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仞?。 ?p> 陸懷榮帶頭沖進(jìn)女廁,但入目僅有一個被破壞了鎖把的廁門,剩余便空無一物。
他身后一個同樣身穿執(zhí)法隊制服的青年說道:“我們來晚了,人已經(jīng)被帶走了?!?p> 陸懷榮神色一怒,大罵道:“培訓(xùn)一個月就上崗,抓個賊估計都勉強,還TM加入執(zhí)法隊,這不是白給嗎....”
“別這樣,陸隊長,他們既然自己選擇了這條路,那也沒有辦法,待會兒通知一下江隊長,讓他過來看一下吧?!标憫褬s還待再罵,卻被身后的青年阻止了。
“媽的江呈那個家伙哪兒有空,昨天就跑到蟠龍區(qū)調(diào)查去了,不然怎么輪得到我這邊的人出來巡邏,本來就已經(jīng)有很多事情忙不過來了,還塞這么多才培訓(xùn)的新人過來讓我?guī)В献影滋焐习嗤砩线€要出來做事,我TM*****....”
陸懷榮一陣唾罵之后,終于冷靜了下來,他看向身后的青年道:“還是通知一下江呈吧,只有他手下有專門應(yīng)對這種情況的人,另外,幫我寫一份申請,我需要提前給部門配槍?!?p> 青年為難道:“陸隊長,這不符合規(guī)定......”
“特事特辦嘛,你看,這不就遇到問題了?萬一回頭又要我們出來做事,遇到危險怎么辦?這些特殊存在可都是極度危險分子.....”陸懷榮說道:“反正如果上頭不給我們配槍,那我們就只能趴在辦公室玩游戲了。”
“額....我會如實寫進(jìn)報告的。”青年無奈。
......
林千仞在與那個詭異存在對話之后,便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了一座老舊的民居面前。
他仔細(xì)打量了一下之后,發(fā)現(xiàn)這里就是他之前巡邏所在的華榮路。
街道四周無人,在樓層上方隱約傳來爭吵之聲。
林千仞料想自己應(yīng)該是陷入了幻覺之類的情況,既然那里有聲音,應(yīng)該就是這個詭異存在打算讓他知道的事情。
邁入老舊的居民樓,林千仞順著樓梯一路向上,足足走了五層才到了位置。
“秦老四,我跟你說,這日子老娘還就不過了,這就收拾東西回娘家.....”
“要爬就爬,別以為我會留你!”
隨著爭吵聲,一個中年婦女拿著行李箱從樓道處沖了出來,林千仞見狀,本能的想要躲避,但對方卻直接沖著他撞了過來,旋即,對方便直接從林千仞身上穿了過去。
林千仞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自己居然還沒有實體的嗎?
他感到有些遺憾,這樣的話,游戲的參與感就真的太低了。
一邊想著林千仞來到了那一家發(fā)出吵鬧聲的門口。
門牌號506,此時大門敞開,屋內(nèi)的東西被丟的亂七八糟,一個身穿背心拖鞋的中年男子正滿是怒氣的坐在沙發(fā)上,而在另一邊的桌子旁,則是一個正在默不作聲寫作業(yè)的少年。
其看上去似乎也有十六七歲了,長相也比較清秀,隱隱能看出與那中年男子的三分相似。
這時,少年腹中發(fā)出了一些響動,他連忙低頭,悄然收緊腹部,不敢出聲,然而這樣一來,這聲音就更加引人注目了。
中年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但旋即便被怒火引燃,他罵道:“老子忙了一天沒吃飯都沒像你這樣,你個賠錢貨在這里做什么妖?”
少年低頭不語,手中鉛筆的沙沙聲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更顯清晰。
中年此時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毛病,直接走到少年身前,抬手將其手中的鉛筆奪過,然后一把折斷,順手還給了少年一個耳光,“寫寫寫,一整天寫這些有什么用?媽的就知道浪費老子的錢??!”
少年沒有哭泣,撿起斷成兩截的鉛筆,然后收拾好東西回了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了門。
對此,中年或許是因為怒氣漸消,并沒有阻止。
林千仞好奇的來到了門口,他好像有些漸漸的明白了故事的始末。
這多半會是一個家暴釀成慘劇的故事,不過就是不知道和那個詭異的關(guān)系究竟是什么了。
伸手在門上摸了一下,林千仞發(fā)現(xiàn)能夠穿透,旋即便直接一步走了進(jìn)去。
室內(nèi),狹窄的空間中,僅僅只是一張床,一些書和床頭一個用來放衣服的小柜子,從柜子上方擺著的課本來看,似乎少年還會把它當(dāng)做桌子來用。
此時少年正將斷成兩截的鉛筆重新用裁紙刀削好,然后坐在床邊在柜子上寫作業(yè)。
林千仞從各種跡象上來分析,這一家人似乎家境并不算好,負(fù)擔(dān)孩子讀書的壓力應(yīng)該是最大的。
兩口子吵架的根源估計也是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
少年的表現(xiàn)證明他逆來順受對這種事情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
家暴這種事情,誰都或多或少的遇到過,就算林千仞幼年的時候,也會因為偷懶而被林家正體罰,只能說成年人將自己的怒氣對著孩子釋放,未免有些無德。
孩子犯錯之后的適當(dāng)體罰可以有,但無端生怒的打罵,就是不講理且沒有道德的行為了。
就在這時,畫面一轉(zhuǎn),來到了學(xué)校。
少年充滿仰慕的看著一位長相甜美的女孩在操場中跳躍玩耍,他身邊的另一個伙伴也將目光看了過去,然后對他道:“別想了,她已經(jīng)被“舵”爺看上了,你和她走近了小心挨打?!?p> 林千仞聞言,眼角一抽,不由得為這些學(xué)生的荒唐感到了一絲無奈,還“舵”爺,這也未免太過于天真了。
稱舵是一種道上的黑話,一般而言,就是指的自己要成為龍頭的意思,也有不少商家會用這種話表示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當(dāng)?shù)啬撤N行業(yè)的領(lǐng)頭人。
但放在學(xué)校的話,估摸著也就是指的學(xué)校里小潑皮的老大了。
這在成年人眼中看來是很荒唐滑稽的事情,但在學(xué)生眼中,卻不免有了些威懾力。
聽到舵爺兩個字之后,少年有些畏懼的收回了目光。
盡管如此,少年還是會時不時用眼角余光瞥到那個女生。
直到,他發(fā)現(xiàn)那個女孩被另一個身材長得高大的男子摟著腰離開.....
林千仞捂著臉,就連他都感覺這畫面有點殘忍。
一個人如果會遇到倒霉事情的時候,那么你肯定不會只遇到一件倒霉事。
旋即少年便因為發(fā)呆走路的原因摔下了樓梯,右手骨折。
在醫(yī)院花了一大筆錢給他動了手術(shù)打上了鋼板,父親正罵罵咧咧的帶著他往家里走。
回到家之后,少年被喝了點酒的父親隨便找了個借口罵了一頓,然后又被幾個耳光劈頭蓋臉的甩下,最終才頂著身上的疼痛回到了臥室。
臥室里面,少年從柜子里面取出了一張照片,然后開始對著照片發(fā)呆。
那是一張他與幾個同學(xué)一起在臺上表演節(jié)目的照片。
林千仞敏銳的發(fā)現(xiàn),這里面就有那個長相甜美的女生。
而且那女生還和這個少年靠的很近,雙方都在笑,顯然是都很開心,林千仞隱隱還發(fā)現(xiàn),相片中的少年眼中充斥著一種異樣的情愫。
少年看著,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旋即便把相片從塑封膜中取出,用打滿石膏的右手壓著照片,面無表情的將自己的形象從照片上撕了下來。
看著缺少了自己的照片,少年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一些不滿。
沉默了一會兒之后,他想要把自己的形象再度放回去,努力了半晌,他終于將其裝回去了,但此時已經(jīng)有了裂痕,不管怎么看,都顯得有些殘缺。
他的身軀開始了顫抖,眼淚和怒火在臉上扭曲。
下一刻,他一言不發(fā)的走到了客廳,然后打開了大門,毫無留念的縱身一躍。
“小子,你大半夜的搞什么幺蛾子?”
聽到響動的父親從臥室走出,卻只看到打開的大門,和樓下隱隱傳來的驚呼聲。
.......
畫面到此結(jié)束,四周一片黑暗浮現(xiàn)。
林千仞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道就是為了讓他看這么一場家庭倫理劇的嗎?
“林千仞!!”
也就在林千仞剛想呼喊一下看看有沒有人能回答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
那是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
林千仞眼神中泛起一絲煩躁,還給我玩這套?
“你爺爺在此!”林千仞緩緩轉(zhuǎn)過身,面色不愉的道:“我不在乎你的過去是怎樣,也不在乎你受到了怎樣的不公,但你TM的違背了我的行事準(zhǔn)則,所以——我很不爽!”
入目,果然是那個長相清秀的少年。
但此時他卻不再是那副逆來順受的模樣,而是充斥著扭曲的憤怒模樣。
“你回答了我,那么,你的名字就是我的了。”少年看向林千仞,緩緩的伸出了手。
下一刻,林千仞忽然感覺腦子一空,感覺自己缺少了一些什么東西似的,瞬間神色迷茫了起來。
少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哈哈哈,你們這些大人,都該死!”
就在少年露出得意笑容的時候,林千仞此時的狀態(tài)卻有些不太對勁。
“我叫什么名字?怎么記不清楚了?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了.....”林千仞迷茫的眼神忽然堅定,看向了少年道:“吾名,林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