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蘭園
慕容簡瑩對著鏡子擺弄著新添的一套首飾,她如今的心情是極好,昨晚慕容嘯回府她就得知慕容云宓在宮中已經(jīng)失勢,想起慕容云宓如今只能被困在鸞鳴宮,不由得笑出了聲,喃喃自語“我的好姐姐,原來你也有今天!”
梳頭丫頭為慕容簡瑩梳妝好后,“紅袖,去母親那里,大姐姐如今失勢,母親肯定也十分高興。”慕容簡瑩私下里從不叫陳姨娘為姨娘,反而總是逾矩。
長樂宮
秦嬤嬤為太后添了一杯茶,“如今皇后禁足,榮貴妃以前也犯過錯,高位嬪妃竟沒一個拿得出手主持后宮的,云昭儀雖然穩(wěn)妥,可畢竟年紀小,這偌大的后宮,到底還是得太后操勞?!?p> 太后摸了摸戒指上的紅寶石,露出一個難以捉摸的微笑“連你也認為皇后真的有錯?”秦嬤嬤一笑,“奴婢愚鈍,也看不透什么?!?p> 太后看了看秦嬤嬤,秦嬤嬤是她的陪嫁侍女,在宮中蹉跎了半生,哪能看不出這些年輕嬪妃的小把戲?“你呀,真是越來越像宮中的老嬤嬤了,明哲保身學的真不錯?!?p> “皇后是丞相府嫡女,又是京城有名的貴女,兒女雙全,正位中宮,何至于害一個不知道男女的孩子?敏妃未免太小兒科了,真當后宮都是蠢貨呢?!碧笱凵褚蛔?,一道凌厲的光射了出來。
屋外寒風瑟瑟,屋內(nèi)空氣融融。南宮檸霏從安念殿來到長樂宮向太后請安,自從南宮檸霏醒來到現(xiàn)在,也有半年的時間了。太后看到南宮檸霏,笑靨如花,剛才冰冷的氣息瞬間不見,周身恍如民間的普通老人,一臉慈祥。
“安和,別站在門口,快進來。”太后對著南宮檸霏揮手。南宮檸霏笑吟吟走到太后身旁坐下,逗弄著秦嬤嬤剛剛從偏殿抱來的貓兒。太后一愣“你之前不是最怕貓的嗎?怎么如今反倒不怕了?”
南宮檸霏指尖微微一頓,隨即笑到“大病初愈,習慣改了也是在所難免嘛?!碧簏c點頭,畢竟昏迷了那么久,之前的有些事也記不清了,習慣改變了也沒什么大礙,總歸人還是好好的。
南宮檸霏吃了一口桌上的葡萄,“以前我還沒想到,皇嫂居然謀害皇嗣,真是膽大包天?!碧舐犅動质且汇叮澳阃蘸突屎笠幌蛴H厚,連你也認為此事是皇后所為?”
南宮檸霏咂了咂嘴,“皇兄都將她禁足了,想來也不會有錯吧,女兒以前和她親厚,也不過是因著皇兄的緣故罷了?!鼻貗邒咴谝慌允毯蛑?,隱隱覺得眼前的公主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了,可太后的愛女失而復得,她也不好掃興。
“嘶”瑤光殿內(nèi),沐璇璣額間落下一滴汗珠,伊諾連忙拿起帕子,“圣女,怎么了?”
沐璇璣美目透出一絲疲憊,“我真是個蠢貨,也沒事先調(diào)查安和長公主的習慣,太后是她最親近的人,若是露了餡,豈不是前功盡棄?”
沐璇璣說完,隨即轉頭望向伊諾,“你快去調(diào)查安和長公主的全部內(nèi)容,這樣一顆棋子,可大有用處?!?p> 丞相府中,陳姨娘正在修剪一盆花,她一整天都未曾做任何事,聽到慕容云宓的消息后,心中滿是震驚,隨即喜上眉梢,看著自家女兒已經(jīng)到了許嫁的年紀,一個想法不由得浮上心來。
到了晚間,慕容嘯不出意外又來到了蘭園,陳姨娘瞧著慕容嘯因這幾天慕容云宓的事心情壓抑,趁著今日喝了些酒,心情稍微好轉了些,悄聲說到,“大小姐在宮中失勢,妾身覺得,是勢單力薄,若是有個幫手,出了事,也有個人說句話啊?!?p> 陳姨娘一邊說著,一邊查看慕容嘯的臉色。慕容嘯沉思,“你的意思是.....”
陳姨娘眼珠流轉,“瑩兒也到了許嫁的年紀,不如趁著年后的小選,送進宮去,也好為大小姐說話啊。”
若是尋常時候陳姨娘說出這樣的話必然遭到斥責,可慕容嘯卻一反常態(tài)細細沉思,良久才開口,“簡瑩和宓兒一向不合,即便入宮只怕也會有矛盾?!?p> 陳姨娘看慕容嘯并未反對,不如趁此機會加一把火,為女兒搏個好前程“以前的矛盾,都是瑩兒不懂事罷了,總歸都是慕容家的女兒,入了宮,也總比外人親厚些啊?!?p> 陳姨娘特意強調(diào)了慕容家的女兒,為的就是提醒慕容嘯,即便慕容云宓失寵,若是還有個慕容家的人在宮中,那慕容家的勢力就依舊不受影響,總歸丞相府的榮耀都在,就算換一個人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慕容嘯半晌也未曾表態(tài),陳姨娘也并未著急,“老爺忙了一天也累了,不如早些歇息吧?!鞭D過頭去,陳姨娘勾起嘴角,慕容嘯看似對慕容云宓極好,實際上最在乎的也是丞相府的榮耀,憑借這么多年的了解,她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