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南楠起身向門外走去,放開神識便探視到一股熟悉的靈力朝著這邊奔來,果然是月大哥過來了。
“南師妹?!?p> 月乞自魔域臺醒來時,南楠的對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他找到魔兵詢問才知道她被一名白衣人族給帶走了,于是便想到應(yīng)該是她的師尊出關(guān)了。
原本想直接出城,期間去了一趟魔王府耽擱了時間,通過百場試煉,邪麗莎賜予他象征沙妖城的魔王令。
“沙妖魔王給你解毒了嗎?”
聽完月乞的述說,南楠最關(guān)心的還是邪皇蛇毒,他們被迫參加試煉,為的不就是解毒,只要他們毒解了,師尊既然能找到方法進來,那一定能帶他們一起出去。
月乞搖了搖頭,淡淡道:“等你通關(guān),我們一起前去?!?p> 南楠有幾分不解:“沙妖魔王要求的?”
“我自己要求的,不差這幾天。”
南楠內(nèi)心有幾分感動,他們二人一路并肩作戰(zhàn)至今,也算得上是生死交情。
“月大哥...”
席陌湮端坐一旁,突然覺得這二人有些聒噪,這兩個小屁孩會不會高興的太早,算了,還是等小徒弟通過試煉解了毒,再告知他們二人吧。
“阿南,你靈力虧空需好好調(diào)養(yǎng),光靠丹藥補缺不益,這是極品天雪玉莖,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服用一根應(yīng)當不成問題。”
阿南?
南楠愣了一下,她知道師尊在叫她,但是之前從未叫過阿南,若不是自己姓南名楠她都要懷疑是不是在叫自己。
“愣著做什么?”
“哦!謝師尊?!?p> 南楠緩步上前,接過玉匣,這不是做見師禮時候用的玉藕么...天雪玉莖?這玩意阡陌山天池里一扒一堆。
“南師妹,還有一件事我要告知你,是關(guān)于你的最后一場比試對手?!?p> “對手?如何知曉?!?p> “我從魔域臺出來之時,聽魔兵們說起便打聽了一番,目前終極魔域臺內(nèi)達到九十九勝場的只有兩人?!?p> 月乞目光沉靜,開口道“一位是你,另一位是高階魔獸-沙海蛛皇?!?p> 蜘蛛型魔獸啊,南楠低眸思索,她乃金火靈根,蛛絲怕火,對上蜘蛛型魔獸應(yīng)是自己占據(jù)優(yōu)勢,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
“月大哥,你的傷都恢復了嗎?!?p> “已經(jīng)無礙了。”
目前來說就屬她修為最低,也沒有那個閑心去擔心別人,只有她還差最后一場比試,自覺的尋了個屋子閉關(guān),儲存實力。
玉匣擺在面前,里面是一支玲瓏剔透的玉藕,蘊含著寒冽清透的靈氣,握在手中竟然感到一絲冰涼。南楠眉頭微皺,這個吃下去真的有效果么...她好像見過師尊拿這個喂四尾小狐當零嘴。
反正師尊也不會欺騙她的,如此想著,南楠便一口氣生吃了一整根玉藕,一股寒氣席卷丹田,凍得那根小豆芽般的梵天火苗抖了三抖,好冷啊...感覺整個肚子都被凍住了。
寒意逐漸浸透四肢百骸,南楠穩(wěn)住心神,去疏導那股亂竄的靈氣,催動體內(nèi)異火去一點點消融天雪玉莖冰封的靈力。猶如冬天的時候抓了一把雪,手掌接觸到雪的那一刻會被迅速吸收走熱量感到凍手,但是雪花逐漸在掌心融化時又會感覺到熱。
她服用完玉藕之后,丹田便是這樣一般先冷后熱的過程,冰雪融化,靈力如同一股涓涓細流匯入丹田,渾身舒爽清透,如沐春風。
沒想到師尊阡陌山上藏了那么多好東西,起初她還以為只是普通的靈植作為景觀,養(yǎng)了一大池子,還真是...奢侈無比,要是被別人瞧見了還不得眼睛發(fā)直。
出關(guān)已經(jīng)是三日后了,南楠推門而出,沒想到師尊和月乞二人已經(jīng)在等著她,再次回到這沙妖城,三處流沙漩渦猶如轉(zhuǎn)動的齒輪,從落入這魔界,已經(jīng)快過去一年了吧。
第一擂臺,南楠九十九場勝,對戰(zhàn)九十九場勝沙海蛛皇。
一襲白衣瑟瑟,南楠祭出法劍,緩步登上擂臺,走的不慢不快,每一步都蘊含足夠的力道,下一秒便能瞬移而動,修煉神影行至今,她已至御風境界。
“呵,”
雷網(wǎng)在周圍升起,籠罩住這一方天地,最后的戰(zhàn)場。
對面出現(xiàn)的是一個金發(fā)紅眼的少年,身著獸皮裙,一幅原始獸人的模樣,朝著她發(fā)出一聲輕呵。
幾乎就在她看見對方嘴角上揚起弧度的同時,金發(fā)少年鬼魅一般的朝著她逼近,本能的提足運氣,南楠錯身避開,而她原本站立的地方被貫穿一個大洞。
神影行發(fā)動的瞬間,手腕一翻,在空中挽了個劍花,南楠目不斜視,一點寒芒直逼對方咽喉,就在距之毫米的地方,少年伸手握住劍身,不得寸近。
“欻~”
在被鉗制住法劍,南楠單手掐訣施法,操控月刃朝著對方雙目刺去,少年避開鋒芒的同時,南楠御劍更強勢的發(fā)起進攻。
短短的幾十秒內(nèi),二人交手不下百招,對方的速度也不輸于她的神影行,而越拖下去,只怕對方越占據(jù)上風。
“玩夠了,該是進食的時候。”
在他的背部有一個巨大沙蛛的圖騰,紋身上六只蜘蛛的義眼發(fā)出妖冶的紅光,在一陣皮肉破裂之聲后,金發(fā)少年背后生出六對金色的步足。
幾乎在她落地的一瞬間,心中警鈴大作,御劍在身后抵擋住蛛足的尖刺,法劍在后背回旋抵御,發(fā)出‘锃’‘锃’摩擦碰撞的聲音。
南楠立刻抽身拉開距離,突然腿腳臂腕一痛,從空中跌落下擂臺,就像是跳躍的時候發(fā)覺自己腿上綁了根繩子,被束縛住動作的是...蛛絲!
冷靜的雙眸閃過一絲異光,南楠集中靈力于眼睛,便發(fā)覺法衣上交錯著許多透明細微的蛛絲,而她感覺疼痛的地方,正滲出一道道血痕。
這蛛絲竟然能這么鋒利!南楠在空中穩(wěn)住身形,周身升起的異火護罩將蛛絲灼燒殆盡,異火威力雖然強大,但十分耗費靈力。
“鐺!”
金發(fā)少年的六只背足交合成盾,抵擋住月刃的攻勢,與此同時南楠催動異火結(jié)成一張火網(wǎng)將對方籠罩其中。
被火網(wǎng)束縛的蛛皇發(fā)出滋滋響聲,一層又一層蛛網(wǎng)附著在身體表面,被灼燒層層焦卷剝落,卻是沒有傷到他分毫,蛛絲就像是源源不絕的阻擋異火的屏障。
南楠額角滲出幾滴冷汗,持續(xù)性發(fā)動異火,就像一個泵在急速的抽取體內(nèi)的靈力,相較之下,被消耗的反而是自己。
“收!”
撤去火網(wǎng)的同時,白色身影向后躍了三丈,拉開距離。同時快速掐訣,引爆了剛剛打在地上的烈焰符,二人之間隔著一道火墻相對。
雖然火對蛛皇造不成實質(zhì)傷害,但是有克制作用,通過蜃眼她能十分清晰的觀測到對方的手法,在接觸火墻的時候,他的體表瞬時包裹了一層極細的蛛絲,在外人看來只能看到升起魔力屏障。
對付普通的火焰,魔力屏障完全可以隔絕火焰,但是對方仍然下意識的給自己裹上了一層蛛絲,這種潛意識下的過度保護,說明他的本體還是十分怕火。
必須找到機會一擊必殺!
“無知的人族,你可知在這黑沙原沙妖是無敵的!”
地面在顫動,黑色的沙粒翻涌成旋渦,原本處于旋渦中心的蛛皇也隱沒身形。突然一只巨大的步足沖出地面,直直朝著半空中女子的面門劈下。
南楠堪堪避開,閃身之際,竟然發(fā)覺自己的動作慢了許多,這種壓迫之感,毫無疑問,是這只魔獸特殊的域。
褲腳被蛛腿上的鋼刺劃到,裂成一縷一縷,法衣的防護也失去效用,如果直接剮到身軀,估計皮開肉綻。
整個擂臺的地面已經(jīng)化成黑沙旋渦,只要在擂臺范圍內(nèi),受到域的壓制,行動會變得遲緩,猶如陷入流沙之中。靈力傳輸也受到阻塞,掐訣施法頗為費勁,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沙底蟄伏的魔獸發(fā)出沙沙的摩擦聲,一道蛛絲從地底沖出,直接纏繞住南楠的雙腳,由于身形變慢,未能避開。
“斷!”
蛛絲堅韌無比,拉扯著想要將她拖進流沙當中,掐訣催動月刃,剛剛將腳下的蛛絲斬斷,又不斷的從四面八方?jīng)_出更多的蛛絲,為了節(jié)省靈力,南楠沒有發(fā)動異火。
擂臺上的戰(zhàn)況陷入膠著,又似捕獵者故意玩弄獵物一般,人族女修不斷在空中躲閃,身形越發(fā)狼狽。如鋼刃一般的蛛絲從地底急射而出,割破法衣,斷了半截長發(fā),脖頸上又新添了一道傷痕。
“我看這個人族不行了??!”
“終于能吃掉一個人族!”
獨眼的沙獒舔了舔嘴角,似乎很饞想吃人,這段時間,魔域試煉一直被三個人族壓著打,他們沙妖城的魔獸又懼又恨,不少魔獸都想撕了這些人族,嘗嘗鮮。
“老蜘蛛怎么還不動手!”
“對啊!對啊!”
“快撕了她!”
擂臺周圍圍觀的魔獸發(fā)出嘶吼,一副急不可耐想看到南楠被撕碎的畫面。
“呵”
凌亂的發(fā)絲遮掩下,只見半張側(cè)臉,早已體力不支的女修,總算放棄掙扎,向著漩渦的中心墜落。
潛伏在地下的蛛皇,一直都在注視著獵物的狀態(tài),突然察覺有一絲不對勁。
南楠直直的朝著漩渦下墜,看似被四面八方的蛛絲圍困,猶如困獸被拖進巢穴...若非如此,豈能得手!
也就是在一瞬間,眾魔都以為人族女修必死無疑的時候,局勢逆轉(zhuǎn),只有漩渦中心之下那六只義眼看的真切。
青絲翻飛之下,冷冽的雙眸閃出琉璃的光芒,那一聲輕呵似是對他的嘲笑,唇角無聲的張合,法咒被一一激活。