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野兔內(nèi)臟后,剛開始確實是好受了一些,但在兩分鐘后更加劇烈的饑餓感涌了上來。就好像是那幾塊內(nèi)臟進(jìn)一步地吸干了宋冶體內(nèi)剩余不多的營養(yǎng)。
可再餓,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去搶了趙青蕾手中的兔肉。
“咕咚?!彼我陛p輕地咽了口口水,閉上眼睛控制著身體內(nèi)越發(fā)難以忍受的饑餓。
進(jìn)食完畢后,一男一女兩人再度出發(fā)。
趙青蕾在吃飽喝足后,心情很明顯好了不少,一路上上說說笑笑的,跟宋冶說著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題。
……
又是一下午略帶枯燥的行程,天上的太陽再度漸漸落山。
經(jīng)過一下午的體力消耗外加太陽的暴曬,宋冶體內(nèi)的水分也已經(jīng)消耗殆盡,空空如也的消化系統(tǒng)一陣陣生疼。
到了晚上,喪尸活躍的程度會大大加強,對于他們而言,夜晚才是活動的時間。
不論宋冶還是趙青蕾,此刻都不再言語,看著越來越黑的天空,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別怕。”像是看出了趙青蕾心中的擔(dān)心,宋冶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嗯。”趙青蕾點了點頭,有宋冶在,確實是會安心很多。
……
這次的夜晚,沒有雨,碩大的月亮掛在天上,照出了綠色的草皮。
對于宋冶而言,最大的問題絕對不是今晚的喪尸,而是怎么解決自己胃中空空如也的感覺。
饑餓感像是一只螞蟻,在宋冶的身上爬來爬去,還時不時咬上一口,這太折磨人了。
宋冶此刻算是明白,為什么在過去,鬧饑荒的人類會吃自己的伙伴,因為饑餓的感覺實在令人崩潰。
看了看自己胸口,腹部和大腿的彈孔,已經(jīng)幾乎痊愈了,宋冶此刻猜測,自己莫名其妙獲得的自愈能力,是在極速消耗體內(nèi)營養(yǎng)的。
上次被爆頭應(yīng)該也是因為這自愈能力才得以存活,那一次醒來整個人虛弱的要命。
如果不是吸干了一具還算新鮮的尸體,估計就憑營養(yǎng)不足都能讓自己原地去世。
由此可見,自己絕對是獲得了至少一部分吸血鬼的能力了,艾琳娜的轉(zhuǎn)換儀式倒也算不上完全失敗。
這次確實是裝大發(fā)了,宋冶想到,早知道就不逞能了,非得把整只野兔讓給趙青蕾。
天徹底黑了,兩人還在緩緩地前進(jìn),不知為何,宋冶覺得四周的環(huán)境有點眼熟,但一時間卻說不上來什么。
在約莫走了一小時后,兩人倒是碰到了一只喪尸。
發(fā)出嘶吼的喪尸朝著帶頭的宋冶沖過來,以為遇到食物的它還沒意識到這是它最后一分鐘的生命。
三下五除二砍下了喪尸的腦袋,宋冶擦了擦手,兩人于是繼續(xù)朝著和平鎮(zhèn)前進(jìn)。
這是第二天了,如果不出意外,二人抵達(dá)和平鎮(zhèn)的時間將會在明天晚上,至少是后天早晨之前。
“哇啊~”趙青蕾打了個哈欠,抹了抹了自己有些朦朧的雙眼。
“困了?”宋冶問道。
“不困?!壁w青蕾回答。
“不困你打哈欠?”
“好吧,”趙青蕾再度打了個哈欠,“確實有點困。”
宋冶先是抬頭看了看天空,再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
“那今天就到這兒吧,你先睡會?!彼我钡馈?p> 趙青蕾點了點頭,一屁股坐到地上,隨后躺了下來準(zhǔn)備開始休息,一天的趕路實在是太累了。
宋冶其實也蠻累的,但他最近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晚上熬夜,倒也沒有那么嚴(yán)重的困意。
坐在趙青蕾身旁充當(dāng)保安的宋冶眼觀四方,胃中的絞痛和劇烈的饑餓感在一瞬間涌了上來。
宋冶拔了幾顆地上的野草,放入口中咀嚼,可濃烈的草腥味不得不逼迫他把野草吐了出來。
“呸呸呸。”
這啥玩意啊,哪有這么惡心的草,真不知道這片土地里用的是什么化肥。
宋冶站起身來,睜大了眼睛搜尋著四周,期望能找點什么能吃的。
可這一切,終究是徒勞,不過在宋冶尋找的時候,耳畔的腳步聲卻是響起。
幾番交鋒下來,宋冶再度輕松地將手中的匕首插入喪尸的腦袋。
他發(fā)現(xiàn)這只喪尸跟以前的有些不一樣,皮膚很明顯有著些彈性,身上的腐臭味也沒來的那么重。
就像是剛剛變成喪尸不久,腐爛程度屈指可數(shù)。
就在思索這只喪尸為什么能保持這么新鮮的檔口,宋冶的肚子再度是爆發(fā)出巨大的饑餓感。
靠!宋冶在心里罵了一聲。
而饑餓感的起源,居然是身前的喪尸尸體。
宋冶非常震驚,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身體會判斷眼前的喪尸尸體是可以食用的。
盡管這具喪尸沒腐爛的那么嚴(yán)重,可這仍是一具尸體,不是什么野生動物。
“咕嚕?!辈恢獮楹危我毖柿艘豢诳谒?,這下意識的行為另宋冶自己都有些厭惡。
咬了咬牙,宋冶下定了決心,隨即一腳把喪尸踢開。
我宋冶今天就是餓死,也不可能碰這玩意一下。宋冶如是想到。
五分鐘后,宋冶放棄了。
拿著匕首把喪尸身上的肉塊輕輕切下,他不可能在此刻生火,先不論被趙青蕾發(fā)現(xiàn)怎么解釋,火是很容易招來喪尸群的。
幾只喪尸還好,喪尸群絕對是宋冶抵擋不住的。
喪尸肉的氣味,還是一如既往的臭,但這只喪尸的臭味,卻是宋冶能夠接受的。
輕輕地把肉塊放入嘴中,差點沒讓宋冶當(dāng)場去世。
那味道就像是一塊用腐肉做成的臭豆腐,之后再放入茅坑發(fā)酵三年,油炸后淋上用糞便做成的醬汁。
那已經(jīng)不是用一言難盡能夠形容的了。
一感受到如此復(fù)雜的味道,宋冶就把肉塊吐了出來,干嘔了數(shù)十秒,才勉強穩(wěn)住。
又思考了一分鐘的人生,饑餓感再度逼迫宋冶下口。
這回,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適應(yīng)了,雖然有些惡心,但至少沒有吐出來。
肉塊進(jìn)入胃后,好像就爆發(fā)出了巨大的能量,宋冶的精神一下子都亮了起來。
隨后是第二塊,第三塊……
這幅惡心的畫面不論誰看到都能嘔吐半晌。
宋冶吃飽后,用泥土和野草清了清口腔中的異味,又坐回了趙青蕾身邊。
不管自己變成什么,答應(yīng)要護(hù)趙青蕾周全的承諾不會變。
后半夜,肉塊已經(jīng)消化殆盡,飽腹的感覺讓宋冶一陣陣昏沉,一度想瞇會眼睛。
正在此時,宋冶再度聽到了一連串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和以往的都不同,那不像是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