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何以敢歌（五）

　　何美麗之可怕的十八歲

　　???十八歲，本該是個青春燦爛，心思純凈的年紀(jì)，我怎么也沒想到，一群十七八歲的少年竟如此可怕。

　　星期六上午，準(zhǔn)確來說快要到中午了，我被鈴聲吵醒，眼睛睜開的一瞬，眼角幾乎粘合，我摸了摸滿臉的淚痕，拿起床頭的手機(jī)，有氣無力地“喂”了一句。

　　“姐，你聲音怎么了？你不會還沒起床吧？”

　　“所以你現(xiàn)在知道了，你吵醒我了?！币琅f是無精打采，本該大吼大叫的我已沒有精力對一個吵醒我的人發(fā)脾氣。

　　“都快十二點了！”我聽出對面肖智仁無奈的語氣，“姐，你趕緊起床，我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p>　　“見面談？”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沒必要聊下去，我不打算出門。

　　“呃，算了，現(xiàn)在說給你聽吧。你姐應(yīng)該沒在你附近吧？”

　　“沒有?！?p>　　“那就好，”肖智仁還是不放心，故意拉低聲音說，“是這樣的，二中附近的鬼屋有新項目。我和甄勇敢約好晚上去那玩。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要不你順便把你姐也約出來？”

　　甄勇敢，聽到這三個字，我的內(nèi)心是顫抖的，仿佛他是一個魔咒，擾得我不得安寧。我不敢也不想喜歡甄勇敢了，甚至不愿聽到這三個字。

　　“我不去。想約我姐的話，自己跟她說。沒什么事情我就先掛了。”我趕緊掛斷電話，生怕下一刻就會改變主意，我是巴不得有機(jī)會接近甄勇敢，哪怕我此時畏懼這三個字，可一想到他，我就忍不住想走近他。

　　肖智仁也沒有再打電話，我下床梳了頭發(fā)就走出房間，碰巧我姐從房間出來，手里拿著手機(jī)正在通話。

　　“我見著我妹了，她沒什么事?！蔽医憧戳宋?guī)籽郏缓髮χ謾C(jī)，像是在向?qū)Ψ綀笃桨惨粯印?p>　　我忽略她的通話，直接喊了聲“姐，早啊?！?p>　　“早?！蔽医銘?yīng)了我一聲，就走進(jìn)房間，末了，我聽到她應(yīng)對方，“勇敢，今晚我就不去了，想好好復(fù)習(xí)?！?p>　　“姐！”我發(fā)瘋似的突然喊住我姐，然后說了一句讓我自己都震驚的話，“為什么不去，姐你必須去?！?p>　　我姐轉(zhuǎn)身，一臉驚訝地看著我，“你知道我們聊的是去哪？”

　　“知道，剛肖智仁告訴我的，我答應(yīng)了，我去，而且還要把你拉上。”

　　我姐恨不得把我吃了，眼神告訴我，“誰讓你替我做決定的？”

　　“那好吧，到時候我和美麗一起過去，晚上見?！蔽医憧蜌饣貞?yīng)對方。

　　掛斷電話后，我姐并沒有沖我發(fā)脾氣，而是抱著手機(jī)，樂呵呵地回房間了。

　　這都是些什么事啊？我趕緊去洗漱。

　　其實一直在擔(dān)心今晚的事，期間想著要不要隨便找個理由逃避，可還是不死心，想著怎么也得見甄勇敢一次，以后或許再也遇不上了。

　　如期而至，我看見了甄勇敢，那個還是讓我心慌想要靠近的人。

　　然而四個人的陣容總是有些奇怪，一開始我還是和我姐走一起，慢慢的，就變成了我姐和甄勇敢在前面走著，我和肖智仁在后面。

　　“你怎么不上前和甄勇敢一起走，你不是喜歡是甄勇敢嗎？我怎么一點都看不出來?！?p>　　你不是喜歡甄勇敢嗎？這句話如晴天霹靂擊醒了我，昨晚的記憶涌來，我大聲喊叫，“我不喜歡甄勇敢，我不喜歡甄勇敢?！?p>　　肖智仁震驚，我姐和甄勇敢更是震驚地回頭看著我和肖智仁。

　　最無辜的是我，此時特別尷尬，但更委屈，我跑到甄勇敢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起身，眼睛不敢看甄勇敢，“我不是故意不喜歡你的。不對不對，我不是故意要喜歡你的。也不對，我，我以，以前喜歡你?！?p>　　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表白了，我終于對甄勇敢說出一直埋藏內(nèi)心的話，只是好可惜，我只配講，我以前喜歡你。

　　“現(xiàn)在呢？”甄勇敢問。

　　現(xiàn)在喜不喜歡又如何？反正你又不喜歡我，我何必自取其辱？

　　“不重要?！蔽姨а劭此?。

　　甄勇敢應(yīng)該是沒想過我會抬頭和他對視，還是我的眼里的郁悶極強(qiáng)，他錯愕，然后對肖智仁說，“智仁，你先把何莉莉帶進(jìn)去，記得跟緊她?！?p>　　肖智仁接收命令般拉著我姐就進(jìn)到鬼屋里面去了，我和甄勇敢留在原地。

　　“現(xiàn)在呢？”甄勇敢依然是那個問題。

　　“這重要嗎？”

　　“重要?！?p>　　“不喜歡?！?p>　　是啊，不喜歡？我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我正糾結(jié)該怎么向他解釋，只聽到從甄勇敢嘴里說出的四個字，“我喜歡你?！?p>　　我以為甄勇敢不會對任何人講這四個字，因為我一直覺得，像他這樣的人，應(yīng)該不會喜歡上任何一個女生吧。

　　我顯得十分慌張，緊張到說不出話，“我……”

　　“進(jìn)去吧?！?p>　　甄勇敢牽起我的手，“果然手很涼?！闭f著，他把我的手揣進(jìn)他的上衣口袋。

　　不管春夏秋冬，我的手都很涼，這事只有家人知道，甄勇敢怎么會知道？

　　我一愣一愣地跟著甄勇敢進(jìn)了鬼屋，別看我平時很勇敢，可怕鬼是真的，雖然我也沒做過什么虧心事。

　　進(jìn)鬼屋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太敢睜眼，幾乎是被甄勇敢拉著走的。

　　“你怕鬼的程度比我想象的還要深?！?p>　　我胡亂呃嗯應(yīng)著。

　　走了許久，他停了下來，我以為出了鬼屋，就睜開眼，眼前的場景仍是在鬼屋內(nèi)，只是不那么可怕了。

　　眼前只有一只鬼，這裝扮，是孟婆？

　　端坐一張桌子前的孟婆開口說話，“有緣人到此，可忘卻一切煩心事。請二位將自己最煩心的事寫下交于我，可助二位忘卻?！?p>　　說完，孟婆指引我和甄勇敢坐在她對面，桌上有筆和紙，我和甄勇敢對視一眼后就各自寫下一些東西。

　　希望昨晚的事只是個夢，別再糾纏我了。我如實寫下目前最煩心的事。

　　昨天晚上，我一人回家，路過那個丁點光亮的小巷道時，我一直擔(dān)心有鬼將我從半途中的大門口拖進(jìn)去，我的擔(dān)心竟應(yīng)驗了。

　　經(jīng)過那個大門口，我依舊是不敢往里瞅，提心吊膽地加快步子，可突然被人拉了進(jìn)去。

　　我掙扎著甩開那人的手，卻被一群人圍了上來。

　　雖有些昏暗，可我還是認(rèn)出了這一伙人。

　　“你們想干嘛，信不信我喊救命?！蔽蚁劝l(fā)聲。

　　這是有人家住的，我大喊大叫是能引來人的。

　　“你說得對?！庇浀米钌畹哪莻€有點帥的男生一說完就用手掐住我的兩腮，另一個人撕下一塊膠布封住了我的嘴。

　　看來是早有準(zhǔn)備，做好了萬全之策。

　　被人制住雙手，毫無反抗之力，我惡狠狠地瞪著他，極力想說出話來，可是連大氣都出不去，如何發(fā)聲？

　　“你是在罵我？”他問。

　　我拼命搖搖頭，依舊是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你想問我們到底要干什么？”

　　對對對。我趕緊點頭，“我告訴你們……”

　　很想說話，可鼓起的腮幫子酸疼，我放棄了。

　　“我的目的很簡單。對女孩子動粗確實不好。所以我想了個辦法?！彼⒅視r眼神有些詭異，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fā)生。

　　“你不是喜歡甄勇敢嗎？我倒要看看他知道今晚的事，你還有沒有臉喜歡他?！?p>　　他居然查到甄勇敢頭上了，而且還斷定我喜歡甄勇敢！

　　說著，他指揮其他人靠前，他們越靠近我，我心里越慌亂。

　　直到我看見有人掏出手機(jī)像是在錄像，就瞬間明白了什么。

　　沒少看到過校園暴力的視頻，當(dāng)時只覺得恨的牙癢癢，怎么也不會想到，這樣的事會有朝一日發(fā)生在我身上。

　　不管我如何反抗，嘴里喊著求饒的話，哪怕聽不到聲音，他們依然不肯住手，就像在戲弄玩物一般。

　　在他們扒掉我上衣的時候，我就徹底放棄了，也不反抗，只是淚腺不會說謊，它懂我此時難以發(fā)泄的憤怒與涼徹心扉的絕望，眼淚止不住地流著。

　　他們也懂憐香惜玉？還是我的靜默反而嚇住了他們？總之，他們停手了，大笑著離開了，像是在宣告他們贏得大戰(zhàn)一樣地離開了。

　　我不記得當(dāng)時是怎樣從那個鬼地方離開的，只記得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后背一陣陣涼。跑著回到家后，趕緊洗了個澡，然后鉆進(jìn)被窩，啥也不想管，只想早些入睡。

　　可一閉眼就是那個場景，“你不是喜歡甄勇敢嗎？我倒要看看他知道今晚的事，你還有沒有臉喜歡他。”這句話一直難滅，在心里反反復(fù)復(fù)地響起。

　　確實是大哭了一場吧，也被嚇到了，害怕他們會把視頻發(fā)給甄勇敢，心里只能產(chǎn)生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再喜歡甄勇敢了。

　　真的很想忘掉昨晚的事，這會兒我突然迷信了，希望孟婆的話是真的，能忘卻該多好。

　　離開鬼屋后，和肖智仁還有我姐散了，于是甄勇敢送我回家了，路上我們都不說話。

　　一直到了我家樓下，我準(zhǔn)備上樓，他喊住我，“今晚的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學(xué)長快回家吧。”我打斷他后，就趕緊跑上樓了。

　　我姐先到了家，這鬼屋就像迷宮一樣，走進(jìn)去后有許多選擇，選擇不同的路便有不同的際遇，這是今晚鬼屋的一個特色。

　　“你跟甄勇敢……”

　　“什么都沒發(fā)生?！?p>　　被我打斷話后，我姐繼續(xù)問，“甄勇敢說他喜歡你是怎么回事？”

　　“開玩笑的。他后面跟我解釋清楚了?！蔽倚奶?，不敢大聲說話。

　　“那就好?！蔽医銢]繼續(xù)問東問西，而是回房間了。

　　那就好？什么意思，我呆呆地回房間，繼續(xù)想我姐剛才那個問題。

　　掏出手機(jī)后，發(fā)現(xiàn)肖智仁給我發(fā)了四個QQ消息。

　　“姐，你行啊?！?p>　　“甄勇敢喜歡你這事連我都瞞著，太不夠意思了吧?！?p>　　“敢情你倆兩情相悅，你還讓我?guī)兔?？?p>　　“不過，你今晚怎么突然說不喜歡甄勇敢了，你們吵架了？”

　　直接扔掉手機(jī)，此時的我也很懵逼很無語，不想回答肖智仁。

　　首先，甄勇敢喜歡我，我一點都不知情，其次，他為什么喜歡我，我很好奇卻又不能糾纏下去，自然不敢問，最后，我跟甄勇敢?guī)缀鯖]有交集，怎么可能吵架？

　　就這樣晾著肖智仁也不是辦法，我爬上床拿回手機(jī)，點開QQ，發(fā)現(xiàn)有人請求添加為好友。

　　是甄勇敢，我還是沒敢同意他的好友申請，也沒回復(fù)肖智仁的消息。

　　這事就這樣被我以一種逃避的態(tài)度暫時擱淺了。

　　甄勇敢之可怕的十八歲

　　???保護(hù)美麗不讓她受委屈是我這輩子一直都想做的事情，總是天真地以為沒有人奈何得了她，就算是對她心存不滿的小混混，但那也只是一群年紀(jì)頂多十八的少年，而且也只是不滿，是不會鬧出多大的事情，可我終是低估了這可怕的十八歲。

　　星期六晚去鬼屋是我的想法，目的很簡單，借機(jī)和美麗有更多的接觸機(jī)會，所以得想辦法讓美麗答應(yīng)去鬼屋，這件事我不便親自出馬，當(dāng)然得旁敲側(cè)擊，讓肖智仁幫忙啊。

　　和肖智仁碰面。

　　“今晚去鬼屋，二中附近……”

　　“我知道我知道，聽說全新升級版，早就想去了，剛好這周月休?！毙ぶ侨释蝗恍ξ乜粗?，“我把我姐喊上，順便讓她把何莉莉叫上。”

　　“我看你主要是想把何莉莉約出來吧?！?p>　　肖智仁打通了美麗的電話，開了免提，聽得出來，美麗不舒服，是生病了嗎？

　　沒聊幾句，美麗果斷拒絕，還掛斷了電話。

　　看來是真的不舒服，肖智仁想再打個電話爭取一把，我阻止了他，“算了，我打電話把何莉莉約出來吧?！?p>　　“記得問一下我姐怎么了?！毙ぶ侨侍嵝盐摇?p>　　“知道?！?p>　　打通何莉莉的電話，我首先問了一句，“你是在寫作業(yè)嗎？”

　　“沒，我沒在寫作業(yè)，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二中附近的鬼屋最近有了新項目，我和肖智仁打算今晚去那里玩，想約你和我們一起去，勞逸結(jié)合更有助于學(xué)習(xí)啊?！?p>　　“那個鬼屋啊，我和我妹去過一次，因為她怕得不行，我們就沒再去過?！?p>　　肖智仁突然插話，“什么？我姐怕鬼？”

　　“肖智仁也在？”何莉莉似乎很驚訝。

　　“嗯。對了，剛肖智仁給你妹打電話，你妹應(yīng)該不舒服吧，聽她聲音有些不對勁。”

　　“是啊，何莉莉，你趕緊去看看我姐到底怎么了?！毙ぶ侨室仓钡卮吆卫蚶?。

　　“嗯，我去看看?！?p>　　聽到開鎖的聲音，確認(rèn)美麗沒事，我松了口氣，更興奮的是，美麗居然反悔，答應(yīng)一起去。

　　雖然不知道美麗因為什么改變主意，不過，總算是把美麗約出來了。

　　而且，我沒想到，居然是在今天向美麗表白，情況也確實有點特殊。

　　聽見美麗拼命地否認(rèn)，大聲說著不喜歡我，是在喊我的名字，我不免回頭，看著她像個犯人一樣地向我解釋，最后告訴我她以前喜歡我。

　　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美麗喜歡我？不對，她說的是以前喜歡我，我脫口就問“現(xiàn)在呢?”

　　支開肖智仁和何莉莉，我再次問了那個問題，可美麗好像不在意這件對于我來說十分重要的事，最后確定了，她現(xiàn)在不喜歡我，很想知道她為什么喜歡我，何時到何時喜歡我，不喜歡我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難道是認(rèn)識了肖智仁后移情別戀？

　　我胡亂猜測，看她一副很緊張很害怕的樣子，也不敢繼續(xù)問她。

　　很幸運，我們走到了孟婆那，一起寫下了最煩心的事，不知道她寫的是什么，我寫的是：希望美麗喜歡的不是肖智仁。

　　果然，在愛情里面，人都是自私的，特別是在這樣一個花一樣的年紀(jì)。

　　送美麗回家，本來是想告訴她別有心理壓力，喜歡她是我的一廂情愿，她不必為此內(nèi)疚。

　　看著她上了樓，我折回鬼屋，尋到孟婆所在處。

　　得虧了我與孟婆軟磨硬泡，這才使得她同意讓我看一下美麗的紙條上寫的東西。

　　希望昨晚的事只是個夢，別再糾纏我了。

　　直覺告訴我，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美麗昨晚是自己回家的，難道與那群小混混有關(guān)？

　　心神不寧的我終于鼓起勇氣，申請?zhí)砑用利悶镼Q好友，可是杳無音信，以為是沒看見我的申請，可一直到星期日晚，美麗還是沒有同意我的好友申請。

　　不管月休還是平常的周末，周日晚高三年級統(tǒng)一上晚自習(xí)。

　　本來還愁該怎么找到那群小混混問個清楚，沒想到他們在我電動車旁等著。

　　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他們，我靠近后，有個人開口了，“聊聊吧，有東西給你看?！?p>　　知道肖智仁的脾氣，在他插手這件事之前，我先告訴他，“智仁，照顧好何莉莉，我去去就來，不會有事的?！?p>　　我隨他們上了臺階，來了他們常待的高高的擋土墻頂。

　　上次看見他們一群人圍著美麗，覺得畫風(fēng)還挺對，這次，他們一群男生圍著我這個男的，總覺得哪里怪怪的，特別是還有人拿著把小刀在那里晃悠，看著不像是找我看東西的，倒像是干架來了。

　　“我知道你是甄勇敢……”

　　“不想聽這么多廢話，你們對美麗做了什么？”

　　那人很是驚訝，直直地盯著我，眼里似乎有一絲不甘，“原來不是單相思，這就有意思了。那我手中的東西就能起作用了?！?p>　　說著，那人拿出手機(jī)，點了幾下屏幕，然后手機(jī)橫放，正面朝我。

　　是視頻，昏暗的環(huán)境里，我看到了美麗，根本沒心情繼續(xù)看下去，看到美麗的那一刻，我下意識地奪過手機(jī)，朝拿著手機(jī)的那個人打了一拳。

　　他們沒意識到我反應(yīng)如此激烈，或是這么快就開始動手，視頻才播放不到十秒，蒙圈的他們和我開打，場面一度混亂，我會些功夫，沒讓他們占到便宜，可廝打沒多久，突然覺得腹部一陣刺痛，我被定住一般動彈不得，意識漸漸模糊，后背被人狠狠推了一下，然后我側(cè)身倒下，感受著他們慌亂的腳步，耳邊隱隱聽到肖智仁的聲音，“甄勇敢，你可別嚇我。120，快打120?！?p>　　還聽到何莉莉著急地哭喊著“誰有手機(jī)，誰來幫幫我們?！?p>　　我手里緊緊握著的手機(jī)被奪去了，眼前一片黑暗。

　　再醒來時，是在醫(yī)院，床邊有人，是我媽。

　　我出了事，爸媽知道后連忙從家里趕來，聽他們說，我腹部被捅了一刀，傷口不深，也沒有嚴(yán)重到危及生命，做了手術(shù)，第二天我自然地醒了。

　　我爸先回家了，我媽守了我一夜，見我醒來，忙問我要吃什么，聲音有些沙啞。

　　“我沒事?！彪m無大礙，可說話時還是顯得虛弱，“我喝點粥就行?！?p>　　我媽抹了掛在眼角的淚，出去幫我買早餐。

　　我想起昨晚的事，那個手機(jī)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