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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我收到了,酒和學生卡還給你了,我們之間算是兩清了?!眴文菡Z氣輕松,她收拾臺面,開始清洗器具,“你不必因經濟上的窘迫而有心理負擔,柒吧是一個以實力說話的地方,好好干,什么難題都可以解決?!?p> 廖東聽著單妮勸勉的話語,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彎著腰,微卷的黑發(fā)從肩頭自然垂落,握著調酒杯的雙手白皙,十指的丹蔻換成了裸粉色,溫潤柔和。
她像極了一位耐心勸告弟弟生活甘辛的姐姐。
這讓廖東心里莫名不舒服,但他無意細究,淡淡地說:“我還欠你一支舞?!?p> 單妮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還是年輕人記性好啊,隔了四個月,我早就忘了?!?p> 廖東看著她舉著一雙水濕的手走到一旁,隔著吧臺攬過一位氣質儒雅的男人,笑著對他說:“這是我男朋友鄭拓,也是沂川大學的老師哦。不過他比我厲害,教授級別,還入選了‘長江學者’,而我只是小小的講師?!?p> 男人低聲說了什么,抬手抹掉脖頸上的水跡,拿出一方手帕仔細地擦拭單妮的手。
“我告訴他柒吧的新舞者舞技絕妙,今天專程帶他來看你跳舞?!眴文輷P起下巴朝舞池點了點,“廖東啊,欠我的舞可要好好跳,可不能丟了姐姐的臉,知道嗎?”
廖東將兩人間的互動盡收眼底,心頭悵然若失,他垂眸斂去眼里本不該有的情緒。
他沉默起身,將黑豹放在高腳凳上,這才轉過身對單妮道:“知道了,單姐?!?p> 聽到久違的“單姐”,單妮不免一愣。
她這才發(fā)覺,他是第一個叫她單姐的人,但他們認識這么久,無論是照面寒暄、說笑打趣,還是私下偶遇,他叫她“單姐”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他也不叫她單妮,就是一直用“你”來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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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東的舞異常兇悍,接連重擊的動作激得女客人連連驚叫。
互動時,他劍拔弩張的舞勢逼得人群散開又聚攏,引來一片喝彩聲。
狂舞重在“狂”,動作要有爆發(fā)力,要不遺余力,那就不可能是四兩撥千斤的游刃有余。
廖東的舞是為了還單妮的人情,即便她看的不專心,他也無話可說,他已傾盡全力,跳得問心無愧。
……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鄭拓攬抱著單妮坐在單人沙發(fā)里,而懷里的單妮則攬抱著黑豹。
鄭拓本想講以往工程項目中遇到的趣事,她卻主動問起項目本身,比起輕松愉悅,她更喜歡挑戰(zhàn)和難題。
他最欣賞的,就是她身上這股無所畏懼的沖勁。
工程的設計核心往往是保密的,鄭拓無法盡數相告。
單妮對此表示理解,能夠借他的眼睛窺見世界級橋梁項目的一隅,她已經很滿足。
“你真厲害?!彼芍缘剜皣@,折服于他在業(yè)內做出的建樹。
單妮嘟嘴親了一下鄭拓泛青的下巴,真是奇怪,他這個常年跑工程的人,膚色竟比她還白上一個度。這次從非洲回來,單妮不可避免地曬黑了,而他好像越曬越白,真是讓人艷羨。
“別鬧?!编嵧仄^躲開,完全沒想到正聊著天,她會突然來這么一下。
他從未見過哪個女人像她這樣大膽直白,感情全寫在臉上,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目光。
“抽時間見見我母親,嗯?”
單妮窩在他懷里爽快地答應:“好啊?!?p>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吧?”
單妮掀起眼簾對上他柔和的目光,眸中含笑:“你迫不及待地想娶我唄?!?p> 他的胸腔一陣愉悅的起伏,單妮聽到了悶悶的低笑聲,隔了一會兒頭頂響起醇厚的男中音:“那你愿意嫁嗎?”
單妮摸著懷里的貓,游刃有余地說:“哪有你這樣求婚的?只動動嘴皮子,我才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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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單妮每每回想起這一幕,就止不住地嘆氣。
感情這種事向來說不得,她不該開這種玩笑的。
她都說了不嫁,依她擰巴的性子,老天怎敢將她許給他?
但也正是她擰巴的性子,讓她對感情格外偏執(zhí),憑直覺一意孤行地走向了愛的極端。
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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