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底下好像有東西!”
二人已經(jīng)走了三天時間,仍舊在這片領(lǐng)域沒有找到出路,當再次看到做記號的殘骨時,便意識到這片地域沒有那么簡單。
而地底下的那個東西,已經(jīng)跟隨他們有兩個時辰了,一直沒有露面。
“會不會在監(jiān)視我們?”
月乞沒有出聲,二人對視一眼,隨即左右分開,而地底下的魔物在二人分開的地方怔愣了一下,顯然不知道為什么兩道氣息分開了,那接下來它要跟著誰呢?
就在它停下猶豫的時候,沒有發(fā)覺兩道氣息又迅速折回,焦黑的沙土地下,一張爆裂符陡然炸開,巨大的沖擊將地面撐開一道裂縫,但是地底深處的流沙又迅速的回填。
魔物被驚動之后,一頭鉆進流沙想要逃跑,見狀,月乞掐訣召喚出一條水龍,沙遇水迅速凝結(jié),限制住魔物的行動。南楠同時御劍而下,調(diào)動異火一道鳳炎訣金光瀲滟,燒的黑沙噼里啪啦翻起白霧。
被困在沙子中的的魔物,此時就像被裹得嚴嚴實實放在火上烤的叫花雞,異火的威能可以將他焚燒的渣都不剩。最后忍無可忍,終于從地底沖天而起,發(fā)出慘烈的哀嚎‘呱嗚~~~’!
最后落在地面的焦土上,白白的肚皮朝天,身后還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竟是一個長著蛙身鼠頭鼠尾的魔獸。此獸四肢腳掌都遍布細密的鱗片,穿梭在地底的流沙中就如水中的青蛙,鼠族的嚙齒又能讓它擁有天生的打洞天賦,怪不得在地底如此靈活。
感受到二人靠近,魔物嘴里發(fā)出咕咕的的聲音,南楠停頓了一下,感覺十分不可思議,有點詫異的向月乞投去一個疑惑的目光。
“怎么了?”
“它...好像在哭,”
南楠又向它靠近了幾步,魔物驚恐的哀嚎了幾聲,這下南楠算是確定了,不過更加疑惑,為什么她能聽懂魔獸說話?
“有何不妥?”
“月大哥,你能否聽懂它在說什么?”
月乞搖了搖頭,她這才確定,并不是魔物能與人溝通,而是她本身的問題。就目前來看,她身上有什么東西能有這種功能,空間失靈之后,隨身的儲物袋里法器少的可憐,唯一能讓她想到的便是蜃珠了。
蜃珠早與她融為一體,難不成自己獲得了意外的能力,可是在外界的時候也聽不懂妖獸說話啊。不對,低階妖獸會說話嗎?
不想那么多了,總之在這詭異的魔界當中,也算是個意外之喜,能溝通,那就方便多了,沒準還能找到出去的辦法。
“喂!我問你,這是什么地方?”
能聽懂是一回事,可是南楠也不會說魔獸之間的語言,不知道它能不能聽懂,以此來實驗一下。
躺在地上肚皮朝天的魔物顯然怔愣了一下,四肢劃動著想要翻身。南楠走近,隨身的佩劍插在魔物的腦袋旁邊,鋒利的劍身泛著寒光,魔物顯然是震懾到了,不敢動作掙扎。
“能不能聽懂我說話?”
魔物嗓子里發(fā)出咕咕的低吟,就像是人類的哀聲求饒。
“羅剎大人,大人饒命,小的以為是兩個人族,不知道竟然是羅剎族?!?p> 羅剎?
南楠內(nèi)心推測,魔族之中的羅剎和修羅一族都與人類極為相似,就像當初看到的風嵬一樣,也是人類女子的外形。難不成這個低階魔獸因為她能與之溝通,所以把她當成了羅剎?
“回答我,這里是什么地方!”
沙鼠蛙哆哆嗦嗦的咕咕道:“這里是黑沙原,大人也是要去魔都之城參加試煉的么?”
“不錯,我們剛從人界回來,對于這里并不熟悉?!?p> 魔物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兩位大人身上有人族的氣味,”
低階魔獸的智商不高,一來二去,南楠便忽悠它套出重要信息。此處是魔界,從它出生起就生活的地方,如果不是當初神魔大戰(zhàn)之后魔族退隱的地方,那便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一直都存在某一位面的魔域,千萬年前魔族便是從這個地方而來,去到人界。
它所說的黑沙原是距離魔都之城最遠的外圍,在魔都之城一直都存在著一條殘酷的試煉之路,眾魔趨之若鶩前往參加,只為取得魔族至尊的三樣寶物。
這條試煉之路就如同魔族的古老傳統(tǒng),具體緣由和這三樣寶物是什么,低階魔獸也不會知道,他們只知道能通過試煉之路的,無不是成為一方魔主,魔域之路是力量和強者的象征。
南楠將所探聽來的信息簡單與月乞說明,對方竟然也沒有糾結(jié)為什么她能與魔物溝通,就算問了,說實話她也不知道。
從懷中摸出之前月乞給她收著的那塊黑漆漆圓形令牌,遞到沙鼠蛙的眼前,問道:“這個東西,你可知道作何用?”
“這個是通往沙妖城的魔王令,要去魔都之城一定要有魔王令才行。”
“怎么去魔都之城?”
沙鼠蛙搖了搖頭,這個它還真不知道,在黑沙原它只是比較弱小的魔物,連沙妖城都不敢接近,更別說傳說中的魔都之城了。
“不過沙妖城就在這片黑沙原的中央,羅剎大人,你可以去那里問問?!?p> 南楠覺得先走出這片荒蕪之地,到了沙妖之城再說,即使危險,也有可能尋找到出路。于是她便告知月乞,二人一致贊同,并讓這只可憐的小魔獸帶路。
有了沙鼠蛙的帶路,一路上再沒有見過重復的標記,原來生活在這里的沙妖,都是靠著地底的流沙辨別方向。沙妖城就如這片黑沙原的心臟所在,整個黑沙原地底遍布縱橫交錯的流沙暗河,就如同巨大的經(jīng)脈網(wǎng)絡(luò)。
南楠發(fā)動土遁,鉆到地底查看過得出的結(jié)論,他們所走的方向,地底的沙脈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寬,就像是小溪匯入大河,他們終于踏上前往沙妖城的主干道上。
“怎么了?”
二人一魔獸停歇片刻,南楠從隨身的儲物袋里取出那枚問心扣,這個是當初師傅贈與她的見面禮,還好隨手放在了儲物袋里。
她不是沒有試過用來聯(lián)系師傅,可是神識探入問心扣,如同泥沉大海,絲毫得不到回應(yīng),想來他們身處的這片魔界,也切斷了問心扣的通訊功能吧。
左右端詳了幾眼,南楠道:“這枚問心扣好像有些不一樣了?!?p> 月乞也將目光投來,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這法寶有何作用?!?p> 感覺有哪里不一樣,但是仍然不能傳入神識,又隨手塞回到儲物袋里,淡淡道:“此物名為問心扣,在外界還能用來聯(lián)系我?guī)煾?,但是進入到這魔界當中,絲毫沒有反應(yīng),想來是無用了?!?p> 接著又感嘆到:“要是師傅能感應(yīng)到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這處魔界所在。”
二人一獸在通往沙妖城的主干道上行走了兩天,終于能遠遠得見一處巨大的黑色城邦,沙妖城上空也縈繞著濃重的魔氣,各路魔物皆在此集聚。
而他們遇上的魔獸也越來越多,二人的人族氣息,吸引著眾多魔獸圍攏而來。南楠手持魔王令,更加刺激這些魔獸躍躍欲試,想要上前爭奪。
“讓開!”
冷冽的女聲一聲輕喝,卻又讓眾魔獸不敢輕舉妄動,羅剎?怎么會是羅剎?于是二人還沒有到沙妖城,沙妖城內(nèi)早已傳開,一個女羅剎和一個沒有頭發(fā)的人族,拿著魔王令朝著沙妖城而來。
沙鼠蛙早已嚇得瑟瑟發(fā)抖,“羅剎大人,前方就是沙妖城了,我這種弱小的魔獸沒有資格進城,我可以回去了嗎?”
“走吧?!?p> 聽見南楠沒有為難,沙鼠蛙如釋重負,一頭扎進地底的流沙支脈,如同一個猛子扎進水里的青蛙,沒一會兒就不見蹤跡,朝著黑沙原的邊緣游去。
臨近巨大的骨骸城門,便聽見沉重的骨門在沙土上摩擦的聲響,沙妖城門大開,二人對視一眼,齊步朝著城內(nèi)走去,不敢絲毫放松警惕。
二人進入之后,城門便又在身后緩緩的關(guān)上,沙妖城內(nèi)的景象令人震撼,地面之上有三處極大的流沙旋渦,砂巖凸起的石柱縱橫交錯,此時他們所站的便是最寬的主城道。
除了這條主城道不會變動以外,各條砂巖石柱都在不斷的變幻方向,猶如浮動的機關(guān)。
二人沿著主城道前行,周圍的石柱都漸漸靠攏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攀附在石柱上的魔獸。
“砰!”
隨著巨大的聲響落地,一只龐然大物堵在二人眼前,濃重的魔氣撲面而來,高約兩丈的黑荊魔熊朝著他們一聲怒吼,猩紅的獸眼盡是煞氣。
“交出魔王令!”
南楠將隨身佩劍召喚而出,月乞也蓄勢待發(fā)。四周圍觀的魔獸發(fā)出興奮的喝彩聲,各種獸吟聲不絕于耳,在南楠聽來就是這樣的。
“我賭黑熊贏,”
“那個羅剎看上去也不好惹,”
“人族!人族!好香,我好餓啊~”
“草你***一坨口水掉我頭上了!”
“嗷嗷嗷~~快打快打!”
“再不打,魔兵來了就沒勁了!”
此時對面的魔熊捶了捶前胸,憤怒道:“偷走我魔王令的小賊!看我不把你們撕碎!”
“這是你的魔王令?”
南楠取出那枚令牌,對方被刺激的更加眼紅,上面殘存的氣味,不會錯的。
“吼~”
“你如何證明這是你的,”
黑荊魔熊顯然已經(jīng)失去理智,亮出鋒利如鋼刺的利爪,朝著二人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