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為伯父不許呢”富貴村外一位與王雙年齡相仿的青年含笑道。
此時王雙情緒非常低落,他看了看文明宇不忍道“亮生,此去經(jīng)年不知何日回鄉(xiāng),父親已年過半百,我怕…唉”
文明宇走過來拍了拍王雙的肩膀安慰道“男兒志在四方,我相信伯父允許你出世便希望你能闖出一番事業(yè),也好光宗耀祖。”
聽見文明宇的話王雙心理稍微好受了一些,不過對于自己父親為何知道文明宇再等自己卻表示很疑惑“亮生,為何我父親知曉你早已在村頭等我呢?你去見過我父親嗎?”
文明宇搖了搖頭“我沒有去拜見過伯父,不過伯父前幾日好像去見過家父,本來家父也十分反對我去大考,自從伯父來過一趟之后家父便允了,還讓我今日來此等候”
聽見文明宇的話王雙瞬間明白了事情的緣由,此時他終于忍不住痛哭出聲,他轉(zhuǎn)過身對著自己房屋的方向重重跪下,然后輕輕的磕了三個響頭。
“亮生,我們走吧”磕完頭之后王雙慢慢站起身,他伸手擦去眼角淚水朝前走去。
文明宇也緊隨其后。
大唐國處于幻靈界人間界中央,是人間界最龐大的國家,江南是皇宮所在,也是王雙二人此行的目的地。
大唐國自建國以來已經(jīng)傳承了三千年,開國皇帝李廣為商國將士出身,他的私人鐵騎虎狼騎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四海之內(nèi)無人敢與之抗衡,后李廣不滿舊朝而叛,取商而代之立國為唐,是為大唐王朝。
建國之初國力強盛,國庫充盈,百姓安居樂業(yè),夜出而不憂,開門而無盜。然而隨著一代一代傳承,當?shù)竭@一代時,大唐朝已然名存實亡,宦官當?shù)?,國庫空虛,東有夏皇朝虎視眈眈,北有游牧族不斷騷擾,內(nèi)憂外患之下大唐已然千瘡百孔,隨時可能覆滅。
而即使在這種環(huán)境下,當朝國君仍不思悔改,飲酒作樂,酒池肉林,對于大膽進言之臣敷衍了事,忠義之臣以死明志漠然視之,絲毫不在意國之存亡。
如此憂患之際,無數(shù)愛國之士前仆后繼,以自己的方式救國,王雙與文明宇便是其中的一段縮影。
“子文,當今朝野腐敗骯臟,靠我們兩人真的能還天下太平嗎?”稍微有點臃腫的文明宇途中不確定的問道。
王雙腳步不停,不過還是回答道“能與不能天之所向,做與不做人之所定,只要我們做了最后即使失敗也沒有遺憾”
聽見王雙的話,文明宇漸漸有了信心,他笑著道“子文啊,你的確比我厲害”
王雙搖了搖頭謙虛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是勒,說得好!”文明宇大聲稱贊不過他接著道“距離大考還有半年時間,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文雙顯然對此早有打算,他沒有絲毫猶豫的道“我想先去國都的書院學習一段期間”
“嗯,的確不錯,子文那我們就一路吧,不過你有機會進去嗎?現(xiàn)在應該不是招收學子的時間,想要進去可不容易”文明宇微微皺眉。
“這的確是個難題”王雙也皺起了眉頭“先到了江南再說吧,我們可足足有十幾天的路程,抓緊趕路吧”
“嗯”文明宇也不再多問,兩人就這樣悶頭趕路。
富貴村位于大山內(nèi)部,被群山環(huán)繞,交通不便,出行只能依靠步行,距離富貴村最近的鄉(xiāng)鎮(zhèn)是十公里之外的河水鎮(zhèn)。河水鎮(zhèn)緊鄰廣陵江,水陸交通十分發(fā)達,而廣陵江是大唐最長的江流,王雙從河水鎮(zhèn)坐渡船便能直達江南。
王雙兩人長途跋涉在晌午時終于來到了河水村。
“一二三,嘿”
“一二三,嘿”
在距離鎮(zhèn)上不遠處,廣陵江附近十幾個上身赤裸的精壯男人將繩索抗在肩上邊走邊吆喝,而在繩子的盡頭一艘龐大的貨船正慢慢的被他們拖上岸。
兩人側(cè)頭觀看一番之后便進入鎮(zhèn)上,頓時被眼前的繁華盛景所震驚,雖然他們不是第一次來到河水鎮(zhèn),但是每次到來都有一種撥開云霧見彩虹的感覺。
“上好的大米,大米咯”
“賣糖葫蘆咯”
喧囂的街道人滿為患,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普通小鎮(zhèn)。
“子文,河水鎮(zhèn)和我們村簡直是天壤之別啊”文明宇目不暇接的看向四周忍不住道。
“這是自然,河水鎮(zhèn)緊鄰廣陵江,一方水養(yǎng)一方人,此地占據(jù)地利想不發(fā)達都難”王雙淡淡的道。
兩人一路暢談慢慢的向前走去,今天他們打算再此留宿一晚,明天一大早出發(fā)。
“兩位客官進去出點唄”路過一家客棧時一位小廝弓著腰對兩人招呼道。
文明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向王雙。
王雙此時也有一些極餓,畢竟還未休息過。“也好,進去吃點東西吧”
王雙二人在小廝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空桌旁,此時雖然已過了飯點不過客棧內(nèi)還是有不少食客互相交談。
“兩位客官請坐,不知吃些什么呢?”小廝陪笑問道。
“亮生你點吧”王雙示意文明宇點菜自己則隨意的聽著其他人的談話。
“大唐朝如今岌岌可危,幾位兄弟可愿與我共同入伍,保衛(wèi)山河?”隔壁桌一位短發(fā)大耳的中年人對著同桌其他兩人道。
“大哥說的哪里話?我們?nèi)值芰x結(jié)金蘭,大哥前去吾等豈能坐以待斃?”此時一位黑臉大漢怒聲道。
“哥哥,你盡管決定,我和三弟別的本事沒有,但是舞刀弄劍卻難不倒咋哥倆”一位留著山羊胡的大漢單手擼著自己的胡子自信道。
“好!咋三兄弟明日啟程直奔江南,為大唐盡一份綿薄之力”短發(fā)中年拿起酒杯大喝道。
“干”
“干”
三兄弟一飲而盡。
王雙收回目光心中暗暗感動,不過隔壁另一桌的談話也引起了他的興趣。
“老師,我們走過了許多地方,也看見很多景象,我并未覺得大唐岌岌可危???相反我到過的所有地方全部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人民也安居樂業(yè),為什么他們都說大唐危矣呢?”一位面目姣好眉清目秀的書生疑惑的看向身旁的一位老者。
聽見這位書生的話王雙啞然失笑,聽見笑聲書生立即轉(zhuǎn)頭看向王雙怒氣沖沖的道“那個竹竿子你笑啥?”
聽見書生罵自己竹竿子王雙頓時笑不出來了,他的確十分瘦弱,這完全取決于他不愛習武,吃的也不好的原因,不過也不至于瘦的像竹子。
“小白臉你說誰竹竿子?”王雙同樣帶著怒氣回道。
“說你,說你,說你是竹竿子”白面書生生氣道。
聽見書生的語氣王雙頓時皺起眉頭“這小子也太惡心了,不光長得像女人,連這說話方式也…也太陰柔了”
“好了”一旁的老者聽見兩人拌嘴急忙出聲打斷。聽見老者的話,書生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嘟囔著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不過卻也沒有繼續(xù)和王雙爭吵。
“嘔”看見書生的模樣王雙和周圍的食客都仿佛吃了一只死蚊子般惡心。
老者不在乎周圍人的目光,他看向王雙和藹道“小兄弟貴姓?”
看見老者如此懂禮數(shù)王雙立即起身躬身對著老者行禮“老先生,小子姓王名雙字子文”
老者看見王雙的表現(xiàn)略顯驚訝,他笑著道“小兄弟請坐,不知對劣徒所言為何嘲笑?”
老人的語氣讓人聽著如沐春風,王雙笑著道“老先生你們是順著廣陵江而來吧?我笑這位兄…兄臺是因為他的眼界太狹隘,廣陵江為大唐第一江,如果只看見廣陵江周圍的城鎮(zhèn)繁榮昌盛未免太過武斷,畢竟廣陵江只有一條,而大唐城池,縣郡加上鄉(xiāng)鎮(zhèn),村何止萬千,又有多少能享受到廣陵江的便利呢?”
聽見王雙的話,老者微微點頭“小兄弟你說的不錯,不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連我身旁…唉,他們還以為大唐還是三千年前的大唐,可悲可嘆啊”
說完這句話老者便結(jié)了帳領著書生離開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