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看著天色還是加快了步伐,雖然光線變暗但是他有天生的好眼力,山間樹木中露出的灰色屋脊還是被發(fā)現(xiàn)。
“嗯,到了”他露出一絲自信的微笑,看看左腕的機械表正好過去三十分鐘。這是一座老舊的小木房子,全無磚瓦整體都是木頭造就,木質(zhì)都已經(jīng)發(fā)黑看來是經(jīng)歷無數(shù)風雨所致。
雖然知道多半里面是沒有人的,他還是在門板上敲了三下。門板上還是較為干凈,人氣兒還未散失,見此心里得到不少安慰。
推門而入,看不太清里面具體情形,但是能看見是桌椅輪廓。蕭從口袋里拿出打火機點燃桌子上的燈臺,燈芯被點亮后才看清一應陳設??上驳氖沁@房子雖然全是木頭制造,卻沒有一絲縫隙漏風,更可喜的是竟然還有一張床,被褥等物一應俱全。
“意外之喜,意外之喜!”蕭不禁喊出聲來。蕭說起話來還是比較貼合古人,平日就愛拽文,但是少有人和他這樣講話,他也不以為意我行我素。
蕭拿起燭臺,燭臺入手頗為沉重也并未在意,開始四周打量起來。床鋪還算干凈也沒有異味,看來簡單處理下就可以了。旁邊竟然還有一間,有門阻隔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推開門,里面是個廚房,灶臺鍋瓦瓢盆之類,墻角有個陶缸還有一捆枯黃的稻草,看來陶缸就是儲糧所在了。嘭!蕭關上廚房的門,他可不愿意做飯。
他放下燭臺直接去了床邊,一把扯下床單,灰塵立即被揚起,床單下面竟然全是枯黃的稻草。他竟是愣了愣,這TM不是幾十年前小時候農(nóng)村才這樣干嗎?真沒想到,這年代還有人用稻草鋪床,蕭竟然不知道他已經(jīng)來到了兩千多年前,不然他還真沒那么淡定。
片刻遲疑后他摸向稻草,將壓成一片的稻草翻起一角,果然稻草下的木板有些濕潤。這是由于長期人體的溫熱冷卻水汽,凝結成水附著在床板上的。加上山間水汽更重,就更容易引起這種濕漉漉的現(xiàn)象?!翱?,也不怕得關節(jié)炎!”
蕭熟練的處理一番達到勉強的效果后鋪上稻草,還特意將稻草弄的松散,這樣躺在上面比較暖和。這些經(jīng)驗來自他兒時的記憶,那是母親每年秋冬之際都會做的一件事情。
“嘩啦”粗布床單平穩(wěn)的落向稻草堆之上,沿床單邊角將床整平順。剛要蹦出出的回憶,就被這動作給壓了回去。
這小小的房屋算上廚房不過十平米的樣子,一切盡在眼底沒有什么驚奇的發(fā)現(xiàn)。蕭一屁股坐在床上,隨即歪在床上雙腳蹬了兩下鞋子落在了地上。鞋口東倒西歪,看起來有點滑稽。
枕著自己的外套躺著,翹著二郎腿,翹起的腳尖晃啊晃。他的目光從腳尖移到對面的墻壁上,那里竟然有扇窗,不仔細看還真難以發(fā)現(xiàn)。他下床開啟了窗子,這窗子還停特別,是古代的推拉樣式,打開后需用一根木棍支撐。得益于他從古裝里學到的常識,這區(qū)區(qū)小事也沒費什么腦子。潘金蓮不就是開這種窗子,掉落了撐桿砸到了西門慶嗎?
從窗子向下探望正是山下的來路。
天黑了下來,窗外只能看到樹木的輪廓,不遠處傳來陣陣蟲鳴,他只得又躺回了床上。習慣性的掏出香煙、打火機、手機,還有脖子上掛著的公司卡片等凌亂的扔在“枕頭邊”。
他有點累,但并不覺得饑餓。這TM到底是什么地方,又是怎么到的這個地方?我明明是在繁華的都市里,正被三個王八蛋追著,怎么跌了一跤就到了這荒郊野外呢?
他翻過身去熟練的抖出一支藍樓點燃,叼著煙左手又摸起手機,解鎖后劃了兩下打開高德地圖。“我靠,怎么還在這里!”接著又點開一個APP,這才發(fā)現(xiàn)竟然沒有信號,連2G信號都沒有。
“什么情況?”蕭不禁詫異起來,如此情形已經(jīng)許多年未曾遇見過。高速發(fā)展的現(xiàn)今社會,就算是偏遠山區(qū)的角角落落,也是布滿了電波信號的。
蕭的心里掠過一絲慌亂,好在他算得上是個樂天派。一支煙過后,開始有些迷糊了,他腦子里的疑問并沒持續(xù)多久他就睡了過去。
油燈也忘了滅,他不知道這個時代燈油比較難得貴的很,百姓幾乎天黑就得安歇,哪能比得上21世紀電力的普及。
轟隆!……唔??!……
一陣炸雷在天空響徹,隱約還有某種生物嘶啞低鳴,接著就是只有淅瀝瀝的雨聲。山間的蟲鳴聲早已經(jīng)沒有了,蕭翻了下身子迷迷糊糊的接著睡了。
咚咚,小房子木制的墻壁發(fā)出了聲響,似乎是某物的敲打,聲音特別低沉。接著聲響消失,只剩這清冷的雨聲。
少許墻壁又發(fā)出了敲打之聲,聲響比之前大了不少,似乎在是刻意要叫醒蕭。蕭本在雷聲過后就醒了,不想理他而已,畢竟黑更半夜無好事!
他偷偷戴上手表,攥起打火機,手機也塞進褲子口袋中。他慢慢坐起身,胡亂套上鞋子悄悄靠近墻邊去細聽,哪知很久都沒再傳出敲擊聲。
“MD,究竟是誰在搞鬼……”蕭在心里咒罵著。
突然蕭瞥見那扇推拉窗子里露出一雙眼睛,在微弱的燈光照射下很是慎人,蕭差點沒嚇得跳起來。那雙眼睛眼神呆滯,死死盯著屋內(nèi)的油燈發(fā)光所在,很期待靠近火光的樣子。
蕭鎮(zhèn)定心神,將攥緊的打火機松開力度。
“你搞什么,想進來避雨敲門好不好?在窗下砸什么墻!”蕭在盡量壓制著怒火。畢竟這里不是自己家,不然早罵他個狗血噴頭。
這兩句呵斥讓外面那家伙縮了脖子,這一動彈的瞬間,蕭看見那家伙頭上毛茸茸濕漉漉的。
“原來是個乞丐!”蕭心里的戒備放下不少。
“等著,進來后不許靠近床啊,等天亮你就走人!”蕭打開門就回身開始點著一支藍樓,就打算躺回床上去
。
屋外的家伙一直很安靜沒說一句話,蕭明白那些流浪者都比較沉默寡言。
“那間屋子里有捆稻草,你自己解決吧!對了把門帶上”
關門,開門,再關門。一陣聲響過后就是廚房里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很明顯是撥弄稻草的聲音。
蕭看見一眼廚房那邊,門是關著的,地上的一連串水跡通向廚房,從水跡來看那家伙個頭不小。蕭這才感覺到饑餓,只是廚房已經(jīng)有個人在打地鋪,想想還忍忍是等天亮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