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請客
我全程聽得哭笑不得!
在我國西南地區(qū),野生菌是餐桌上十分常見的食材。單單是我們一家人每年就會吃掉幾公斤野生菌,菌子鮮美滑嫩的口感十分下飯。
吃野生菌最大的樂趣不僅僅是其味道鮮美,還有一大樂趣就是挑戰(zhàn)世界上最毒的食用蘑菇。
日本的河豚,中國的野生菌,這兩種食物每年都會毒死全球四百多個人。
然而人類天生具有挑戰(zhàn)精神,明知這兩種食物隨時能夠把人毒死,每年依舊有數(shù)不盡的食客把這兩種劇毒的食材抬上餐桌。
既然毒蘑菇和河豚能夠成為食材,必定是因?yàn)閺N師有辦法將這兩種食物脫毒。
給河圖脫毒的方法是充分去除內(nèi)臟和血液,給毒蘑菇脫毒的方法是充分加熱。
我能每年吃幾公斤毒蘑菇還活到現(xiàn)在,自然是因?yàn)槲乙郧俺缘亩灸⒐蕉冀?jīng)過了脫毒處理。
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在歐洲,竟然有人把毒蘑菇做成膠囊以后當(dāng)毒品賣。賣毒蘑菇的老板還聲稱這是純天然致幻劑,然后真的有人會買來當(dāng)致幻劑吃!
(批注:其實(shí)最先這么做的是南美洲。南美盛產(chǎn)毒蘑菇,然后南美把毒蘑菇賣給北美。)
我安慰小男生說:“這種蘑菇,我從小到大至少吃過幾十公斤。在我老家那邊,這種蘑菇只是一種普通的食材。但是我們煮熟了才吃,這玩意兒生吃有劇毒。中毒的反應(yīng)就是被你送來那兩個學(xué)妹那樣,產(chǎn)生嚴(yán)重幻覺。”
小男生小聲問:“我會不會中毒?”
“不好說?!蔽艺f,“你沒喝酒,有可能會中毒,只不過中毒反應(yīng)來得比較慢。你先留在急診室,要是等一下你覺得惡心想吐,你一定要告訴醫(yī)生?!?p> “還有!”臨走前我最后交代一句:“吃毒蘑菇不能喝酒。蘑菇的毒素是在肝臟進(jìn)行降解。但是肝臟有一個機(jī)制,一旦遇到酒精,肝臟會優(yōu)先處理酒精。所以又吃蘑菇又喝酒,肝臟會把目標(biāo)先放在解酒上面,等酒解了才開始解毒?!?p> 我指了搶救室里兩個鬼哭狼嚎的女孩說:“幸虧你送來的及時,要是再晚一個小時,她們兩個很有可能會被毒死在家里。”
小男生一個人坐在搶救室外瑟瑟發(fā)抖,他委屈巴拉低垂著腦袋。聽著搶救室里恐怖驚悚的慘叫聲,他約莫是要哭了。
我對小男生說:“我叫米茲,有事可以在中國學(xué)生會群找到我?!?p> “好?!毙∧猩÷晳?yīng)一句,然后不動聲色地抹了一把眼淚。
“堅強(qiáng)點(diǎn)。”我鼓勵小男生說:“我以前吃見手青也中過一次毒,我當(dāng)時看到的東西……嘖!放心吧,你要相信醫(yī)生的醫(yī)療水平。以后別再嘗試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嗯?!毙∧猩謶?yīng)一聲。
他大老遠(yuǎn)把我召喚來給他做翻譯,不是因?yàn)樗粫f外語,而是因?yàn)樗桓腋嬖V醫(yī)生他們吃了毒蘑菇。
我大致安撫好小男生,便折回心內(nèi)科去做我原本的工作。
晚上我回到新住處,剛進(jìn)門就被三雙好奇的大眼睛盯著我問:“米茲,你的行李怎么還沒搬過來?”
我看看自己空曠的房間說:“我的所有行李都搬過來了,就這兩箱東西?!?p> “什么?!”三個新舍友難以置信地說:“你一個女生,才有兩箱行李!你還是女生嗎?”
“呵呵!”我干笑兩聲,“雖然胸小了點(diǎn),但是我生理性別女,心理性別女,社會屬性女?!?p> 三個新室友全靠本能給出一句評價:“直男審美?!?p> 我往三位新室友亂糟糟的臥室掃了一圈,她們每個人的臥室里都有堆成山的衣服。有趣的是其中大多數(shù)衣服都普通得很,同一個款式的牛仔褲她們能收藏三十幾條。
又不是開電商的,囤那么多牛仔褲和T恤有什么意思。搞得三個人的臥室就像三間庫房一樣,里面囤的全是些款式雷同的日常服飾。
我的衣服雖然不多,但是重復(fù)款式的卻非常少。
我衣柜里統(tǒng)共只有一套漢服,一套旗袍,三套西服,三套禮裙,四條牛仔褲,六件T恤額,三件毛衣,兩條秋褲。外加兩件羽絨服,兩件毛呢大風(fēng)衣,還有一套圣誕套裝。
當(dāng)然,如果連著工作服也算上的話,我還有洗手衣和白大褂各兩套。
女孩子收藏衣服不在于多,而在于精致和優(yōu)雅。
三位室友收藏了不少衣服,但其中絕大部分衣服只適合在轟趴派對上穿。無論是高級宴會還是職場面試,她們都沒有沒辦法把自己打扮成一個精致的女孩。
說得直白一點(diǎn),她們的收藏連制服誘惑都玩不了。
我下意識地往楊希的房間多看了兩眼。其他兩個姑娘也就算了,可楊希的專業(yè)是鋼琴。除了常服以外,她似乎只收納了洛麗塔的衣服。
以后她是準(zhǔn)備穿洛麗塔去參加學(xué)校的音樂會嗎?
倒不是說洛麗塔不好,但其他音樂家穿得都是晚禮服,場中突然多出個洛麗塔會顯得格格不入。
張帆湊到我的房間門口,看著我書柜里的書說:“你買了這么多書啊,你準(zhǔn)備花多少年才能把這些書看完?”
我看著書柜里的書說:“這些書大部分是工具書,每天都要看的。過兩天我會去圖書館重新借一些書回來?!?p> “恐怖!”張帆對我抱個拳!“你們學(xué)醫(yī)的人就是恐怖!都是非人類!”
“可是學(xué)醫(yī)的人工資高?。 睏钕2遄煺f,“德國醫(yī)生一年的工資有七十萬歐元,在國內(nèi)普通人一輩子也賺不了這么多?!?p> 我鼓勵楊希說:“音樂家賺得也不少,以后你要是成為首席鋼琴家,你賺得只會比醫(yī)生多,不會比醫(yī)生少。”
楊希眼珠子一轉(zhuǎn),她突然像是宣布公告一樣說:“下個月七號我想請我的鋼琴老師來家里做客?!?p> “為什么是七號?”張帆皺起眉頭說:“我約了小九他們七號來打麻將?!?p> 楊希一聽急了!“麻將什么時候不能打,為什么非要七號打麻將?”
張帆說得理所當(dāng)然:“因?yàn)榱柺敲灼澊驋咝l(wèi)生呀!約朋友來玩嘛,家里干凈點(diǎn)才有面子啦!”
楊希越聽越急!“每次小五他們來了以后又是抽煙又是喝酒,喝完酒還吐得滿地都是!米茲好不容易把家里打掃干凈,他們幾個一來肯定又弄臟了!”
楊希要這么說,張帆也不留面子:“你還不是想著六號米茲掃地,所以你七號約老師來家里。憑什么你能約人,我就不能約人?”
楊希:“你約來的那些臟鬼只會把家里變得跟豬窩一樣!”
笨小涵Q
在國外打麻將,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