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曼在兩名警員的押送下去接待室,在樓梯間就聽到樓上激烈的爭吵聲,她不由得攥緊掌心,步子邁得一步比一步艱難沉重。
“喪盡天良的玩意兒,派人綁架我女兒,讓她把我女兒還回來!”
“好歹是大門大戶出去的富家千金,心思也忒歹毒了,你們怎么教育孩子的?我不管,今天必須給個交代,不然我就在警局不走了!”
“什么叫我們不會教孩子,她時曼自己心理變態(tài)關(guān)我們什么事?”
何曉芳的聲音強勢突出,“你們要算賬找時曼算去,她跟我沒關(guān)系,跟時氏集團更沒關(guān)系!賠多少,怎么賠,你們通通找她!”
“你是她監(jiān)護人,上梁不正下梁歪,怎么就跟你沒關(guān)系了?你不要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孩子身上!”
接待室亂成一片,警察橫在中間調(diào)解也擋不住受害者家長對時氏夫婦動手。
畢竟是親生女兒被人綁架,報案一周終于查到重要嫌疑人,身為家長自然按捺不住情緒找嫌疑人家長算賬。
“都別吵了!”
張隊拍桌大吼,三家人才有所收斂,不過看到時曼進來,昭家、于家兩夫人暫時壓制的怒火蹭地躥上來,一齊撲到時曼身上又打又罵,時曼擰緊眉頭,將兩個失去理智的瘋婦推回去,“我沒動你們的寶貝女兒!”
“天下哪有兇手承認自己就是罪犯?你跟月荷不和我是知道的,我本以為十幾歲大的孩子不會那么歹毒,偏偏小看了你!”
昭母還想上來毆打時曼,讓后面的警員制住了。
時曼筆直站在中間,坦蕩蕩道,“我時曼確實不是好人,但也知道法律界限,說了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隨便你們怎么想!”
“你還有臉說你知道法律界限?漢字都認識嗎?”何曉芳陰陽怪氣地問。
時曼正前方,擲地有聲,“我不僅認識漢字,還會隸書、甲骨文、英語、日語,不信的話可以試試。”
何曉芳嗤道,“少在哪里充胖子?你生在偏僻農(nóng)村,又在被害妄想癥患者身邊長大,難免心里有疾,綁架別人還真的做得出來?!?p> 何曉芳幫著受害人一方質(zhì)問時曼,滿接待室的人都始料未及,作為養(yǎng)母應(yīng)該站在自己女兒身邊,若是覺得沒臉大可不必發(fā)言,可她卻出言將時曼往牢里推,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時簡拉住何曉芳,繞到時曼前面,神情嚴肅地問,“你說實話,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我說不是,你信嗎?”時曼看都沒看他,盡管凈身出戶后,父女倆很長時間都沒見過一面。
時簡靜默晌久,才說了一句讓時曼心寒的話,“你有做過一件讓我信服的事么?”
時曼終于扭頭看他,忽而掩住唇斷斷續(xù)續(xù)笑了,邊笑邊說,“那你多此一舉問我作何?”
時簡捕捉到她眼里的厭惡,心狠狠揪住,眉頭死擰著,“曼曼,你就承認吧,這樣還能減輕處罰?!?p> “你我算是看明白了,合著你倆過來是看我笑話的,對吧?”時曼終于忍無可忍,恨恨咬牙質(zhì)問,眼睛血絲暴漲,凝住時簡發(fā)懵的臉。
何曉芳拉開時簡,一巴掌猝不及防甩在時曼臉上,“孽障!犯了錯還不知悔改,反倒說別人的不是,我這五年都白教你了!”
“教我?”時曼截住何曉芳手腕,“你教我兩面三刀,還是教我自私自利,又或者到處撒野狂妄?”
“你!”何曉芳奮力掙開束縛,抬腳朝她踹過去,中途被時簡用力往后拽。
何曉芳踉蹌著撞到后頭的椅子,從未對她用粗的丈夫居然出手摔她,這下倒是激怒了她,“時簡,你要再顧著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集團早晚要受她牽連,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