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余波

　　維雷爾的意識恢復(fù)，發(fā)現(xiàn)自己仍身處原處，甚至連時間都差不了多少。

　　檢查了自己的身體并沒有任何不適外，匆匆忙忙地將香料買好，維雷爾便返回了醫(yī)生草藥店。

　　坐在靠背椅上，維雷爾開始思考這件事情。

　　“信息量真大……原主維雷爾的組織，教廷，還有奧托帝國。只是，米哈爾的意義在哪里？嗯，奧托帝國應(yīng)該是個攪屎棍，只要能削弱哈頓城或者尼塞德帝國的力量，他們是不介意摻和一手的，不過應(yīng)該不會爆發(fā)戰(zhàn)爭……只要教皇之位不空缺，奧托帝國沒有多大把握戰(zhàn)勝尼德塞。所以，他們可能只是提了一點幫助，比如哈頓城的布局，城防之類的。而原主的組織與教廷看樣子是對頭，但是米哈爾的死并沒有讓教皇出手……是能力不夠還是有別的原因？等等……原主說教皇想讓米哈爾去死，而不是教廷……有什么讓教皇擔心，或者說顧忌？作為教皇，最寶貴的東西就是這個位置了。這，米哈爾也是靈魂界行者，如果他最近獲得的能力能影響世界格局……那么的確會讓教皇顧忌?？墒?，原主的組織為什么想殺他？嗯……除非他的能力，對雙方都有好處。而米哈爾作為教廷中人，更容易為教廷所用……所以，干掉他是最簡單的方法。而教皇則是扮演了觀眾的角色，只要那個組織不漏出太大的破綻，他也就當做一名紅衣宗首殉職了……不過如果有機會，他也會干掉刺客的。而我的存在，由于事情的‘合理性’，畢竟是原主殺了米哈爾，而不是我，這不會引起教皇的關(guān)注。嗯……或許，教皇正在追殺真正的刺客……”

　　“只是，哈頓城少了一個紅衣宗首，教皇勢必會關(guān)注，而如果我在這時候干掉森克，風險很大。但是，如果新的紅衣宗首來了，我的風險會更大。即使讓他死的很自然，就算沒有能力，教皇也會懷疑的。而且，森克手里有一定的能力，還有軍隊，能不能干掉他也是未知數(shù)。”

　　“所以，還是再等等吧。探探風頭，然后再行動?！本S雷爾如此想到。

　　將事情理清后，維雷爾便開始制作他的“紅油醬”了，完全沒有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教士敲門查水表。

　　……

　　哈頓城外，一處小小的山坡稀稀落落地長著幾棵樹木，除了偶爾有鳥獸飛過，這里寂靜無聲。

　　一棵樹木下，站著一位穿著黑色禮服的男子，把玩著手中的三顆玻璃球，他似乎在等待某人。

　　一陣微風拂過，樹下多了一團陰影。陰影逐漸拔高，凝聚，最后形成了一個人的樣子。

　　把玩玻璃球的男子轉(zhuǎn)過頭，看向這個完全由陰影構(gòu)成的“人”。

　　他笑了笑，說道：“我想你出手，米哈爾一定消失了吧?！?p>　　陰影的黑色逐漸淡化，最后變成了一個平平無奇的男人。他的嘴角勾起，沙啞的聲音從喉管發(fā)出：“他的靈魂已經(jīng)被我擊碎了。但是，真正的維雷爾也死去了，而森克并沒有死?！?p>　　聽到這話，對方平靜地說道：“真正的維雷爾在失去肉體后，已經(jīng)不算是他了，或者說已經(jīng)死了……這是計劃的必然。不過，一些事情讓我很詫異，比如當時森克為什么不在城里動手……而且即使維雷爾也死了，卻和森克沒有關(guān)系。當然，最大的事情，就是那個占據(jù)維雷爾身體的靈魂。無論是他表現(xiàn)出來的治療術(shù)，還是藥丸，嗯，很神奇?；蛟S，他是一個靈魂界行者。”

　　平平無奇的男子猛然想起了一件事，但他隨即撓了撓頭，說道：“我剛才忘了說，米哈爾選擇替換的靈魂，就是那個多出來的靈魂。不對，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會忘記……”

　　他面前的男子臉色嚴肅，同時說道：“我也沒有第一時間反應(yīng)米哈爾的替換對象，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靈魂的存在。有人在消除他的存在感……這種力量，即使是教皇，也辦不到。”

　　平平無奇的男子皺了皺眉，說道：“你是說有某位……在保護他？”接著，他補充道：“好了，我現(xiàn)在連他的性別都忘記了?！?p>　　另一個男子搖了搖頭，說道：“沒人值得祂保護，另有其意。或許祂正在注視著參與這次事件的每一個人。”

　　接著，他便想到，是維雷爾自己犧牲了自己，為陰影殺手的靈魂攻擊奠定基礎(chǔ)。雖然森克沒有死，但是能沒有傷亡地擊殺米哈爾，計劃已經(jīng)很完成地圓滿了。

　　于是，他說道：“既然目的達到了，我們還是離開這里吧。帶上我的女兒，你的妻子，還有你的女兒。”

　　面前男子索性不掙扎了，說道：“好的，岳父?！敝皇?，他記得自己的妻子似乎得過病，是誰治療的呢？嗯，傳教士已經(jīng)死了，那么到底是誰呢？

　　但是隨即，迪爾的疑惑消失了，因為她的妻子并沒有得過病啊，只是村子里有個人的妻子似乎死了，對吧？

　　兩人的身影拉長，消失在哈頓城外。

　　……

　　比安城，比安大教堂。

　　明晃晃的殿堂，雕刻華麗，色彩金黃的中央首座上，坐著一位身穿純白色長袍的中年男子。

　　在教廷中，白色服飾有兩種意味。初入神學(xué)的見習(xí)神父穿著純白，而到了教廷最高層，教皇同樣是純白服飾。

　　在很早之前，西方雖然國家眾多，但是教皇只有一個。

　　隨著時間推移，西方教廷的權(quán)勢衰弱，便有不少國家的教廷獨立出來，另立教皇。

　　到了如今，整個西方除了奧托帝國，一共有十二個教皇。他們的實力在伯仲之間。

　　作為連貫東西方橋梁的奧托帝國，并沒有將教廷廢除，自然有自己的教皇。只是由于實力比其他十二位教皇強大不少，被其他十二人排斥。

　　比安教皇睜開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站起身，緩緩走到正殿穹頂?shù)牡裣裣?，看著雕像?p>　　“米哈爾被魔術(shù)師和陰影殺手殺死了。”他平靜地說道，似乎米哈爾并不是教廷中人，而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眉頭微皺，思考著如何向長老會解釋。

　　“將比安城的老鼠清理一下，身處這里的長老們應(yīng)該滿意了。另外，哈頓城的紅衣宗首暫時空缺，等比安的事情結(jié)束，再派一位紅衣宗首吧?！?p>　　比安教皇笑了笑，看向身后的首座。

　　他繼而緩緩說道：“這個位置，我還是想再坐上幾年。米哈爾，你死的很有必要?！?p>　　只是，比安教皇沒有注意到，穹頂?shù)牡裣?，裂開一條細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