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宛初來到書房,不得不說,亓墨的書房還是比較大的,里面還有一個隔間,全部都是他收藏的書。
她走進去,里面的藏書似乎都是分類了的,只是有些文字她還有些陌生。
這里這么多書,會不會有什么奇聞異志,說不定對自己有什么幫助呢。
亓墨回到書房時,便看見季宛初拿著本書靠在軟榻上睡著了,這丫頭怎么這么多瞌睡?
季宛初睡得正好,額頭卻突然一痛。她低哼了一聲,一睜眼,便見亓墨站在自己面前,他的手剛離開自己的額頭。
這家伙竟然趁她睡覺偷襲?不能好好叫醒她嗎?
“君尚大人,您來了?!?p> “一大早就過來,何事?”
季宛初笑的一臉殷勤,“小的來跟君尚辭行的?!?p> 亓墨要利用就利用吧,他能放自己出府,還你能給蒼珠的線索。對于他這種人品,已經(jīng)算很不錯了,她要求不高。
反正這件事跟她本身意愿也不相悖,只要這人不阻止她,對她不起殺心她就謝天謝地了。
不多時,季宛初便離開了亓府,也不知道是不是亓墨故意的,她在他書房里看到了一本書。
上面有一個關(guān)于蒼珠的話:
有昆侖,以水絡(luò)之。有木,青葉紫莖,玄華黃實,名曰建木。百仞無枝,有九欘,伏羲爰過,蒼珠現(xiàn)。
按照書上的記載,這棵樹似乎跟蒼珠有關(guān),既然現(xiàn)在還沒有蒼珠的消息,那么她就去找找這棵樹,一定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的,她現(xiàn)在不能放過任何一絲機會。
這路上的風景倒是不錯的,季宛初掀起簾子,墨寶從她肩膀上探了個小腦袋出來,兩只爪子還捧著沒有吃完的桂花糕。
“墨寶,你又偷吃!”她將墨寶提到自己面前,小聲教育道:“你是只狐貍,不要把自己活成鼠樣兒行不?”
墨寶想挺起它的小肚子抗議,奈何被季宛初提在手里,沒有著力點,四只爪子在空中亂蹬,于是乎將剩下的桂花糕一股腦都塞進嘴里,兩只爪子努力去夠季宛初的手,卻怎么也夠不到。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姑娘,前面道上躺了個人。”
季宛初將墨寶放下,出了馬車,前方確實躺了個人,一身都是黑色,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
她下了馬車,走上前去,那人依舊躺地上一動不動,她慢慢靠近,空氣中隱約散著一絲血腥味。
她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路邊有被壓過的低矮灌木,上面的部分葉子和樹枝有些黑色印記,她湊上去聞了聞,果然是血。
車夫站在一旁,顯然也看出了什么,這人一身黑衣,滿身血跡,出現(xiàn)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猶豫了一下,伸手去探那人鼻息,還有微弱的呼吸,沒死,而且,竟然還是個女的。季宛初嘆了口氣,對車夫道:“勞煩師傅幫忙抬到馬車上去。”
車夫倒也沒推辭,兩人將那女子抬上車后,車夫才道:“老漢知道姑娘心善,不過還是要提醒一句,這女子……姑娘千萬提防著才好?!?p> “多謝提醒,我會防范的。另外,現(xiàn)下距離城鎮(zhèn)還有多遠?這人的傷口需要盡快處理才好?!?p> “快了,大概半個時辰不到?!?p> 到了謝之后,季宛初放下簾子,墨寶便從一旁的包袱里鉆出來,在這個女子的周圍來回走動。
這個女子身上的衣服都被利器和樹枝割破了,只是因為衣服是黑的,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她翻出水壺,喂她喝了點水,想了想又把自己換洗的衣服拿出來,將這女子的外衣褪下給她換上。
進鎮(zhèn)之后,天已經(jīng)開始暗下來了,車夫幫她們找了間客棧,給她買了藥之后,也告辭了,季宛初道了謝,給夠了銀錢便讓他走了。
入夜了,季宛初靠在窗戶旁邊,墨寶窩在她懷里睡的香甜,床上的女子傷口上了藥,氣色漸漸好轉(zhuǎn)起來。
但她又不敢睡覺,這女子身上雖沒有致命傷,但小傷口無數(shù),也不知道是否遭受了別人的追殺,又或者在追殺別人時遭到變故。
若是被有心人發(fā)現(xiàn),自己怕也是小命不保。
現(xiàn)在都有點后悔剛剛的決定了,萬一這女的是個壞蛋,醒來直接給了自己一刀殺人滅口,那自己豈不是冤死了。
“你是誰?”
季宛初被這聲音嚇得頭皮一炸,這么快就醒了,而且這聲音雖然有些虛弱,但是卻冷冷的,她甚至能感覺出一絲涼意。
“你醒了,”季宛初轉(zhuǎn)身,僵硬的朝她笑了笑,“我今天進這個鎮(zhèn)子的時候,在外面的路上看到你昏迷不醒,就把你帶回客棧了,你身體怎么樣了?”
她低頭看了下自己身上的傷口,良久才道:“你,救了我?”
季宛初點頭。
“為何救我?你認識我?”
“不認識……”啥意思?這是說我不該救她?
“既然不認識,你為何要救我?”
“額……我路過碰巧見你倒在路邊,怪不忍心的,畢竟是一條生命啊?!奔就鸪醺尚Γ绻惝敃r不是躺在路中間,自己還真不一定會救啊。
那人看了眼季宛初,復(fù)又垂下眼眸,似乎在思索著什么,顯得有些迷茫。
季宛初看這情形,心下倒是松了口氣,試探著開口:“我叫季宛初,姑娘怎么稱呼?”
夏日的微風攜著幾縷月色吹了進來,輕輕地,很舒服,季宛初的心情也漸漸平和了下來,好一會兒,那人才道:“風輕?!?p> “風輕姑娘,我明日便要啟程趕路了,你……”她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從亓墨那里坑過來的銀錢也不知道能用多久。
她現(xiàn)在自然能省則省,況且這位風輕姑娘顯然不是什么普通人,應(yīng)該有自己的任務(wù)吧。
“去何處?”風輕問。
這要她怎么說,“我在找一個地方,找到那個地方,我就可以回家了?!彼恼f辭很含糊,好在風輕似乎只是隨口問問,也沒再多說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季宛初發(fā)現(xiàn)房間里面已經(jīng)沒有了風輕的影子,這樣也好。
她收拾了一番,咦?我錢呢?我錢呢!怎么回事,怎么少了這么多!難道進賊了?
不對啊,偷錢應(yīng)該都沒了吧,不會是風輕拿走了吧?
人生啊,總是處處有驚喜!唉!
季宛初耷拉著腦袋走下樓,裹在包袱里的墨寶忽然戳了戳她,似乎想表達什么,“別鬧,我可沒閑錢給你買零嘴兒?!?p> 她掃了一眼樓下,忽然發(fā)現(xiàn)風輕一身黑色便衣,正坐在那里吃早餐。
季宛初也不管什么了,直接坐到她對面,看著風輕一身的新裝,還有桌上豐盛的早餐,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她壓下心中敢怒不敢言的怒氣,咬牙微笑道:“風輕姑娘這一身行頭氣派啊,這日子過得真舒服??!”
風輕沒理她的話,看了眼她的包袱,“你的狐貍想吃包子了?!?p> 季宛初被這句話嚇了一跳,忙去捂住風輕的嘴,好在四周并無人注意,此時的墨寶,已經(jīng)伸出了小半個爪子,正在夠一旁碗里的肉包子。
她迅速將墨寶的爪子打了回去,回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捂著風輕的嘴,只見風輕的眉頭已經(jīng)皺起來了,正冷冷的看著她,似乎馬上一個掌風就要劈過來了。
她急忙縮回手,忙賠笑道:“實在不是有意之舉,見諒,見諒哈!”
飯后季宛初告別了風輕,去集市找了頭驢,馬車實在太奢侈了,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配坐在上面了,雖然這驢比不上馬的腳程,好在還算溫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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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木一
新角色上線,馬上進入這一卷的主線劇情了,前期埋了不少伏筆,不懂的小可愛可以提問哦,評論區(qū)歡迎你們~ PS:有昆侖,以水絡(luò)之。有木,青葉紫莖,玄華黃實,名曰建木。百仞無枝,有九欘,伏羲爰過,蒼珠現(xiàn)。(取自《山海經(jīng)》九丘建木,內(nèi)容稍作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