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軍營,陳然和劉佳兩個人依舊嬉笑著打著牌,看到宋冶回來也僅僅是打了個招呼,并沒有說什么不妥的話。
看來在宋冶出去的時候,兩個人已經(jīng)深入討論了宋冶的身份,得出的一致結(jié)論就是不應該對他的行蹤提出疑問,否則倒霉的必然是自己。
畢竟在他們二人的眼中,宋冶非常有可能是馬將軍派來的高級特工,執(zhí)行的任務也不是他們能夠染指的。
看到二人并未對自己提出任何疑問,宋冶也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并不是有意欺瞞,他的性格也不喜歡騙人,但這個事情確實不是什么好事。
潛入元首府,而且是元首府最為隱秘的第八層,這種事情說出去,別說有多少人會想把自己滅口,就連讓人相信都十分困難。
畢竟這里是元首府,整個中城的核心樞紐。
“我就不打牌了,先睡了,今天有點累?!彼我焙完惾徽f道,隨后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閉上了眼睛。
陳然也很識趣,在宋冶過來前騰出了位子,自己和劉佳坐在一個床鋪上,拉低了聲音,繼續(xù)著二人的撲克牌之旅。
在這枯草的執(zhí)行任務階段,或許打牌,已經(jīng)是一種奢侈的娛樂活動。
閉上眼睛的宋冶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下今天看到的一切。
首先可以得出的結(jié)論是,元首是一個不理政事的人,他在選上元首后就把權(quán)力全都給了秘書長,畢堂。
當然,也有可能是畢堂完全把元首的權(quán)力架空了,這一切都還難以知曉。
元首在坐上這個位子后,應該就是每天在辦公室內(nèi)看書,研究各種各樣的學問。
這些學問可能是世界的隱秘,也可能是不同的種族。
例如血族,例如人類,甚至是魔耳。
宋冶現(xiàn)在并不想思考關于魔耳的一切,那就像是一座大山,從得知的那一天起,就壓在自己的胸口,讓每一次呼吸都變得困難。
可為什么元首要研究這些東西呢?宋冶并不知曉,但從這點也能夠側(cè)面反映出秘書長的奇怪。
他掌控著中城實際的領導權(quán),每天過目各種各樣不同的文件,擁有元首和秘書長的雙重政治地位,卻似乎在謀劃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作為中城得力干將的趙將軍被其謀殺,而鮑昌只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在使用完畢后就可以隨意丟棄。
現(xiàn)在宋冶已經(jīng)可以理解為什么鮑昌至死都不愿意出來指認秘書長畢堂。
因為畢堂的地位,根本不是他這種軍官能夠惹得起的。
而今最大的謎團,就在于為什么畢堂會設計謀殺趙將軍,如果按常理來說,作為領導人的他,應當非常喜歡一個極度忠誠的下屬。
莫非,趙將軍忠誠的人不是他?
宋冶忽然想到這個可能,趙將軍和馬將軍是好朋友,而從馬將軍的言行中也大致可以看出,他不是一個喜歡屈居人下的人,對于元首和秘書長完全不上心。
很有可能趙將軍也是如此,畢堂很有可能在執(zhí)行一個計劃,這個計劃就是要除掉和自己這一派相悖的高官。
如果說是這樣,那么這就是一場巨大的政治陰謀。
趙將軍,或者說趙青蕾一家,都是在這場政治陰謀中的失敗者。
而畢堂毫無疑問勝利了,除掉趙將軍后,宋冶可以看出,馬將軍對此也十分無奈,同時也不敢染指,
他們二人交好的事情基本上是公認的,而趙將軍被冠上一個叛國的罪名,馬將軍一旦不小心,自己也會牽連其中。
其實,在趙將軍死亡同時被冠以叛國罪名的時候,馬將軍就和他一同失敗了,至少往后,他的地位也會得到一定程度的削弱。
一個曾經(jīng)叱咤風云的將軍,和一個叛國賊是好朋友,這是何等的荒謬。
想到這里的宋冶忽然覺得自己在莫名其妙中也卷入了這場盛大的陰謀,幸好自己在解決這件事情后要離開中城了,不然想要在這里混下去,還真是挺困難的任務。
宋冶默默地翻了一個身,繼續(xù)思考著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
陳然和劉佳看到這一幕,以為是宋冶不滿意二人太過于吵鬧的聲音,再度調(diào)小了分貝。
兩人嘿嘿一笑,顯得十分滑稽。
天色本就已經(jīng)漆黑,再有趣的娛樂活動也會在疲倦之下顯得褪去了顏色。
第二天的清晨很快就來了,宋冶這一晚睡的非常舒服,像是因為想明白了什么,也可能是太累了。
和往常一樣,吃過早飯后宋冶和陳然就扛著步槍在大門口站崗。
一個個的員工,或者說官員,都在太陽升起后陸陸續(xù)續(xù)地走入了元首府。
昨天那個被宋冶撞了一下的男子,在保安亭中拿到了自己的身份卡,也進入到了元首府中。
看到男子進入其中,宋冶也算是松了一口氣,至少對方并沒有打算把自己怎么樣。
在幾乎看不到任何人影的時候,宋冶看到了那兩張熟悉的面孔。
元首和秘書長。
在昨天潛入過二人的辦公室,宋冶對二人的看法也來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那個嬉笑著,看似占據(jù)主權(quán)的元首,其實很可能一切都得聽令于旁邊那個長著歐洲面孔的大帥哥,畢堂。
在二人走近的時候,宋冶忽然聞到了一股奇怪的氣味,就在那一瞬間,他敬禮的手都止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那股氣味正是昨天在辦公室內(nèi)聞到的,現(xiàn)在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秘書長,畢堂的辦公室。
在此刻,宋冶的眼睛瞪的老大,恐懼感在一瞬間就涌上了心頭。
而在宋冶感到無比震驚的同時,畢堂也抬起了頭,對著宋冶微微地笑了一下。
宋冶不知道哪個微笑是什么意思,但一瞬間就感到了毛骨悚然。
他現(xiàn)在非常懷疑,昨天晚上自己潛入秘書長的辦公室的時候,畢堂就躲在暗處,他精準地躲過了自己所有的手電筒光束,像是在看著小丑,像是在看著表演。
所有自以為完美的潛入,很可能在他眼中就是一場兒戲,他不愿意點破,僅僅因為自己愿意看這場滑稽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