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
“??!英子你別嚇娘呀!我的英子啊!”院子傳來了張氏的哭嚎聲。
劉氏大概猜到了什么,可她也已經(jīng)顧不上這許多,此刻的她滿心都是心疼和自責。
白芷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她也管不了這些了,身子凍得不聽使喚,抱著白樺取暖。白樺被冰的打了個寒戰(zhàn),可他知道他能做的就這些,他不能嫌冷。
白蘇端來了一盆熱水和毛巾,劉氏邊擦邊掉眼淚,很快一盆血水被白蘇倒了出去。
白蘇手腳麻利,很快就又端來了一盆。她也很擔心,很慌,不知道該做什么。她不敢哭,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給娘添亂,可她忍不住。她好佩服妹妹,妹妹帶回了姐姐,現(xiàn)在也很勇敢,沒哭。
白芷的身子很快暖和起來,她知道白薇這樣是不行的,劉氏又慌了神,就說:“娘,姐出了這么多血是不行的,叫個大夫來看看吧?!?p> 劉氏轉過臉來,自責的臉上閃過一抹亮色,說:“是呀,去叫大夫。娘這就去叫大夫,叫大夫給薇兒看病。蘇兒芷兒照顧好姐姐,娘一會兒就回來了?!?p> 白芷重重的嘆了口氣,恐怕這大夫已經(jīng)在大房哪了吧,真是多事之秋。
果不其然,劉氏一出門,看見村里的大夫白喜叔已經(jīng)進了大房的房間。劉氏知道,這白英也出事了,剛剛是太過擔心,現(xiàn)在必須先去看看這白英。畢竟是自家有錯在先。
劉氏剛踏進房門,看到房間內此刻早已亂做一團,白英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脖子上一道醒目的紅痕,房梁上還掛著一根麻繩,沒有來得及收起。張氏哭得撕心裂肺,白老頭忙叫大夫過來把脈,白老太太也是忍不住掉下眼淚了。
劉氏此刻早已明白發(fā)生何事,愧疚極了,卻一句安慰話也說不出了。她的女兒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呢,她對不住這孩子。
張氏早不復之前的潑辣,眼淚鼻涕滿臉縱橫,哭著說:“白喜叔,英子怎么樣了,麻煩你給看看?!?p> 白喜叔切著脈,良久良久才開口說:“孩子姓名是沒什么大礙的?!?p> 劉氏等人送了一口氣,白老太忙說:“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p> 白喜叔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傷到根本了,以后怕是身子骨弱干不得重活了。開幾副藥,日后慢慢養(yǎng)著吧?!?p> 說完又瞄了一眼梁上的繩子,嘆了口氣,喃喃道:“可憐了這么好的女娃?!?p> 劉氏眼淚啪啪的掉,說:“白喜叔,爹娘,去看看薇兒吧。她摔下了崖,出了好多血,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呢。白喜叔救救薇兒吧,去看看她吧?!?p> 白老頭有些支持不住,白老太忙扶住白老頭,哭著說:“老頭子,我扶你進屋,都是孽呀,造孽呀!”
白老頭擺擺手,示意白老太,說:“我沒事,先去看看薇兒吧。老哥幫幫忙看看吧,有勞您這大冷天的麻煩了,讓老哥見笑了。”一小塊碎銀被白老頭塞進白喜袖子里。
白喜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是家里出了亂子了,他知道自己不該問,這塊銀子是自己閉嘴。他不是多事的人,笑著收下銀子就去了二房。
一進屋,濃濃的血腥味傳來了,所有人心頭一緊。白薇的爹就是跌下山摔死的,白家人不敢不擔心。
白喜仔細檢查了臉上的傷口,又搭上手腕切了脈。
白芷有幾分擔心,說:“白喜爺爺,后腦好像還有傷口,您幫忙看看吧?!?p> 劉氏暗暗恨自己粗心,后腦有傷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
白喜又仔細檢查了一下,面色有幾分凝重,說:“這后腦的傷應該是導致昏迷的原因,可能會導致高燒,我開幾副喝的和外敷的藥,這高燒如果能安穩(wěn)的退了,人能醒了也就能好的差不多。否則這高燒后遺癥,我也不好說?!?p> 劉氏直接呆坐地上,當初自己的丈夫就是這樣,就去了。如今,女兒也如此。
白芷突然插了一句,說:“白喜爺爺,那我姐姐這臉……”
白喜老頭嘆了口氣,說:“命能保住就是好的,臉能比命重要?!?p> 白芷知道,這臉是無法復原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