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晚時曼就被摁在書桌前補作業(yè),從月考后斷掉的課業(yè)一直到期末總復(fù)習(xí),書案上堆了兩座書山,中間留她一顆小腦袋。
“大佬?!?p> 時曼咬住筆頭,拉長脖子看向八仙桌那邊正襟危坐夜讀的少年。
“小哥哥?!?p> 秦溫酒沒反應(yīng),左手捧著手,右手指尖夾住書頁翻了一頁。
“爸爸?!?p> 時曼更加卑微了,然而某人還是在專心看書,仿佛學(xué)習(xí)能讓他直接羽化升仙。
時曼趴下去,雙手攀住桌邊,腦袋擱在練習(xí)冊上,“阿烈,我這些天拍戲沒休息好,真的很困,能不能讓我好好睡一晚?”
秦溫酒聞言,翻書動作短暫頓了下,還是將翻到一半的紙頁翻過去,開口回應(yīng),“終于肯承認(rèn)了?”
時曼悶聲道,“你故意留下風(fēng)衣不就是在提醒我你來過嗎?”
房間安靜一陣,秦溫酒將書放在桌案上,起身朝時曼這邊走來。
房內(nèi)暖氣很足,他穿著輕薄的睡衣,洗完澡沒安心看半小時的書就被時曼給騷擾過來,頭發(fā)還是濕漉漉的,身上還殘留著沐浴露淡淡的薄荷香氣。
時曼抬頭看他坐在身邊,單手支著下顎,“我也不瞞你了,其實我做過十多年的替身,從小就開始做,什么替身都接?!?p> “十多年?”秦溫酒偏頭看她。
時曼嘆口氣,亮起眸子,神采奕奕道,“小時候我媽不管我死活,家里又窮,為了活著到處奔波。嘿,我腆著臉跟你說個秘密,其實我小時候偷過對門猥瑣大胖叔的電瓶,還被追了兩條街,賊刺激!”
她笑得明艷,然而秦溫酒的面色卻難看不少,眼中情緒復(fù)雜,定定鎖著她的眼睛。
“我今天就跟你攤牌吧,”時曼故作局外人,輕描淡寫道,“我從小跟著精神病人一起長大,挨過不少打。十二歲生日,那個女人病情加重,用刀刮花自己的臉,當(dāng)然也想刮花我的,但我并沒有讓她得手。她鬧得很厲害,割了自己脖子,血流了很多,嗯,就這樣?!?p> 時曼越說越發(fā)維持不住鎮(zhèn)定從容,中途戛然而止,將臉埋進(jìn)手中。
秦溫酒替她說完后來的事,“然后你來了山音,做了時家養(yǎng)女,認(rèn)識了我?!?p> 時曼點頭,搓幾下臉,重重呼出一口濁氣,扭頭對上秦溫酒的眼睛,“怎么樣?”
秦溫酒半斂眼簾,道,“不怎樣?!?p> “哦?”時曼有些意外,“你不覺得很丑惡,很想吐嗎?”
秦溫酒抬眸看她,突然來了一句跟現(xiàn)在所聊話題毫不相干的話,“明天周日,我預(yù)約了醫(yī)生,去洗掉紋身吧?!?p> “為…”
時曼還未說完就被摟著腰拖過去,坐他腿上,脖子被控住,半強制性地接吻。
他們膠著很久,時曼找到自己靈魂時發(fā)現(xiàn)秦溫酒的手犯規(guī)了!
時曼震驚,全身每個細(xì)胞都在抗拒他的觸碰,連忙用力摁住,“你干什么?!”
這還是那讓人高山仰止不可親近的禁欲小古板嗎?
她是不是做夢了?
隨著他手慢慢上移,時曼下意識繃住全身神經(jīng),感官放大數(shù)倍,最后那微涼的指腹流連在紋身圖案附近,她被勾著脖子壓低腦袋,耳畔輕音響起,“我想看看紋身下面藏著的傷痕,拒絕無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