有沒有問題，沒有問題簽個字就好，我們一式兩份?！?p> 我的確是沒怎么接觸過合同，只是眼前的這份……貌似對我很有利。
上面寫著成功參與錄制一期有三千元的報酬，除正式錄制外，其余排練時間按照一個小時50元計算，提供食宿，還有一些合同都有的規(guī)定，比如乙方要維護甲方形象，要協(xié)助甲方為相關(guān)產(chǎn)業(yè)及合作方的宣傳，手段包括但不限于線下，自媒體，品牌代言等等。
還有一些我看的不是很明白，大白話總結(jié)就是配合甲方錄制節(jié)目，錄節(jié)目有錢，排練按時長算錢，如果甲方接到其他品牌的代言需要我的話也會按照規(guī)定給我報酬。
橫看豎看都是一份肥美的差事，我仔仔細細看了兩遍，才確認真的是一份合同，如果拿給我的是別人，我都要懷疑這是家騙子公司。
“哪里有問題，隨便提?！?p>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確認一下的時候，向凱濤一副我都懂的表情，大大方方的接受我的提問。
不說白不說。
“那我可說了？”
“說吧，哪里你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商量著調(diào)整?！?p> “不是哪里不滿意啦，就是什么都太好，好的讓我覺得太不真實，而且我一直覺得，助理的這個工作我沒有辦法勝任，我就是一個普通大學生，沒有經(jīng)驗也沒有什么能力。說實話，我不覺得你會缺助理，如果我簽字，拿了這樣的報酬我也不會心安?！?p> 我一口氣把自己心里的擔憂全都說了出來后，心里一陣暢快，往后一仰陷進懶人藤椅中，腰部和腿部一直繃緊的肌肉得到了放松，實話實說總比簽完合同再猶猶豫豫的退縮好。
“原來你擔心這個。”
向凱濤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我不得不仰頭看著他，他上身運動衣下身西裝褲，穿的不搭，談起正事的時候一點也不含糊。
我當然要擔心這個，合同太不合理不行，太合理也讓人覺得不真實。
“很簡單，官方說法就是組CP，給《Hello女神》帶流量，所以需要我身邊有一個圈子外的女生做助理，你是我覺得最合適的人選?！?p> 組CP？那不是情侶的意思嗎？
“可是……”
“只是給觀眾一個假想，并不是真的，我也不會要求你做什么工作以外的東西，你不用有負擔，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
“哥，我放學了！”
人未到聲音先傳了進來，聽著腳步聲，應該是向凱雙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我下意識轉(zhuǎn)頭看過去，她一進來也注意到了我，愣了一下，語氣撒嬌中帶著敵意。
“哥，她怎么在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這里了？因為剛放學，向凱雙還穿著校服，藍白的上衣，藍色的褲子，腳踩一雙白色運動鞋，一副普通高中生打扮。
一張小臉沒有化妝，有一點嬰兒肥，撅起嘴巴氣鼓鼓的和小金魚一樣，梳著雙馬尾。
高中生就該有高中生的樣子，我覺得她的性格再可愛一些會更招人喜歡。
“雙，越來越?jīng)]禮貌了，哥怎么教你的？要叫姐姐?！?p> “我才沒有這樣……”
向凱雙看向凱濤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知道他生氣了，委屈的妥協(xié)道。
“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p> 環(huán)顧一周，最后視線又瞄著我坐的懶人藤椅，在向凱濤看不見的死角瞪了我一眼。
瞪就瞪唄，也不少塊肉，我盡量不打擾他們兄妹的時間，抽個空簽合同后，我就可以走人了。
“原來的那個沙發(fā)去哪了？”
她問出了我想問的問題，我就說肯定有沙發(fā)的。
“哦，上面有磨損，我讓人送去修，修不好就再買新的?！?p> “可是，那沙發(fā)不是前兩天才新?lián)Q的嗎？怎么會磨損呢？”
“它質(zhì)量不好，好了，別糾結(jié)沙發(fā)了，你把喜歡的玩具挑走，然后就回家寫作業(yè)，你書包呢？”
向凱雙身后空空的，她扭捏了一下。
“我給小風哥了，讓他幫我?guī)Щ厝ァ！?p> 秦風？秦風不是早就下班回家了嗎？哪有時間幫她拿書包？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書包呢？”
“書包真的給小風哥了，好嘛好嘛，我現(xiàn)在就回家寫作業(yè)，啰嗦哥哥再見！”
向凱雙心虛的就要溜走，被向凱濤一聲喝住。
“站住，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書包去哪了？”
她對著手指，試圖靠賣萌蒙混過關(guān)。
“在我朋友那里啦，我中午請她吃飯，她答應幫我寫今天的作業(yè)……”
“胡鬧！作業(yè)也是別人能幫你的？爸媽給你的零花錢是讓你雇別人寫作業(yè)的嗎？”
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像極了老父親，我抱著合同縮在椅子上看熱鬧，一物降一物，任向凱雙怎么大小姐脾氣，遇到向凱濤也乖乖聽話。
“因為老師留的作業(yè)太多了嘛，難得今天沒有補課，我想休息一下下?！?p> “你明年六月份就要高考，看看你現(xiàn)在考成什么樣，之后考不上大學有你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