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故人
再說,她骨子里是嗜血的!
血櫻無衣,如若不強(qiáng)大,如何配得上她囂張跋扈,強(qiáng)橫如斯的性格呢?
想到此處,無衣笑了起來,眸中堅(jiān)定不移,她,已經(jīng)選好了路。
無衣,終究是無衣。
不管是多難的路,她可以,一個人走到黑,絕不回頭。
“九夜,告訴我吧,解開封印的代價?!睙o衣輕輕喚了喚九夜,聲音很平靜。
“你想好了嗎?這條路注定難行。”九夜不禁憂心忡忡地確認(rèn)。
“死都死過了,還有什么好怕?”無衣驀地勾唇,笑得邪魅禍?zhǔn)?,囂張至極。
“好吧,我會陪著你的?!本乓购V定地道。
無衣心中一暖,不管后路如何,有個人一直陪在身邊,出生入死,至死追隨,真的,讓人特別感動。
暗自笑了自己的矯情,無衣很快壓住了眼眶里那種澀澀的感覺。
無衣,可是女殺神!很要面子的!
“那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解開封印的辦法了嗎?”無衣托著腮,懶散散地用手扯著榕樹的垂根,笑道。
“解開封印,你需要找到五系魔核。就是金木水火土五種屬系魔獸的魔核,至少五階。用五系魔核擺陣,聚靈,獻(xiàn)祭精血于天地,受天地靈力精萃肉體,方可解開封印?!本乓姑空f一句,無衣的神經(jīng)便緊上一分,待它說完,更是頭都大了。
“真的不會死人嗎?”無衣有些懷疑。
“嗯……如果你意念不夠強(qiáng),可能會遭天地反噬,輕者重創(chuàng),重者隕滅?!?p> 九夜聲音里滿是嘆息。
天不容的東西,又怎么輕易容人逆行。
“好?!睙o衣輕笑了笑,黑眸淡然又沉靜“那就斗一斗,看看是這天贏,還是我勝。”
九夜一時無聲,它被無衣震撼到了。
果然,這就是天選之人嗎?
“只是……這五系魔核,似乎有些難搞……”無衣忽然意識到這個嚴(yán)峻的問題。
“女人!你是不是傻!這不是剛獸潮嗎?隕落的魔獸遍地,你撿也撿不到嗎?”如果九夜有實(shí)體,它真的很想扶額。
“嘶……有理!”無衣一拍大腿。
“哼,也是便宜你了,以你目前的情況,這五系魔核你若是要集齊,怕是比登天還難?!本乓箾]好氣地哼唧唧,哼罷又嚴(yán)肅道?!安贿^,你還需多加小心才是,這星云大森林獸潮千年難得一見,隕滅的各階魔獸不計(jì)其數(shù),更有諸多天地靈寶現(xiàn)世,世間諸多靈修者定然會趁此機(jī)會狂熱地洗劫星云,到時,恐怕又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p> “天地靈寶現(xiàn)世?”無衣聞言,清靈的眸子亮了亮。
“嗯,星云大森林里靈氣薈萃之地,便會蘊(yùn)生靈寶。這些靈寶秉天地而生,各有造化,平日只可遇不可求,皆有市無價。
而又因自身靈氣薈萃,通常由一些兇物守護(hù),極為難得,因此一處靈寶現(xiàn)世,便要引得多方勢力爭搶。
如今獸潮爆發(fā),星云混亂,許多靈寶因之失去守衛(wèi)魔獸,現(xiàn)于世間。估計(jì)此刻,已經(jīng)有無數(shù)修士進(jìn)入星云遍地尋寶了。而魔獸自身,便是一種財(cái)富,肉身可煉藥,獸骨可制甲,魔核可靈修,可謂是一身是寶。
且修士最容易直接獲得的,因此,多數(shù)人的主要目標(biāo),還是魔獸。所以,你要集齊五系五階魔核,恐怕也絕非容易之事。”
“嘖,聽你這么一說,好像是這么一回事兒呢?!睙o衣起身,稍稍面露難色地嘖嘖道。
可下一刻,無衣面前的景色就突然變換了。
垂落的樹根消失無蹤,只有靜謐幽森的樹林,枝椏之上,遮天蔽日。
“不過,這種時候,還是得抓緊世間尋寶才是。”隨意地挑起眼角,無衣勾唇一笑,身影如魅穿梭在林間。
九夜只覺得如果自己有嘴,一定在抽搐。
……
星云一角。
“哥……”一個嬌嗔的聲音拖著腔調(diào),帶著少女特有的嬌蠻。
“允兒!不是同你說過了,這星云森林里危險(xiǎn)重重,切不可莽撞行事,怎么還是這么不聽話!”一名青衣的俊逸男子立在雜草叢生的路旁,看著不停揪扯著自己寬大衣袖的黃衫少女,微微皺起眉,無可奈何道。
“哼!我不管!”那被稱作“允兒”的少女見狀,猛地一撒手,把凝脂如白玉的臉撇向一旁,嬌橫道,“那個魔獸明明是我先瞧見的,憑什么讓給他們攬?jiān)麻w!他們算什么東西!一個破爛宗門而已!”
“允兒!”青衣男子俊逸的眉目忽然皺起,他沉著聲音打斷少女道“不可胡言亂語!攬?jiān)麻w再怎么說也是天機(jī)排名前十的宗派,不過這幾年有些沒落,可它終歸是底蘊(yùn)雄厚,怎可容你胡言亂語?況且,方才那魔獸分明是人家先出手獵得,你有什么理由爭搶?!?p> “司徒楓!你兇我!你敢兇我!回去我就告訴爹去……哼!我!……我……嗚嗚……”司徒允霎時嬌顏一怒,眼眶微紅,作勢便要哭。
“好好好!是我錯了,我錯了,誒!你別哭啊……是我錯了,我錯了?!彼就綏鳟?dāng)即沒轍,投降服軟地認(rèn)錯,他這妹妹自小便是被寵溺著長大的,半分委屈也受不得,嬌氣得厲害。
這條新近被來往的諸多修士走出來的路旁,一隊(duì)人馬停在路上歇息,只有那司徒允與司徒楓所處之處,一直吵鬧不休,在安靜的人馬中顯得格外顯眼。
旁邊的大樹之上,一個纖瘦的紅衣身影悠哉游哉地蹲在樹杈上,注視著這隊(duì)人馬。
正是從路上順走一件衣服的無衣。
無衣百無聊賴地銜著一根狗尾草,懶散散地瞥見下面的景致,不禁掏了掏耳朵,忍不住“嘖嘖”兩聲,一本正經(jīng)地嘆息道“唉……耳朵都快起繭子了?!?p> “這個女人真聒噪,我聽著都煩死了,你怎么在這兒杵著不走了?”九夜的聲音帶了絲不耐煩,語氣頗有些嫌棄,那司徒允哼哼唧唧快半個時辰了,還不消停。
“我這不是瞧見故人了,想打個招呼嘛?!睙o衣驀地彎了彎唇,清靈的眸子里露出一絲深深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