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到了院門,蘇吟婳跳下馬車,還臨已經(jīng)在門口等她。
還臨和車夫一起把東西搬進院里,給了些賞錢車夫,他離開了。
車夫離開后,蘇吟婳出來院門,她揚聲道,
“閣下一直跟著我,意欲何為?”在馬車上時她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了。
容涼緩緩從暗處走出來,身著月色衣袍,像鬼魅一般。
他依然戴著那面具,“姑娘。”
蘇吟婳皺眉,“是你?”,是剛才那個人。
雖然上輩子認(rèn)識,但這輩子,他們只是陌生人。
“你跟著我做什么?
我認(rèn)識你嗎?”
“是我唐突了?!比輿鲇X得唐突,他們確實不認(rèn)識,畢竟是這輩子第一次相見。
“是唐突了。那還不快走?!?p>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跟著她,只是,現(xiàn)在她越想他走,他越不想走了。
“剛才撞到姑娘,在下來賠個罪?!?p> 蘇吟婳沒理他,轉(zhuǎn)身就走,這輩子,她沒那個耐心,也沒心情去陪他周旋。
他于她只是一個陌生人。
僅此而已。
容涼覺得她變了。
明明上輩子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眼珠子恨不能扣下來黏在他身上,后來的日子也每天像癩皮狗一樣跟在他后面。
現(xiàn)在的她都不想看到他。
換了一輩子,人也變了嗎?
“等等!”
她怎么可以無視他!好歹他也是丞相!什么好歹,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哦,她不知他是誰。
說著,他已經(jīng)抓著她的手腕。
“姑娘是不接受我的賠罪?”
蘇吟婳:你就彎個腰,你賠什么罪了?我認(rèn)識你嗎我?
她不耐煩地掃了一眼他拉著她手腕的手,冷冷道,“放開!”
突然,蘇吟婳一怔,他上輩子不是這樣的,她倒貼了多少年,他都無動于衷,現(xiàn)在自己跟上來是怎么回事?
難道他也重生了!?
蘇吟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會的,不會的!他要是重生,應(yīng)該恨不得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怎么會主動上來。
但他也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人吧?能見到姑娘第一眼就跟上來?
真是怪事。
容涼涼颼颼的看著她。她那是什么表情?嫌棄還是怎么的?她還不耐煩他了?上輩子那么多年賴在他身邊的人,這輩子見著他居然不耐煩了?!
“你這是不耐煩了?”
蘇吟婳翻白眼,“這位大哥,我想我們并不認(rèn)識吧?你要干嘛?”
她看著拉著她的那爪子,意有所指。
容涼:是啊,他們是不認(rèn)識。
那他要干嘛?真是沖動。
容涼放開她,“姑娘慢走。”
蘇吟婳不理他,“滾蛋吧!”
這輩子,看不順眼就罵!特別是容涼那個狗男人!
但她忘了,容涼可是個從來不吃虧的主。
“站?。 ?p> 她下意識頓住,幾乎同時又邁開步子往前走去。
你讓我站住就站住,我不要面子的嗎?
容涼表情陰惻惻的:好得很!長本事了,他怎么不知道她原來這么硬氣的!
蘇吟婳走著,后背好像有涼風(fēng)吹來,她抖了抖。
容涼一個劍步上前,右手抓住她的肩膀,她轉(zhuǎn)身一掌揮開他的手,
“你有病吧,我認(rèn)識你嗎?還不走?滾?。 倍家蟀胍沽?,這人今天腦子進水了吧。
容涼被她吼呆了,她怎么會這樣?上輩子的她不是這樣的。
在他身邊總像個小白兔,也算乖巧,如果不是趕也趕不走。
同時,他更加生氣了,敢這么跟他講話的人,她是第一個!
他瞇眼,“姑娘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很有名嗎?”
他確實很有名,鐵血丞相京城人人皆知。
“就算你很出名,為什么要認(rèn)識你?”
“我走了,您啊,自便。”
這下他真的不行了。憑什么上輩子她能黏在他身邊許多年,這輩子就不行!
“不許走!”她憑什么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憑什么在他對她有一點感覺后又抽身離去,不公平。
他一個用力把她拉進懷里,手如桎梏一般緊緊扣著她的腰。
暗處的皇帝要落淚了,這鐵樹應(yīng)該是要開花了吧?
蘇吟婳手抵在他的胸口拉開一點距離,
“你這是做什么?放開!”她惱羞成怒。
他們明明還不認(rèn)識的好不好。
容涼沒回答。蘇吟婳看見他臉真想一巴掌呼死他!
這狗男人怕不是腦子有坑。
兩個人對視著,蘇吟婳忽然屈腿想給他一擊,她的腿很細(xì),他一只手就給擋住了,
他手心的溫度傳到她腿上,簡直是……!
“你……!”
這下好了,兩個人打在一起了。
好幾個回合兩個人不分上下,但是,最后蘇吟婳還是敗給容涼了。
容涼反手將蘇吟婳壓住,“呵~,你打不過我的。”
蘇吟婳冷笑:狗男人,別高興的太早!
她另一只手一揮,藥粉飛成煙霧般。
容涼心道不好,人已經(jīng)動不了了,話也講不了。
只能用眼神唬人,瞪得圓鼓鼓的。
蘇吟婳拍拍手,
“哈哈哈哈,動不了了吧?
我還以為你很厲害呢,不就是打贏我了嗎,你現(xiàn)在動??!”說著,她還挑釁的拍拍他的臉。
容涼:士可殺不可辱!
“好好待著吧,我先走了?!?p> 然后,蘇吟婳大搖大擺進了院子,留容涼一個人立在原地,冷風(fēng)嗖嗖。
皇帝從暗處走出來,“阿涼,你這是怎么了?”
口氣中的幸災(zāi)樂禍一點也不掩飾。
容涼冷冷看看著他。
皇帝:嘿!還挺傲嬌!
“我要怎么說你才好呢,第一次見面就去調(diào)戲人家姑娘,現(xiàn)在中招了吧!”
他沒心沒肺地笑著。
他們是摯友,他在容涼面前都是自稱我,而且,容涼是南詹唯一一個不用對他下跪的人。
曾經(jīng)皇帝御駕親征,容涼一起陪同打仗,兩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而且,還是生死之交。
所以,兩個人相處偏向于朋友,而不是臣子。
然后,在容涼要吃人的眼神下,元奕寒,也就是我們的皇帝陛下,大刺刺地將容涼扛走了。
容涼表示:長這么大,第一次這么丟人。
但是,扛回皇宮后,他依然動不了。
元奕寒沒辦法,宣來御醫(yī)為他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