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加五分.…..，這是今天方塵聽到最多的話，從好幾位今年家里有中考孩子的同事口中說出的.…..
人家的孩子怎么都能加分呢？
“哎，你兒子有加分嗎？”余美芳瞇起眼，盯著方塵問。
方塵搖了搖頭。
“嗨，也是，加分的畢竟是少數(shù).…..”余美芳眉開眼笑地說。
“就是嘛，優(yōu)秀的孩子才能加分呢.…..”萬芳芳心直口快。
“所以嘛，加五分我就知足了.…..，我們孩子他大爺說，差一分就多出一操場的人呢.…..”余美芳感嘆道。
“美芳姐，您家孩子準備去哪兒.…..”萬芳芳關(guān)心地問。她自我感覺自己太善于為人處世了，人家余美芳就是來炫耀兒子的，楊明荃不在這里，陳高峰又不關(guān)心這些，可不得自己多說說嘛！自己真是個聊天小能手，這么一想，心里給自己點了個贊！
“嗨，我們哪兒也不去。就接著在他大爺學校讀高中了.…..”余美芳笑瞇瞇地說。
“為什么呀，有更的學校干嘛不去?。俊比f芳芳一臉迷茫的神情。
“考其它學校就得住宿，孩子還是在身邊放心些.…..”說著，余美芳用下巴點了一下楊明荃的座位方向，“你看楊老師多難啊，孩子離得遠，出點兒事，嗨.…..”
“嗯，楊老師就是太要強了，當初要是在國內(nèi)上學就不會有這事了，她腿腳不好，還得跑去英國.…..”萬芳芳換了一臉的同情。
余美芳沖著萬芳芳擠了擠眼兒，兩人默契地不再說了。
其實，這一段時間，總聽她們虛虛實實地聊起楊明荃，方塵已經(jīng)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楊明荃她兒子本來學習還可以，不知怎的后來越來越差，沒考上好高中，干脆就送到國外去了，錢花了不少，最后只考上了個社區(qū)大學，好不容易畢業(yè)了，結(jié)果被人打了.…..所以，她丟下一切，跑去英國去照顧兒子。
回想起以前楊明荃每每夸耀自己的兒子，方塵不禁搖了搖頭，何苦呢，說不定就是她的不真實的夸耀，把自己兒子的福氣都沖走了.…..
余美芳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終于走了.…..
方塵再次點開了中考填報志愿系統(tǒng)，看著堅堅自己報的志愿，猶豫著，要不要改一下呢？
堅堅報的志愿很簡單，完全按照學校排名報的。第一志愿就是那所全市第一的名校，第二志愿就是那所全市第二的名校，第三志愿就是那所全市第三的名校，依次類推.…..最后是本校保底。
方塵看著，心里斗爭著，要不要改一下呢？
其實，堅堅報的志愿很不合理，但是從中也能看出他的底氣十足.…..
已經(jīng)四點班了，都能聽到樓下班車開走的聲音，方塵還在猶豫著.…..
人們總是追逐第一，第二常常被忽視，所以，可以想見：全市所有學校的尖子生都會瞄準全市第一的名校，而那所全市第二的名校就不會有這么大的熱度，競爭少一些，應(yīng)該更有把握一些，.…..
何況，堅堅報志愿時也曾猶豫過，他心里更喜歡排名第二的名校，因為那里活動多、住宿條件也更好一些.…..
反復(fù)思量之后，終于在四點五十分，填報志愿系統(tǒng)要關(guān)閉之前，方塵把第一志愿與第二志愿調(diào)換了一下.…..
方塵回到家里，已經(jīng)6點多了，她剛進門不久，堅堅也緊跟著放學回來了。
一進門，堅堅就著急地說：“媽媽，我中午一直在給你打電話，不讓你改志愿，但一直打不通。”
方塵翻出手機看，確確實實沒有堅堅中午的電話！真奇怪！
“那你沒改志愿吧？”堅堅一臉緊張。
方塵聲音怯怯地說：“只改了一處，.…..”
看堅堅的眼淚都要下來了，方塵趕緊解釋了一番，說明了自己的想法，堅堅這才安靜下來，松了一口氣。
中考的第一天，一切順利。
中考的第二天，堅堅還是一早就出發(fā)去學校了。
中午一回來，堅堅就說數(shù)學沒做完，方塵想到他昨天有些受涼，馬上擔心地問：“你是不是肚子疼了跑廁所了？”
“不是，就是題量大，有點兒難?！眻詧哉f。
午飯很清淡，飯后還睡了半小時。
下午堅堅又去考化學了。
方塵趕緊上中考網(wǎng)，一看，好不熱鬧！家長們都議論紛紛，說是數(shù)學超難，說今年是語文偏、物理怪、數(shù)學難，許多孩子都哭了！也有人調(diào)侃說這次中考是有史以來最難的一次，更有人聯(lián)想上了之前的加分政策，斷定這是一個聯(lián)手做的局......
方塵看了這些焦躁不安的議論，慶幸自己還算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