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停下來了!”
聽清了通訊頻道中的匯報后,她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隨后將語音通訊開到了常駐狀態(tài)——這也就意味著,她準備開始對所有人下令了。
她是誰?無非一位年輕的女子罷了。不過,要是拋開她的巾幗風骨不談,她依然也有一個響亮到足夠震驚整個霜都的身份——獨狼議會首座。
即為獨狼組織唯一的狼首,目前無可替代。
順帶一提,她的名字是司空佩。
關于這一位獨坐于獨狼最上座的“毒狼”,人們并不知道她的過往到底如何,只知道她是最近才登上的這個寶座;而作為獨狼組織內(nèi)的首位女性狼首,她所面臨的質疑和挑戰(zhàn),可比前幾代狼首大得多。
不過令人咋舌的是,她上位后的所作所為,單憑殘暴的程度上,竟沒有一件是輸給前代狼首的。
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人們的印象中,傭兵組織似乎只是一種地方流竄勢力,終究是不可能成大氣候的。
哪怕是獨狼,在她上位之前也依然屬于任憑中央擺布的程度,非但沒有做大,竟還在與中央的幾次交手中接連損兵折將,光狼首就死了好幾個。
如此來看,當今時代的傭兵頭頭也是一個高危職業(yè)了,司空佩小姐的幾位前輩都是死無葬身之地的——沒有人會想著為一位亂黨收尸,自然是就地焚化了。
最后,她上位了。
對于霜都的上流們而言,獨狼領導人的更替自然不算一件小事,但沒有人會認為他們會威脅到自己的安全——所有人都認為,這位女子終將會步了他那些前輩們的后塵,埋骨于霜都郊外的無主之地。
但他們錯了,錯得相當離譜。事實是她只憑借著一己之力,就顛覆了這種落伍的思維。
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接連搞出那么多大新聞的——搶劫商會、襲擊警局、沖擊軍方的實驗室、與軍方的火力對射。
他們行動飛速、指揮統(tǒng)一,以至于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就捎走了大量的先進設備,以此來武裝自己。
然而,飛速壯大的獨狼組織終究還是引起了中央的注意,上面的這些人總算愿意派下重兵來鎮(zhèn)壓這個地頭蛇,也總算給予了這個如日中天的組織沉重的一擊,這才堪堪穩(wěn)住了霜都少有的亂象。
自那時起,獨狼便成為了一個足以夜止小兒啼哭的存在;也正是那一次后,霜都便無人敢再小看這一位年輕而貌美的女子,不少人甚至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鑒于她詭異的戰(zhàn)斗風格和狠毒的戰(zhàn)斗策略,“毒狼”的這一稱號對她而言,那可真是當之無愧。
好一朵鏗鏘玫瑰。
“前面似乎是一條巷子?!?p> 緊盯著屏幕上跳出的畫面,司空佩用手托著下巴,似在思考;然而她的嘴角卻微微帶著一抹玩味的笑意,朱紅色的瞳孔中跳躍著異樣的光芒——那是一種覓得了獵物一般的興奮感。
此刻的她,正高坐在自己那銀灰色的專車的后座上,饒有興趣地盯著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暗自分析。周圍的車隊像是眾星拱月一般將她圍繞在中心,時刻都在擔任護衛(wèi)的職責。
“看樣子他們是準備巷戰(zhàn)啊……”
司空佩不愧是經(jīng)驗老到,她直接就一針見血地點破了葉思然的打算。
只是猜到這一點之后,她不過是冷哼一聲,笑道:“這都什么年代了,還想著用那些老掉牙的把戲來對付我們嗎?簡直是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然而笑完之后,她很快便意識到了什么,便漸漸冷靜了下來,暗自思忖道:“不對,對手可是葉思然——一個年輕的超階源力者。”
“看樣子也不能掉以輕心呢……”
心念至此,她的心里有了決斷,便開口道:“現(xiàn)在,各小隊將車組圍住巷口,在確保他們都被堵在了里面之后,便立即下車?!?p> “各小隊開啟立場,按照對手的位置進行部署,確保戰(zhàn)斗范圍始終被限制在立場內(nèi)?!?p> “所有人即刻開啟等離子護盾,以百分之八十的功率為護盾供能,確保它能夠正常運作。”
“接下來是戰(zhàn)斗安排——”
說到這里,她順手清點了一下人數(shù),確認了所有人都在現(xiàn)場,這才放下了心來。
巷戰(zhàn)歸巷戰(zhàn),她自然是不可能讓自己那二百號人全部壓上的,更何況對手僅僅只有五人,人數(shù)一多只會讓戰(zhàn)局變得混亂,這樣便會給對手帶來可乘之機。
事實上,早在凱的那件事情發(fā)生前,司空佩就已經(jīng)在研究葉思然的戰(zhàn)術了。在參考了葉思然和獨狼的兩場交鋒之后,她便敏銳地抓住了葉思然的戰(zhàn)斗特點。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兵者,詭道也。葉思然儼然是一個出色的軍事家,他能夠做到以少勝多并非偶然,而是采取了合適的戰(zhàn)術——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甚至包括所有的環(huán)境因素。
天時、地利、人和,哪怕能夠掌握住這三點中的任何一點,對于戰(zhàn)斗本身而言都意味著取得了不小的優(yōu)勢。
正因如此,這個打巷戰(zhàn)的選擇的確很符合葉思然的作風。要是真的因為他們?nèi)松倬瓦@樣小看他,恐怕即便是自己也免不了步了前兩位的后塵吧。
想到了這般田地,她才開口道:“二隊先進去探路,三隊則緊跟在后面為二隊打掩護;四隊負責看住車組和路口,必須確保不會有一個漏網(wǎng)之魚。”
“五隊負責提供技術支援,在二隊和三隊于里面作戰(zhàn)時,務必提供好活點地圖信息;以及萬一他們遇到了支持不住的情況,你們就負責空投補給和搶救出傷員?!?p> “至于最重要的一隊——”
“暫時待命吧?!?p> 一隊是整個組織最重要的精銳,象征著組織戰(zhàn)斗力的天花板,如果貿(mào)然將其派入險地,也難免會多多少少產(chǎn)生一些意料之外的戰(zhàn)損。
這一次的對手依險地而戰(zhàn),頗有一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義在,所以他們必然會以最兇猛最拼命的火力迎接自己的部隊。
不過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葉思然早就知道了自己會安排炮灰隊進入巷子,所以故意將最重要的底牌留住不發(fā),來以此誘騙自己的主力進去。
這無非就是一個田忌賽馬的問題罷了。
最先上的部隊可能是最危險的,但也可能是最安全的,一切都得看葉思然自己到底會怎樣安排一切。但不管怎樣,必要時安排一隊后手總歸是沒錯的。
所以安排主力部隊待命,才是目前最正確的選擇吧。
在司空佩的命令傳達下去之后,很快,隊伍頻道里便傳來了陸陸續(xù)續(xù)的回音——
“二隊收到!”
“三隊收到!”
“四隊收到!”
“五隊收到!”
“一隊,收到!”
聽著耳中各隊隊長那擲地有聲的回復,司空佩也暫且平復了有些不安的心情,她自然是信得過自己那些靠譜的手下的。
策劃戰(zhàn)術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該做的就是等待對面的戰(zhàn)術??粗牶腿犜诒娙说淖⒁曄裸@入了那條幽深的巷子。
然而不知為何,她只覺得自己的眼前的這條巷子,似乎有著不小的古怪。
顯而易見的是,葉思然他們當時與自己仍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哪怕自己追上他們是遲早的事,他們也未必會早早地便停下了腳步。
葉思然是個何等謹慎的存在,為什么唯獨要選擇這條巷子呢?這到底是他驚慌失措下的無奈之舉,還是……早有預謀?
不管怎樣,戰(zhàn)斗已經(jīng)開始——所謂戰(zhàn)斗,無非就是隨機應變罷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