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畫醒來的時候,先看到的是白白的云,俏皮的就像是白白的棉花,尾巴還帶著一個啾啾,煞是可愛的緊。
然后看到了藍藍的天,天藍天藍的,她好久沒見到藍藍的天了,然后看到了美美的人兒……
扶蘇正抱著她,而她應(yīng)該是躺在那人腿上,按理說男女大防,雖修仙修道沒有那么刻板,但是她本心便不是那樣的人,只依舊老實如鐵罩一般安心躺坐在他身上,心才安逸的緊。
扶蘇也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醒了,依舊雙眼望著她,那眸中就如同水汪汪的水一般恨不得讓人將手插進去。
“你上輩子是不是對我不起?”覃畫輕柔柔的嗓音說著,如此安靜倒也反常。
其實她并不是在意那些不曾記著的東西,只要不讓她記著,那么她可以重頭再來,既然選擇遺忘那就不應(yīng)該記得……
“嗯”那人應(yīng)了一聲。
“你是不是背著我有了別人?”說這話的時候覃畫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緊張了起來,若是兩女爭一男,那可就麻煩了……
“呵……畫畫問了我不止一次了,看來很是在意,并不曾有其他人”似是重復(fù)這一句話,后邊緊跟著一句“只有畫畫,從未有他人”
覃畫此時奇怪的說“按理說按照我的性子來,若是喜歡一人,必定傾盡全力,決不能再有力氣找其他人,你說可是如此?”
此話一出,覃畫就干么環(huán)抱著自己的身體僵了一瞬,接著那人就說“當(dāng)然,畫畫自始至終也只有我”雖是如此,可是謫仙般的人物平時清清冷冷的,此時卻有一股酸味還有一絲委屈?
覃畫似乎是想要看清楚此時那人的表情,結(jié)果卻被抱在懷里,頭上傳來“快看一看玄武,它就要再次睡去了,不知能再醒來”
一聽這話,覃畫也顧不上其他,看向前方,一看竟然有些怔愣……
“玄武如此這般模樣?”真的是很難讓人相信啊……
翻轉(zhuǎn)的小肉翅,奧,不,大肉翅,軟活活的嫩黃色的長毛,在那里撲棱撲棱著睡了,頭上還帶著一頂小皇冠,上邊刻著玄武倆字,是用樹藤綁的,萌萌噠\(//?//)\。
“我還以為玄武得長的多冷酷無情啊,這多平易近人?。 瘪嬕荒橌@喜的望著,圓滾滾的身子,黃白的毛發(fā)全身覆蓋,簡直看起來軟弱可欺!
扶蘇似乎被她說話也笑著了,不禁看那團毛茸茸的大物,只是看著覃畫還咋也不眨眼的望著,就全身都散發(fā)著冷氣,連心情也落了下來,不由得語氣生硬到
“他本來長的著實是那邊描述,后來碰上了一人,那人喜歡軟萌萌的東西,他便不知羞地化作這副模樣,再也沒變回去”
覃畫回首,其實想問些什么,后來又不曾張口,她想說神獸墜落是那么遠古的時間,為何他會知道,這玄武歡喜那人必定不是凡人,必定當(dāng)時和神獸一同做伴的除了神還有哪方人物,只是她似乎又不敢說。
突然腦中一激靈,想起
“那菩松樹跑哪去了?”話說他們說好要幫著他離開那里的,如今卻是……忘的干干凈凈!
果然,那人一臉無辜的望著自己“忘了!”
這如何能忘?!
“這……事發(fā)突然,就當(dāng)忘了?”
最后兩人同時默契地點了點頭。
就打算在這泡沫中除了這玄武小世界。
覃畫依舊轉(zhuǎn)頭望向玄武,看著那全身軟和和的毛發(fā)不斷地飄逸著,嘴角的犬牙露出來,不時地伸出舌頭舔舔干燥的鼻頭。
而扶蘇則是看看究竟自己身上哪處那處長出那黃白的毛發(fā)比較討喜……
覃畫看著看著,發(fā)現(xiàn)那玄武腦門上那樹藤頂起的小王冠被放在腦門上,周圍的樹藤全部收起,正當(dāng)奇怪呢,就看著另一個大泡沫朝著飛了過來,里頭慢慢靠近顯露地正是方才已經(jīng)被他們丟棄的菩松樹的面目。
扭曲且氣憤!
菩松樹很是生氣,這多年來跟著這玄武也算是避了世,就是害怕那天道再看著自己,于是就在百般無奈中寄生到了這玄武身上,幫著他夜以繼日地扶好他那頂小王冠,看起來破破爛爛,它那么巨大個腦袋根本固定不住,所以也算是互惠互利!
只是這老家伙扶蘇一聲不吭就走了,要不是他還在兢兢業(yè)業(yè)地用自己樹根舉著王冠的時候,玄武隱約說他要長睡不起,要不要送他出去的時候,,他還不知道這群沒良心的已經(jīng)出發(fā)了。
“哼!”菩松樹化作了人形很是可憐,全身破破爛爛,腦門上還頂著一串樹葉子,看起來像是老無所依的那種被子女丟棄的老人家。
若是其他人見到約莫可能會比較尷尬,可是
偏生……覃畫以及扶蘇兩人都不是那種記著自己誓言的人。
覃畫從明事就在冥界,看到了冥界太多違背誓言之事,誰也不會信誰說的話,若真有不得不做的事或者遇見無法阻擋的事,誰能還記得曾經(jīng)說過的話。
只是未免有些打臉,覃畫也就裝作昏昏欲睡的模樣,也就順便睡了過去。
于是蒲松樹惡狠狠的目光只得盯著扶蘇,結(jié)果扶蘇一瞥,就跟戳破了面球一般老實坐著,只是還是委屈地很。
這時就聽著那人說著
“其實出去并不是最好的選擇”
菩松樹抬頭望去,只是看著那人的側(cè)臉,就如同那年一身撐著護住了茍且的他們一樣。
“足矣,遇見你,再看看芙蓉,我這輩子足矣”菩松樹摸了摸已經(jīng)腐朽的身體,他明白出去代表著天道將會繼續(xù)抹殺他。
可是憑什么?
“扶蘇,你說憑什么?到底是憑什么呢?”似是低吟似是感慨,他望著不遠處的出口,那即是陽光亦是黑暗,也可能即是開始也是結(jié)束。
扶蘇并沒有回答他,于是菩松樹又自言自語道
“可是我愿意啊……”
他雖然回不到之前那樣的生活,可是只要見一見那些過去的人兒,他也是足夠欣喜的,在玄武就是這樣的信念支撐下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