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風輕一松綁,季宛初立即使勁將旁邊一個黑衣人撞倒,滾在一邊。
眾人皆是一愣,風輕趁此機會迅速反手奪了其中一位手上的兵器,將那人踢了出去,劍尖一挑,斬斷了綁在季宛初身上的繩子。
季宛初一邊撥開身上的繩子,一邊往門邊退,身后風輕已經(jīng)擊退了三四人的進攻。
趁現(xiàn)在得趕快跑,她剛打開門,立即一把明晃晃的劍又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只是這次,是門外之人。
“住手,不然我殺了她。”這人平淡的語氣中滿是殺意,季宛初聽到這聲音便知不妙,面前這人,竟是龔澈。
雖然蒙了面,但這身形和語氣她卻是認得的。那邊風輕聽到這句話,果然住了手,將手上的劍也仍在了一旁。
“也好,總算路上有個伴。”
龔澈說完這句話,風輕便被人一掌劈暈了,而季宛初也被人綁了手腳,嘴里塞了麻布,套進了袋子里。
接著,她便被人扛了起來。
走了沒多久,季宛初便感覺扛著自己的人腳步變慢了,似乎每走一步都有些吃力,腳下似乎不是正常的陸地,有點沙沙聲。
再然后,似乎進入了一個比較密閉的空間,因為她聽到了很近的回聲,像是個山洞。
但這個山洞比她想象中長多了,季宛初默默算著時辰,大概快一個時辰后,季宛初被放到了地上,傍邊似乎也有重物落地的聲音,恐怕龔澈把風輕也帶過來了。
周圍有腳步聲接近,有人在她旁邊蹲了下來,“我們龔家被抄,你脫不了干系,今天,也該讓你下去陪我爹了?!?p> 龔澈剛說完,季宛初便聽到遠處有鐵鏟的聲音,似乎在挖什么東西,這家伙是打算把她和風輕給埋了嗎!
“死在這里,他們見不到你的尸體,肯定以為你失蹤了,”龔澈笑了笑,“上面那幾位,估計也想不到你會在這里?!?p> 季宛初動了動,想張口說話,奈何嘴里塞滿了麻布,只能靠喉嚨發(fā)出點聲響,根本說不出話來。
龔澈起身用力踢了她一腳,正好踢在她的小腹上,季宛初疼的縮了縮身子。
沒一會兒,那邊鐵鏟的聲音停了下來,緊接著她聽到了一股水流的聲音。
龔澈又在一旁道:“是不是很好奇現(xiàn)在這里是什么地方?”
有人把罩在她身上的布袋子打開,周圍淺藍色的幽光映入眼簾,這里竟然是石宮!
龔澈是怎么把她帶到這里來的?她第一反應便是這石宮有密道,這龔澈竟對這石宮如此熟悉!
她正想著,不遠處的水流聲一下子拉回了她的思緒,她急忙抬頭去看,從石宮外環(huán)斷口處,正有一股不大不小的水流,正在向石宮中間錐形底部流去,石宮底部,是那一大塊息壤!
她終于明白龔澈方才的話,龔澈拿走的那一塊不足此處的十分之一,就能讓豹子灣斷流,這里的息壤若是膨脹起來,這石室再大,也不夠容納息壤膨脹之后的體積。
自己和風輕在這里,估計直接就被埋在這下面了,還是挖都挖不出來的那種。
即便上面知道底下的動靜,最多懷疑豹子灣處的水流滲入石室中,導致息壤膨脹。
如今豹子灣處的麻煩還沒有解決,斷不會有人再來管石宮內(nèi)部的情況,而且這石宮顯然還有密道通往城西那邊,亓墨即便知道自己失蹤,應該也很難想到自己會在石宮里。
“你說說你,一個人死也就罷了,還非要再拖一個人?!闭f著將她嘴里的布扯了出來。
“風輕!風輕!你快醒醒!”她叫了半天,風輕也沒有什么反應。
“沒用的?!?p> “你對她做了什么!”季宛初看向龔澈,惡狠狠道。
“放心,只是昏迷了而已,藥效還沒到?!?p> 龔澈笑道,“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讓你和你的朋友就這么死了?等這水浸潤息壤,你們就能嘗到被壓迫,活埋的窒息感了,在這里死掉,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你們。即便知道了,也救不了你們,你應該見過息壤膨脹的速度吧?”
“你們家被抄,憑什么算到我頭上?是曹元和龔向丹咎由自取,賣國求榮,多活了二十年,便宜他了!”
“你懂什么?”龔澈擒住她的下顎,力道之重,讓季宛初根本說不出話來。
“賣國求榮?曹非為九丘拼了一輩子的命,換來的是什么?不過是官場的算計,先帝高高在上,什么不清楚?我爹不過是賣了點沒用的情報而已,九丘好好兒的,二十年前那場戰(zhàn)爭也贏了,他姜玄明憑什么要趕盡殺絕?”
“你爹是自盡而死?!奔就鸪跗查_臉,冷冷道。
“自盡?我父親的為人我還不清楚?他沒有什么雄才大志,所以這一生唯唯諾諾,就是想好好活下去,還不都是被你們逼的!”
龔澈見水流已經(jīng)在向底部匯聚,也沒再看季宛初,直接帶著另外那兩個人走入環(huán)形通道里。
“季宛初,你就等死吧?!彼酉乱痪湓挘г诤诎道?。
季宛初凝神細聽了一下,沒有聽到外環(huán)那邊石門開啟的聲音,那這密道應該是在這三道環(huán)形通道的某個地方。
她轉(zhuǎn)頭看了看水流,息壤下面有個托起的石臺建筑,如今那底部已經(jīng)匯聚了一個小小的水潭了。
她滾到風輕身邊,用身體推了推她,風輕才悠悠轉(zhuǎn)醒,但風輕同她一樣縛住雙手雙腳,估計嘴巴也堵住了,兩人現(xiàn)在連最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
她之前也沒來得及跟風輕說她在石室的遭遇,何況風輕現(xiàn)在還套著個大布袋,估計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
她看了看四周,完全沒有什么鋒利的東西可以割繩子的,那邊的水流越聚越多,情況可不太妙啊,有什么尖銳的東西,尖銳的東西……等等,自己腿上的匕首好像還在,太好了。
季宛初曲著身體,用手去夠小腿上的匕首,用匕首隔斷了手腳上的繩子,有機會了一定要供上你一回,關(guān)鍵時刻太給力了。
此時,那邊的石臺已經(jīng)快被水浸滿了,再差幾厘米的高度就會碰到息壤了。
她急忙用刀去劃開布袋,去解風輕身上的繩子,一邊解一邊看石臺那邊,快來不及了,照這個樣子,根本沒有時間去找龔澈他們離開的那個機關(guān)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