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臨接起電話,手機里面?zhèn)鱽砬f文澈的聲音:“你干什么呢?”
他抬頭看了看即將落下去的太陽和禹夢橙遠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氣,“剛剛從健身房出來?!?p> “你小子什么時候開始健身了?”莊文澈調(diào)侃道。
“陪禹姐姐一起的。”
電話那邊的莊文澈不客氣的“嘖”了一聲,吐槽道:“原來是在追女生?。俊?p> 聽著莊文澈戲謔的聲音,他真的很想立刻從手機這一端鉆過去,和莊文澈打一架,畢竟自從和莊文澈不在一個學(xué)校之后,他就很少和別人大打出手了,他感覺自己的拳頭和腳都不舒服了,“真想揍你啊?!?p> “那你說說,發(fā)展到那一步了?打算什么時候和女生表明心意?”莊文澈恢復(fù)了自己正經(jīng)的說話方式,輕咳一聲繼續(xù)說道,“剛上大一就喜歡上她了,到現(xiàn)在都要一年了,也不知道露出些馬腳?!?p> 陸青臨右手拿著手機將其貼在耳朵上,邊走邊用腳踹了踹路邊的小石子還有落下來的干枯的樹葉,這樣的聲音讓人聽著十分舒服,他回答說:“你好意思說我,你喜歡何似喜歡了要兩年了才表白的吧?!?p> 電話另一端的莊文澈被陸青臨說的話突然噎住了,狡辯說道:“我那不一樣,那會兒高中,當(dāng)然還是要以學(xué)習(xí)為重,我可不能早戀耽誤了我們的學(xué)習(xí),我不能害她啊不是?!?p> 這次輪動電話這邊的陸青臨不客氣的“嘖”了好幾聲。
“好了,禹姐姐工作壓力好大,我想要再等等?!标懬嗯R解釋著,他陪了禹夢橙這么長的時間,在他的認知中,他自己已經(jīng)是屬于那種很拼的人了,但是禹夢橙工作起來比自己還要更加的拼命,所以他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陸青臨的思緒被拉回來,繼續(xù)說道:“怎么了,突然找我有什么事啊?你難不成還能突然關(guān)心我一下?難不成你暗戀我?”
如果此時的陸青臨可以看到莊文澈的表情,那么他一定會想象不到莊文澈的白眼已經(jīng)要翻到天上去了。
他聽到莊文澈深呼一口氣,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邊傳過來:“你國慶節(jié)有沒有什么安排啊,何似想去海邊玩,你去不去?”
遠處的太陽又向下落了一寸,陸青臨看了看手表上面的時間,距離國慶節(jié)居然只剩下了一周的時間。
“這么快就又要國慶了,我怎么記得去年的國慶節(jié)才剛剛結(jié)束啊?!标懬嗯R說著繼續(xù)從學(xué)校走去,這個時間的校門口,多的是同他一樣在外一天此時著急在宿舍關(guān)門前回去的同學(xué),他也不自覺地加快了些步伐,“我當(dāng)然可以,我沒有問題?!?p> “好?!彪娫捔硪贿叺那f文澈點了點頭。
他的右手上還握著支黑色中性筆,一遍又一遍的在一旁的草稿紙上畫著圈,黑色的筆油滲了一層又一層,他也沒有發(fā)覺,像是一個沒有意識的雕塑一般。
直到楚辭用厚重的書朝他的腦袋輕拍一下,他的思緒才被拉了回來。
“你小子打我!”說著他順手將剛剛亂畫的草稿紙揉成一團朝楚辭扔了過去,“你們倆怎么才回宿舍?約會去了?”
后一個踏入宿舍的周澤暢將宿舍門關(guān)了起來,手上還拎著各種大包小包,依著門喘著粗氣:“都是楚辭讓我陪他去后山古城轉(zhuǎn),買了一堆花瓶,他自己還不提?!敝軡蓵尺呎f邊小心翼翼將那些袋子堆在楚辭的桌子上,自己脫了外套就癱軟在了床上,“他太能逛了?!?p> “是你的體能不行......”楚辭精準(zhǔn)的吐槽道。
在兩人的吵鬧聲中,莊文澈從自己的桌前起身,到楚辭桌上的袋子里面來回翻著,“怎么沒有送我的?”
楚辭靠著柜子,一臉壞笑的從自己的兜里拿了個巴掌大的黑色包裝袋,輕聲說道:“給你的?!?p> 事出反常必有妖。
面對著楚辭手中的不明東西,莊文澈的手在空中猶豫再猶豫,也沒有勇氣去拿。
“你再不拿走,我的手都要舉酸了?!背o聲音淡淡帶著笑容催促道,但是他這個樣子讓人更加不敢接。
“真的沒有問題?”
“我會欺負你?”楚辭反問道。
莊文澈轉(zhuǎn)念一想,也是,畢竟以前都是他和周澤暢直接對線的,他的視線朝床上的周澤暢看去,周澤暢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坐了起來,彎著腰也看著他的反應(yīng)。
“好吧,再信你們一次。”
就在莊文澈去碰觸到黑色包裝袋的那一刻,楚辭捏爆了黑色的包裝袋,里面散發(fā)出了一股難以言說的臭味。
時間短暫的莊文澈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周澤暢又躺回了床上捧腹大笑起來,楚辭也后退一大步到了陽臺去呼吸新鮮空氣,只剩下了莊文澈一個人在原地感覺被人打了一棒一樣喘不上氣。
“楚辭!!!”
莊文澈邊咳嗽邊去開被周澤暢關(guān)住的宿舍門。
“這個是我們今天去古城的時候,一個小販擺攤賣的東西,周澤暢說好東西不能忘了你,所以專門給你帶的?!闭f著楚辭不知道從那里找了個扇子朝氣味發(fā)散的位置扇著,試圖去驅(qū)散這個讓人窒息的味道。
“我就知道你們對我做不出來什么好事情。”莊文澈現(xiàn)在屏住呼吸,都不敢用力呼吸,“說話那個小販不會被打嗎?”
“打到?jīng)]有,不過確實被罵了。”周澤暢坐在床邊,望著下面的兩人,“哦對了,老莊,你要不要那個出國留學(xué)需要的資料什么的,很多東西要提前準(zhǔn)備的,我認識一個學(xué)長,我問他要要,到時候發(fā)給你?!?p> 聞聲,莊文澈手里的動作一停。
“好?!?p> 外面是什么樣子無從知曉,床簾一拉下的世界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莊文澈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的手機屏幕發(fā)出的光讓他在長時間內(nèi)也會覺得眼睛生疼,他打開手機,在屏幕上一下又一下的滑動著,他在努力的找著國慶出去玩的攻略,以此來打消無法入睡的時間。
經(jīng)過一晚上的浴血奮戰(zhàn),莊文澈筆下的攻略也出來了七七八八。
太陽的強光都早已可以穿透厚實的床簾,莊文澈翻身后胳膊壓到了留在床上的筆,膈的他生疼,可是幾個小時前才伴著困意睡過去的他現(xiàn)如今發(fā)生什么事情也都沒有辦法將他從床上揪起來。
他憑借著疼痛的感覺,閉著眼睛在身下摸索著,總算摸著那個影響他繼續(xù)睡覺的黑色簽字筆,然后將它隨手放在了另一個地方,便繼續(xù)了他的美夢。
等到再一次醒來,也早就十二點了,他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下意識的去觸摸周圍,直到拿起來那幾張早就有些皺皺巴巴的紙,他才松了口氣。
看著紙上寫的攻略,他淺淺的笑著:“還好還好,我是真寫了,不是做夢......”
他將紙貼近臉上,一股喜悅悠然而生。
突然回來的周澤暢粗暴的拉開他的床簾,看著坐著床上抱著幾張紙嘿嘿傻笑的莊文澈翻了個白眼:“大哥你傻了?還好今早沒課,洗了下來吃飯吧,給你帶了。”
聞聲,莊文澈探出身去,看著桌上還熱乎的飯菜,翻滾著便下了床。
“噢對了?!鼻f文澈已經(jīng)將包子放入了嘴中,踮起腳尖伸手去夠還被他遺留在床上的那紙攻略圖,用另外的手拍了張照片發(fā)到了他們幾人的群里。
周澤暢聽到動靜湊了過來,將左手搭在他的肩上,看著那張皺皺巴巴的紙說道:“你國慶攻略都寫出來了?!?p> 放下手機后,莊文澈將口中的包子全部塞進了嘴里,邊找水邊點頭,直到嘴中的食物下肚,因為早上沒有吃飯,這個小包子吃的卻又很是著急,此刻莊文澈感覺嗓子眼被撕扯的疼痛。
“你們倆呢?”他看著面前的周澤暢,又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爬到床上去的楚辭,“你們倆這次國慶還是一起嘛?”
說著他又吞了一口水,這才讓嗓子恢復(fù)了原本舒服的感覺。
“我們今年國慶不出去玩了,回老家,有點事?!敝軡蓵晨粗采系某o,淺淺一笑,回到了自己的桌子前,看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臅?,好似想要拿出來一本書看看,可惜尋了半天手里還是空蕩蕩的。
莊文澈也沒有繼續(xù)詢問下去,“那國慶回來了咱們仨出去玩玩?咱們宿舍都沒有一起出去過?!?p> “那是你,”周澤暢看著莊文澈歪著腦袋壞壞的笑了一下,“我和楚辭可是經(jīng)常出去?!?p> “我那是不愿意當(dāng)你們倆的電燈泡?!鼻f文澈沒好氣的拉開凳子坐下來,揉了揉因為熬夜發(fā)昏的太陽穴,“真是不知好歹?!?p> 對于莊文澈來說,身邊總是會存在一個另他頭疼不已的人,在學(xué)校的時候就是這個明明是個病秧子但是每天上躥下跳的周澤暢,而當(dāng)他離開學(xué)校的時候,就會有另一個明明身強體壯但是總是唯唯諾諾的陸青臨。
“不是你箱子不能自己拿?”莊文澈看著將行李丟給他自己一個人在前面撒歡跑的陸青臨,恨不得一個飛毛腿上前去將他踹走十萬八千里。
這些在陸青臨看起來,完全不會因為害怕累著莊文澈而產(chǎn)生愧疚,“哎呀老莊,我身子弱,拿不動,剛好你這次就只背了一個書包?!?p> 直到去到酒店的時候,莊文澈總算抓住機會教訓(xùn)了一番陸青臨,于是角色調(diào)換,陸青臨成為了下去出發(fā)去海邊時莊文澈的專屬拎包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