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宛初剛擊落一只朱厭,回頭便見到亓墨那邊上方茂密的枝葉中閃過一道影子,她立即道:“亓墨,上面!”
話音剛落,亓墨便抬手抓住上方一個樹干,直接蕩到上方,抬腿間已經(jīng)掃落了兩三只朱厭。
看這樣子,上面應(yīng)該還藏了好幾只朱厭,就在這時,耳邊一道勁風(fēng)掃過,季宛初只來得及將身子往后仰,盡量避免自己被朱厭的力道撞下去。手背上傳來一陣痛感,但朱厭的攻勢卻沒有再前進,而是被一股力道直接踢了下去。
旁邊姜晚旭走過來,“你的手背……”
“沒事,皮外傷?!奔就鸪鯚o所謂道。
手背直接被朱厭的爪子抓破了,幾滴血珠順著季宛初的手背低落到下面的兩片樹葉上,樹葉的脈絡(luò)瞬間有微弱的紅色光芒一閃,原本粘在上面的幾滴血跡也消失不見。
另一邊亓墨也趕到季宛初身邊,“受傷了?”
季宛初將手背藏了藏,“沒有,剛剛只是沒站穩(wěn)?!?p> 亓墨已經(jīng)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我看看。”說罷小心的拿起她受傷的那只手。
“后面!”季宛初看著亓墨身后突然竄過來的朱厭,提醒道。
亓墨并沒有回頭,只是微微側(cè)身,手腕一轉(zhuǎn),劍身直接掃過那只靠近的朱厭,直接將朱厭攔腰斬斷了。
“主子,那邊好像有路!”遺則過來稟報。
遺則指的方向,是他們之前休息的對立面,那邊確實也有一塊平地,透過枝椏,確實能看見那邊山壁中間,有一道狹窄的縫隙。
“木三,你過去看一下?!必聊愿赖?。
“是。”
沒多久,木三便回來了,“主子,山壁之間確實有一條縫隙?!?p> “你和木一先帶宛初過去……”
季宛初立即打斷:“不行!要走就一起走!”
“我們要留下來斷后,否則這些朱厭追上去,結(jié)果還是一樣的。那邊情況不明,萬一也有朱厭伏擊在那里,木一他們可護你安全?!?p> 季宛初知道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的時候,她只猶豫了一下,便道:“木一留在這里,我跟木三過去?!?p> “不行!”
“那加上遺則?!?p> 亓墨看著季宛初堅定的眼神,知道這丫頭倔,便點點頭同意了。
最后,季宛初和木三還有遺則三人便向著那條裂縫行去。裂縫很窄,寬度只能容一人通行,季宛初走在了最前面,卻被木三給攔了下來,“屬下在前面探路?!?p> “我走前面?!奔就鸪跽f的斬釘截鐵,“木三,你的任務(wù)主要是負責(zé)你主子的安全,不是我,知道嗎?”
木三愣了愣,沒有說什么。
季宛初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頭,其次是木三,遺則在最后。這山壁縫隙也不知道怎么形成的,季宛初走進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內(nèi)部有許多岔路口,七繞八拐的在這夜間根本摸不清方向。
季宛初停在一個岔路口,她看著墻上的箭頭,微微皺著眉頭,又走回來了,“遺則,我們經(jīng)過幾個岔路了?”
“七個?!泵拷?jīng)過一個岔路口,遺則都會做下記號,標記好他們行進的方向,避免后面亓墨他們進來時找不到他們。
也不知道亓墨那邊情況怎么樣了,這里地勢一會兒高一會低,她現(xiàn)在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是在向上走,季宛初加快了腳步,選了一條沒有標記的路。
木三舉著火把打量著四周,“這路怎么感覺都長的差不多啊?!?p> 季宛初也有這種感覺,只希望不要又是因為什么奇怪的原因就好。又走了兩三個岔路口,前面終于出現(xiàn)了一條向上的狹窄路口,三人都稍微松了口氣,希望這次是個出口。
這條路顯然比方才要陡許多,季宛初差不多全是用爬的,好在爬了一段時間后,外面的視野逐漸開闊起來。山壁前方隱約有光亮透過來,季宛初繼續(xù)往前,前面的景象漸漸清晰起來,這光亮她再熟悉不過了。
面前的建木依舊散著微微的光亮,將周圍的情況照的清清楚楚,他們還是沒有走出去,周圍是一片平地,但四周并沒有其它的出路。
季宛初站在邊緣處往下看,除了茂密的枝葉,根本看不到其它,也聽不到下面的動靜,她朝下面喊了一下,下面依舊是靜悄悄的,而且這里竟然一點回聲都聽不到。
她正考慮著要不要先原路回去,忽然在層層枝葉中,看到了一點火光,在下面很遠的位置。莫非是亓墨他們,“木三,你看那——”
身后忽然傳來“嗤”的一聲,是刀劍刺穿身體的聲音,季宛初的聲音猛然卡在了喉嚨里,她迅速回頭,木三背對著她,一把劍穿透了他的胸膛,劍尖還在滴著血。
“木三!”季宛初有些不相信眼前的畫面。
遺則抽出木三胸口的劍,眼里一抹異色一閃而過,瞬間轉(zhuǎn)化為怒意。
“你……”木三有些站不穩(wěn),盯著遺則驚得說不出話來。方才聽見季宛初叫他,他正準備過去,一道寒光忽然從他眼前閃過,速度之快,他完全來不及思考和反應(yīng),直接擋在了季宛初面前。
季宛初趕緊上前扶住木三,有些不知所措的按住木三不斷冒著鮮血的胸口。
“原本沒打算殺你的。”遺則站在他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跟之前完全不同的姿態(tài),像是忽然換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