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先生在山音城乃至全國都是榜上有名的富豪,他事業(yè)有成家庭美滿,長得又人模狗樣的,一度被微博粉絲們評為年度最適合當言情小說霸總男神的人物之一。
時霸總哪都好,唯一的不幸就是五年前收養(yǎng)了時曼這只小白眼狼。
白眼狼從上車開始就低著頭玩手機,完全沒把對面英俊儒雅的霸總放在眼里。
寬敞的車廂內僅聽得到空調運轉的聲音,在時曼打開《憤怒的小鳥》后又多了游戲聲音,氣氛凝滯得可怕。
何曉芳每月首周都會讓陳叔堵在校門口,以她情愿或者不情愿的方式把她拉到精神病院接受檢查。
說來也可笑,她一個身心健康的人卻要被繼母逼著去醫(yī)院檢查是否有精神病,而且還每個月都要例行一回,沒有病都得無中生有出一丟丟的神經質。
她曾經跟時先生強調過自己很正常,然而時先生是個妻管嚴,當初把她從村里接回來已經讓何曉芳大發(fā)雷霆了,往后必得在最大容忍范圍內將就妻子,關于精神病檢查自然是應了的,也就沒有聽時曼的抗議。
“曼曼,你腿怎么受傷了?”
時簡看著時曼的右腿,墨眉略微一蹙。
時曼恍若聾子般自顧玩自己的游戲,車內氣氛更加凝滯了。
她拉了一只紅色小鳥瞄準遠處的豬頭,正在蓄勢待發(fā)的緊要關頭,手機突然被人搶走。
“你媽媽教過你多少回了,跟長輩說話要專心,你怎么還沒學會?”
時曼冷笑反問,“生我的叫做孫蘭,她都沒資格做我媽,何曉芳她配嗎?”
“你!”時簡把手機摔在沙發(fā)上,憤憤訓斥,“簡直冥頑不靈!”
時曼撥撥手指甲,沒心沒肺地笑著,“怎么?想把我趕出去?可以啊,你現(xiàn)在就可以讓陳叔把車停下來,我自己會下去的?!?p> 時簡狠狠瞪住時曼,右手有舉起來扇時曼的兆頭,但又被什么牽絆住了。
“腿到底怎么回事?”時簡把語氣放緩了許多,不打算繼續(xù)跟時曼吵架。
時曼支著腦袋,漫不經心道,“摔了一跤?!?p> 時簡忽然彎腰擒住時曼右腳踝,仔細查看紗布包裹的傷口,眼中凌厲的光芒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憂色。
“待會去醫(yī)院好好看看?!睍r簡輕輕放下時曼的腿,抬頭看向她。
“不勞您操心,這幾天好得差不多了?!?p> 時曼看向窗外,心里堵得難受。
“你還在恨我?!睍r簡無可奈何地說,“如果當年我沒放棄你的撫養(yǎng)權,五年前的那些事都不會發(fā)生?”
時曼收回目光,眸子微轉,車子抵達目的地,她微微起身,下車前回頭對時簡說,“對,都是你的錯,我留在時家就是想親眼看你怎么遭天譴的!”
字里行間都占滿了她徹骨的恨意,從她被父親拋給賭鬼母親的那天起,她每天都活在傷害中,一天比一天更恨當年把自己拋棄的父親,他那么自私,根本不配做任何人的父親。
十二歲那年,時簡帶她脫離了苦海,她想過原諒時簡。
可是呢?
他卻聽從何曉芳的建議,在她身體狀況最差的時候把她送進精神病院,還不承認她是他的親生女兒。
迄今為止,她這個親生父親還在配合繼母的想法,每月強迫她來做精神病檢查。
如此防備著她,當她是什么?
是養(yǎng)在家中隨時可能精神病發(fā)的瘋子嗎?
時曼越想心里越堵,足下步子加大,把時簡丟在后面,先進到醫(yī)院里,熟門熟路地找到專門負責她的心理醫(yī)師例行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